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薇语脚步重千斤,徐缓走了过去。
“王爷找我何事?”
今夜的司晏太过怪异,南薇语不禁在心里暗暗忖度。
“南小姐陪本王喝一杯。”
他说着自顾自地斟了一杯酒,移到南薇语面前。
酒里不会有问题吧?南薇语擎着酒杯暗自思量。
司晏举杯向她示意,她嘲笑自己多心,大大方方地笑着说道:“臣女敬王爷。”
一杯酒下肚,又听司晏说道:“南小姐说好的会经常来看望它们,怎么说话不做数?”
南薇语心头咯噔一下,面上讪笑着解释,“我这两日有些忙。”
话锋一转,又恭维道:“再说,它们有王爷照看着,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司晏哂笑两声,旋即起身。
“南小姐这就随本王去瞧瞧?”
他说动身就动身,还没等南薇语搭腔就大步流星远去。
南薇语腹诽一句:真是个怪人。
不得不跟了过去。
来到棚舍,小动物已然入眠,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清风吹拂裙裾的细微之声。
“本王有句话想请教南小姐。”
“王爷请说。”南薇语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动静。
明明见着他凑过来想要避开的南薇语还是慢了一步,被他堵在木栅栏和身体之间。
“王爷要做什么?”
南薇语眼里浮现惊惧,棚舍里的小动物被惊醒,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她想要挣开司晏的钳制却有心无力,清冽的酒气扑鼻而来,熏得她昏昏欲醉。
“他是男是女?”
他低沉的话音伴着温热的呼吸就像狗尾巴草在耳边拨弄,痒痒的让南薇语只想躲开。
“什么?”
她只想着如何让司晏松开她,却未曾听清司晏说了什么。
“楚云昭是男是女?跟南小姐又是什么关系?”
他加重了语气,质问的态度倒像是丈夫捉到了偷/情的妻子。
南薇语干笑两声,“王爷也会相信那些流言蜚语?”
司晏拨弄着她簪子上的流苏,神色没有一丝缓和,“南小姐和本王交换了定情信物,总不能始乱终弃。”
“什么定情信物?”南薇语讶然失色,转念想到自己无意中抢了司晏的荷包,顿时霞云生两靥。
“那个,那是我不小心的。”
她的解释在司晏面前显得那样无力。
“既然是不小心,南小姐怎么不归还本王?”
他的质问让南薇语无地自容,显然是忘了处理。
“我明儿让采月送过来。”她只能这样回答。
“还有,王爷也该还我的荷包。”她伸手向司晏要。
“给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之理?”
“那是王爷明抢……”
她急切地辩解,司晏回首一个轻飘飘的眼神扫过来,她顿时噤声。
“这话说出去可有意思了。”
这明晃晃的威胁让南薇语无言以对。
“南小姐还没回答本王的问题。”他深邃的目光看不出喜怒。
可南薇语分明察觉到一缕缕强势的威压。
“什么问题?”
南薇语心头咯噔一下,她怎么不记得司晏还问了什么?
“所谓的流言是真是假?”
“自然是假的。”南薇语像看待傻子一样的眼神。
“他是男是女?”
他怎么在纠结这个?南薇语心下有些慌,不觉抿了抿唇,正要回答,却让司晏给打断了话头。
“南小姐不愿说实话就算了,本王会亲自去查证。”
怎么查证?难不成把楚云昭衣裳给剥了?南薇语暗自腹诽。
念及此,她眼里有丝雀跃,她还真想看看楚云昭和司晏谁的功夫高?
司晏微微拧眉,他有时候还真看不透南薇语的小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臣女告辞。”
好不容易摆脱司晏的纠缠,南薇语立即告退。
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身影,司晏眼里意味深长。
南府。
通往书房的长廊上,孤灯映照着一束单薄的身影,清风徐来,像是要随风翩跹而去。
南颂辞信步走来,远远的就瞧见了妻子的身影立在灯下,橘黄的灯光撒在她身上,温柔又恬静。
“夫君。”
孟思娩微笑着迎了上去。
南颂辞脚步一顿,看着妻子的眼神复杂又晦涩。
前些时日发生的事一直让他如鲠在喉,虽说妻子也失去了孩子,可妻子后来对舒南枝做的事却成了他难以释怀的痛。
转念又想到妻子这些天日日往映月阁送各种补药珍品,又派人往他书房送参汤粥品,或许妻子也知道自己做错了想要弥补吧?
这样想着,他神色缓了缓,“就快入秋了,夜里凉,你身子本就不好,站在这里吹风当心着凉。”
听到丈夫关心的话,孟思娩感动得眼眶微涩,她忍住泪,笑着说道:“夫君夜夜在书房忙公务,也要注意身体。”
“夫人有心了,我一个大男人,身体挺得住。”见了她幽怨又关切的眼神,南颂辞不觉就心软了。
他暗自叹息道:罢了,看在她改了的份上就原谅她吧!
“厨房里温着参汤,我让菊红给夫君送过去。”
“嗯。”南颂辞微微颔首。
“那我先回去了。”
她说罢,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直到她身影消失在尽头,南颂辞故作的冷淡态度才松懈下来。
到了书房,没一会儿,菊红果然端来了参汤。
他一向偏于舒南枝的心在这一刻动摇了。
夜深时,书房的灯熄灭了。
远远的,小丫鬟秋怡自长廊那头走过来,见到南颂辞从书房走出,正要紧走两步上前呼喊,却见他身形一拐,竟往霜兰院去了。
秋怡疑惑地顿住脚步,思索片刻又悄悄地跟了上去。
直到亲眼见着南颂辞进了霜兰院,秋怡才回身往映月阁而去。
她将实情汇报给了舒姨娘,舒姨娘恨得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
“公子这是原谅她了……”
少顷,她又落寞地松开了紧紧攥着的手帕。
一会儿又自顾自地笑出声,将秋怡唬得一愣一愣的。
真是一朝郎情妾意,转眼独守空房暗自伤。
翌日。
霜兰院里。
南颂辞陪着宋思娩用了早饭后方离开。
他前脚刚走,菊红后脚就端了汤药过来服侍宋思娩喝了。
“小姐这又是何苦呢?”
菊红很是不解地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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