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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兰锦

小说:

总有疯子骗我怜惜

作者:

拾一枝

分类:

古典言情

“你是如何做到的”,林峰酸得不得了,恨不得把这天赋安到自己身上,“我怎么就学不来”。

“我并不知晓”,程拾一飞快看他一眼,林峰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她厌倦,趁他不注意,飞快跑在顾执身后。

月洞门后的桃树开得艳丽,花影妖娆各占春,又如胭脂红。

花瓣被风轻轻一吹,落到顾执肩头,他不作理会,自顾自往前,时有侍女仆人经过,弯身朝他行礼。

“公子晚好”。

“公子好”。

程拾一跟在他身后,借着顾执的威信,被人行了一路的礼。

她不习惯如此,没走几步,又与他拉开距离,不远不近走着,是像是落入陌生环境中警惕的小兽。

顾执身体未愈,又不管不顾随意折腾,此时仅是吹了一小会冷风,又有高热的迹象。

他闷声咳嗽几下,把嘴角的血迹擦拭干净,准备迈入院门的脚突然停住,低头看向拉着衣角的手,他压着眼,显得眼白极少,很是厌世,“何事”。

“大人,我宿在何处?”,她收回手,微仰着头问。

程拾一累了一日,倦怠至极,难得来了困意,连站立说话的瞬间眼皮也在交战。

“松开”。

“林峰”,顾执收回落在衣角的眼神,朝匆匆赶上的林峰面无表情开口,“去把马舍打扫打扫”。

处于状态之外的林峰:???

不是,他又干了什么,怎么又要扫马舍。

嗯?住在马舍,程拾一困得大脑有些转不过来,她呆呆歪了歪头,“那,马会踢人吗?”。

她从前与马共住过,那匹黑马的脾气不好,总是半夜用头拱她,更暴躁的时候还用蹄子踢人。

程拾一当时瘦弱小小一团,还没马背高,挨了不少打,留下了不深不浅的阴影。

程拾一不是很愿意睡,她筹措着,想回自己家中。

顾执乌黑的睫毛敛下,眼睑下落下长长的影子,眼里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不踢人”。

程拾一哦了一声后便没了动静。

顾执冷眼看她半响。

“世情薄,人情恶,多的是人上赶着卖乖讨好,争为前程荣华折腰”。

像是突然来了怒气,兀然嘲讽勾起嘴角,“你生得平庸,不及朽木,还不懂为自己谋好处,简直愚不可教"。

“蠢得可怜”。

言语刚落,像是厌恶极了他们,顾执不耐转过身去,“林峰,把她带下去安顿”。

“好的主子”。

林峰下意识接过任务,疑惑地看着顾执离去的背影,一转头,与同样摸不着头脑的程拾一瑶瑶对视。

程拾一困得屏蔽掉所有声音,根本没在意顾执说了什么。

一阵无言的沉默过后。

“大人说的什么?”。

“.....不知道,好像是在骂人”。

“唔,应该是”。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肯定地点点头。

顾执的态度不明,若说他对程拾一不重视吧,又亲自领人回府,特意指名她当自己的侍卫。

若说是重视吧,却又总在冷言冷语,一副厌恶得不行的样子,活似对待仇家。

林峰百思不得其解,思来想去,还是单独给她安置在双人厢房,与兰锦同住。

反正程拾一也呆不了几日。

“你就暂住在此,有什么需要或不懂的,问兰锦便成”,林峰在离寝房不远处停住脚步。

程拾一摸着葫芦光滑的外表,应了声好。

“京城人员混杂,皮面下裹着的心谁也不知,公子身弱,遇刺一事万万不能再现,你需卯初同我一同护送公子上朝”。

程拾一点点头,问“还有别的事吗?”。

别的事,林峰转了转眼眸,顾执虽要求严苛,却待下人宽厚,无动辄打骂之事,只要求做好分内之事便可,从不折腾作践人,所以他们要做的事情也不多。

“其余的我明日再一一与你细说”,林峰挠挠头,他平时也没怎么做事,此时说出来莫不是让人看扁了。

“只是有一事需你做,劝主子喝药”,林峰背着手,绕尤其事道“这可是大事中的大事,必须放在心尖,主子每日早膳前,休息前皆需服用一次药”。

他扳着脸,郑重其事朝她道,像是面临什么可怕的事情,“无论他说什么,不要相信,一定要亲眼看着他喝下,记住了吗?”

“嗯”。

见程拾一乖乖应下,林峰努力按耐住要翘起的嘴角,摆出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正色道“我很看好你,休息去吧”。

他要笑不笑,嘴角拼命往下压,把整张清秀的脸庞弄得扭曲变形。

程拾一一步三回头,生怕他发了癔症。

她那时还不懂为何林峰提到让顾执喝药时,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也不懂他在自己应下时嘴角扭曲抽搐的原因。

收留顾执的那五日里,在顾执的拒绝下,她从未替顾执熬过草药,自然也没亲眼体会到他服药时的难搞累心。

在身心疲惫终于搞定难缠的顾执时,她才知道,劝说顾执喝药的苦差事轮遍了整个院子里的人,众人纷纷避让,最后被林峰踢皮球踢进自己手中。

只是之后的事情,此时困倦的她自然无法察觉。

程拾一推开房门,木门吱吖摇曳一声,惊吓到烛火下细细坐着针线活的姑娘。

姑娘不过碧玉年华,一双眼睛在烛火下照得亮亮的,她被突然推开的门一惊,缓缓放下手中正在绣的荷包,警惕慌张看向来人。

陌生面孔,她瞪圆了眼,下意识问,“姐姐夜深来此,有何要事?”。

她嗓音清脆,带着女儿家的细软,落入耳里好听极了。

程拾一见她被自己吓到,手足无措站了一会,解释道“我是新来的侍卫,暂时与你同住”。

侍卫,兰锦嘴角勾起。

程拾一小心把门合上,还未转过身,便听见她在身后说“我名唤兰锦,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兰锦放下手中的东西,高兴走了过来,她身形瘦小,还需微微仰头看程拾一。

“程拾一”,程拾一避开她的视线,温声道。

屋内摆放很简单,仅有两张木床,木床上方用木板隔开,从两张床中间的门上去,可以摆放东西。

兰锦的床褥是淡淡的蓝色,摆放得很是整齐有序,床的另一侧有一张圆桌,上面插着几支桃花的瓷瓶精美,只是缺了一个口子。

兰锦鲜少见人以数目起名,一时有些疑惑,可她没有直接问出来,只是朝程拾一笑了笑。

等她抱着被褥回来时,程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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