首页 > 古典言情 > 总有疯子骗我怜惜 拾一枝

55. 我就是拿了你的铃铛,要揭穿我……

小说:

总有疯子骗我怜惜

作者:

拾一枝

分类:

古典言情

里面的笑声透出有形的木门准确无误传入顾执耳内,让他的心像被看不见的密密麻麻蚂蚁啃噬,不适到了极点。

他应该搬离隔开自己的木门,撕开窗户上糊好的纸,赶走所有碍事的人,让一切妨碍视线的物品消失殆尽。

然后让那双如溪水般清澈的眼睛,就会自然而然落在他的身躯上。

“既然醒了,我们回家去”,木已舟轻拍几下她的脑袋,力道控制得很好,“回家歇息”。

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无声无息躺在床上,心疼担忧永远占据上风,“师父给你做好吃的”。

程拾一犹豫挣扎几秒,还是想和木已舟一起。

“那我要与大人说一下,我......"。

“没什么好说的”,木已舟眼里的温度冷下来,同时也提高警惕,“你为何会出现在顾府的事情,之后我会一一细问,现在不必说这些”。

“师父”,程拾一还想再说,“我只与他说几句便可”。

“难道小阿溪不愿同师父再一起了”,木已舟面色瞬间变了,熟练装着可怜。

擦拭眼角那并不存在的泪水,“都说一日为师众生为父,看来阿溪是嫌我人老珠黄,不愿再认我这个师父了”。

“也罢,终归是人不如新”。

“我去找年轻貌美的男子给你当师父,左右你不过爱这样的”。

程拾一无奈看着木已舟作妖,只是想笑。

木已舟这招她从小看到大,已经不起作用了,“师父别哭,哭了脸上的脂粉就要掉了”。

“你个孽徒”,木已舟见她注意被转移,佯装震怒,“为师根本没擦脂粉”。

“大人”。

兰锦小心翼翼的叫唤把顾执发散的思绪拉回。

他看着自己不知何时放在门上的手,一点点收回,“走吧”。

“你把药端进去,让她喝下”。

顾执咳了几声,明明天气已经热起,他依旧穿得厚实,如同陷在秋冬的日子里,“之后,她要走或留,全凭心意,不必禀告本官”。

兰锦暗暗叹一口气,琢磨不透顾执的心思。

明明程姐姐受伤时,自家大人冷着脸看似无动于衷,却连太医院的太医都请入了府。

顾执长而翘的睫毛轻颤,他双手藏在宽大的袖下,无意识拉着左手上的珠串,他从未取下过珠串,即便是洗漱沐浴,也从未离身。

长时间来,木珠被磨润得越发光亮。

木珠串被顾执的体温捂热,微凉的指尖探上,汲取到暖意,可惜死物借来的暖存留不了多久。

很快,木串变凉。

如同程拾一那夜一点点变凉的身躯,顾执摩挲指尖,温热粘稠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上面。

他没想过程拾一会回来寻自己,还遇上南淳熙和高川穹。

程拾一左肩上的血窟窿源源不断溢出血液,无论如何按住,终是徒劳,不断从顾执的指缝间溢出。

鲜红的血花滴答滴答沿着手臂滴落地上,积成一摊池水。

程拾一太安静了。

顾执神色淡漠,没有人看到的地方,指尖颤得厉害,连触碰也恐惧,恍惚间也以为,她也要睡过去。

耳边吵闹的声音连带心跳声全部消失不见,耳朵嗡嗡作响,像一万只蝉同时鸣叫。

文远候之子高川穹右手被废的消息传来时,顾执只是轻飘飘抬一下眼眸,面不改色给程拾一喂药。

程拾一只是劈晕了高川穹,没有下死手。

严重的是南淳熙那一箭,直接穿破他掌心的神经脉络,让他右手此生连握笔都无力。

一个庶子而已,屡次参考不中,即便右手被废,还有左手。

南淳熙不知用了何种手段,只能让高川穹即便右手被废,也只能忍声吞气,打碎牙齿混着血往肚子咽。

一朝天子一朝臣,文远候府靠军功封爵富贵的日子已然逝去,爵位传到如今的高家人手中,文远侯府中已是强弩之末,犯不着与荣昌伯作对。

文远候不想理会这件破事,反倒是高川穹派了人前来,恭恭敬敬想要劝说顾执,交出程拾一这个无足轻重的下人。

连门槛都没能迈进一步,被林峰一把扫把打了出去。

南淳熙来了两次顾府,经过修养和报复,目睹仇人惨状勉强抚平她的伤疤。

金枝玉叶的千金大小姐又恢复成原先众星捧月的娇俏灵动模样,一身浅绿色印花纱裙显得更加清新可人,像夏日潋滟青翠的绿荷。

她想与顾执亲近,特意提了亲手做的糕点,顾执也不抗拒,淡笑着接下。

南淳熙活泼灵动,总是话极多,顾执捻起茶青杯盖,淡淡抿一口,掩下心下不耐,听她话里话外不经意提到程拾一,眼里冷意更深。

“既然是我的手下救了淳熙”。

顾执微笑,“那便是恩情”。

南淳熙的笑意凝在嘴边,有些不可置信望着顾执,程拾一这种平民,即便是她有心回报,那也是赏赐,如何算恩情。

心高气傲的大小姐在顾执这里碰了个软钉子,很快负气带着侍从离开。

她一离开,顾执身体控制不住滑落,他弓着背猛烈咳嗽,手臂无力搭在桌上,身体颤抖如秋日高林吹落的簌簌落叶,脸颊因短暂缺氧变得绯红。

“主子”,林峰听到声响,急匆匆从院外赶来,“怎么又咳得这么严重”。

最近几日,林峰愁得头发都掉多了几根,“凌大人来了,现在在大厅,主子要见见吗?”。

“不要还是多歇息吧”。

顾执喝一口茶水,将喉腔内浓重的血腥咽下,他浓密的眼睫敛下,看不清情绪,“自然是要见的”。

凌疏白立身长立,一身墨色云纹长袍,腰封勾勒出一节劲瘦的腰肢,更称的得他肩宽腿长,眉眼深邃。

他似乎在观赏长案上的雕塑,见顾执走来,也只是微微侧身,“念安,你来了”。

“东宫一事,有损皇家威严,陛下勒令刑部侍郎全权负责,限期破案”。

“可惜当夜宾客如云,所有杀手又尽数自尽,无一活口,查起来难如登天”。

“但是还是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凌疏白紧蹙的眉心动了动,凌厉的视线在望向顾执时柔和不少,“那些杀手口腔内最后一颗牙齿皆缺失,用以□□腺”。

“而这种秘法,只有云衡国之人方知晓,恰恰凑巧的是,燕王驻守东南,而他一回京,云衡国便有了动作”。

“契阳族和云衡国来往密切,即便云衡国无人出席,可还是不可避免将怀疑引向契阳族人头上”。

“一切都刚刚好”。

顾执从他身旁经过,带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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