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振民紧缩眉头,沉思片刻开口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孩子们的终身大事,我觉得咱们把把关就行,最终决定权还在他们手里,你别……”
樊畅截断他的话:“别怎么样?说到底我是为了谁?咱们结婚那会儿不都是父母一句话,就把婚结了,现在不也过得挺好的?”
苏振民摇了摇头,反驳道:“时代变了,你不能拿着咱们那个时代的思想来要求他们这个时代的人,再说俩孩子哪个是听话的主儿?念念是明着犟,苏安是暗着犟,我看啊,将来谁的主你也做不了。”
樊畅正要再次反驳时,苏振民的手机响了,苏振民正在输液,于是,樊畅接住电话问道:“怎么了,念念?”
苏念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这两天眼皮儿老是跳,家里没啥事儿吧?”
樊畅安慰道:“没事儿,家里都好着呢,眼皮跳可能是上火了……”
话音未落,苏念就听到一个声音传来:“苏振民!这是你昨天的住院消费清单。”
苏念紧张地问:“我爸怎么了?”
樊畅无奈地看了苏振民一眼道:“你爸住院了,肝腹水,没啥大事儿,原本不想让你知道,可还是知道了。”
苏念说:“那我请假回去吧。”
樊畅劝阻道:“你回来干什么?前段时间刚请过假,在学校好好学习,家里有我和苏安呢,你不用操心。”
苏念接着说道:“那我过星期回去吧。”
樊畅又拒绝道:“不用,来回光搭路费了,你爸没事儿,你在学校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学习。”
挂断电话后,苏念心里仍然不踏实,她怕父母隐瞒病情,于是,又给苏安打了电话,确认苏振民的身体确实是肝腹水,但不严重,苏念这才稍稍放心。
班里的谣言传的越来越离谱:“听说苏念老早就被人家那个领导包养了,要不是那次开车送她回学校,那个领导的老婆还发现不了,苏念已经暗地里跟了人家好几年了,和那个当兵的谈就是个幌子.......”
流言蜚语四面八方的扑来,苏念总以为清者自清,可她却忘了人言可畏,她以为她经得起扛得住,可当那些字,句句如尖刀般正面向她袭来的时候,她竟然毫无招架之力,那一秒像山崩雪埋,那颗温热的心直接熄灭。假的吧?真的吧?黑色的?灰的吧,闲言碎语太多了,她只想捂住耳朵。
苏念开始失眠,即便是睡着了也是不停的做噩梦,有时候是梦见被恶鬼追赶,有时候则是梦见自己掉进了海里,无力上浮,总是在即将溺水的瞬间惊醒。
顾政南发现最近给苏念打电话的时候,她的情绪总是异常低落,声音也异常低沉。
一开始,顾政南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爷爷的事儿,还没走出来。
但后来,他发现苏念有些不对劲儿,她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一开始兴致勃勃地嚷着要背的数学题,现在也不背了,电话里的声音总是蔫蔫的。
顾政南开玩笑道:“你不背题了?”
苏念无精打采地说:“不背了,挂就挂吧,大不了毕业证我不要了。”
顾政南开始意识到情况不对,他一直追问苏念到底怎么了。
最终,苏念还是没扛住顾政南的追问。
当顾政南听着苏念泣不成声到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他的心一路疼到了心底,疼的心慌意乱。
终于,苏念平复了一下心情,抽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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