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发/流年木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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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被抛弃的真千金(9)
关于辛夷的各类传言,经过应家生日宴后,更是飞速传播开来。
顾家二小姐的名头,一时之间,圈内无人不晓。
圈外也有所耳闻,众多的消息中,最吸睛的就是顾家继承人生变的传闻。媒体们正摩拳擦掌,准备借此大做文章时,被应濯拦住了。
不难猜到杜老和杜玉宣同时出现在顾家的原因,黎清淮在得到辛夷和游白鹤的同意后,就起身告辞。
应濯走的时候,冷着脸和游白鹤对望。
游白鹤气定神闲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挑起一个挑衅的笑。
后槽牙咬紧,应濯眸色森然,泛着漆黑摄人的光芒。
游白鹤毫不畏惧,神色冷淡,似是完全不将应濯放在眼中。
他一向如此,眼高于顶,正如其名‘白鹤’。
短暂的眼神厮杀,并没有分出高低。
因着同杜家的关系,游白鹤可以再在顾家停留一会,这场对峙,勉强算是占了上风。
在黎清淮用眼神再三催促之下,应濯知道,他必须得走了。
又不舍的连连看了辛夷好几眼,可没能等到辛夷的回视。
眉眼低垂,纤长浓密的睫毛掩盖住淡淡的苦涩与不安。
瞧着黎清淮一行人彻底离开后,杜春才杵着拐杖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提出要求:“我有些事,想单独问问顾二小姐。”
顾家当家做主的是季白英。
闻言,顾百川看向季白英,季白英则看向辛夷,用眼神询问她的意见。
辛夷点了点头,回以一个肯定的眼神。
季白英这才道:“好。”
只是,迈过门槛的时候,夫妻俩默契地回头,深深看了辛夷一眼,很是担忧。
辛夷淡定地坐在沙发上。
杜春她对面的沙发上,杜玉宣站在一旁,游白鹤站在杜玉宣的旁边。
三人处于同一站位,都没开口。
是他们自己找上门来的,辛夷的好奇心一向几近为零。
他们不开口,辛夷也不开口。
这群突如其来登门造访的人,导致她的睡眠被强行终止,再加上给应曦把脉,耗费了一点精神,辛夷又开始有点困了。
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浓茶,清醒一下。
都不用抬眼看,辛夷察觉到杜春一直在看她。
确切的说,不是看,是打量。
任他打量,她自岿然不动。
“玉衡,现在在哪里?”杜春问。
辛夷说:“我不认识您口中所说的玉衡。”
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况且杜衡与杜玉衡之间,还有一字之差。
杜春神色一滞,似是不敢相信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须臾后,眼里闪过一丝带着怀念的痛色。
这孩子劲儿劲儿的,倒是像极了十几岁的玉衡。
辛夷压根不接话茬,应是完全不想与他们杜家牵扯上关系。
旁人的求之不得,她不屑一顾,避之不及。
不着急探究原因,杜玉宣也不拐弯抹角了,他拿出妹妹少时的照片,递给辛夷:“顾二小姐,你的师父,可是这照片上的人?”
都不用接过照片细细看,只一眼,辛夷便能判断,那的确是杜衡,“是。”
“那她现在……”杜玉宣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
“她死了。”辛夷面无表情地说,语气平静,像是说着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三年前就死了。”
苍老无力的咳嗽声,是那样的洪亮。
一声接着一声,像是要把心肺全部咳出来一样,撕心,裂肺,泪水在皱巴巴的皮肤上徜徉着。
即将见到女儿的喜悦与兴奋,在这一刻,灰飞烟灭,变成深深的绝望与懊悔。
担忧的声音同时响起:
“爸。”
“师公。”
唯有辛夷不为所动,只想快点结束,“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咳嗽太久,伤心过度,杜春的声音低弱而又无力:“我想去看看她。”
辛夷轻哂了声:“坟墓都大同小异,您若想看,就近找个墓园,不必跑到我们那山窝窝里面去。”
从未有人用这样不恭敬的态度对杜春,杜玉宣一直强忍着,现在已经是忍无可忍,“顾二小姐!”
警告之意很明显,辛夷并不在乎。
闲闲地抬了抬眼皮,起身,做出送客的姿态:“慢走。”
杜春有些迟疑地问:“玉衡她……她这些年过得不好吗?”
虽然,从辛夷的态度中,他已经得到了答案。
来之前,杜春派人查过。辛夷在回顾家之前,生活在大山深处,山里还有瘴气。
杜春不敢想,养尊处优的女儿这些年……生前的这些年,过着怎样艰难的日子。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都怪他当年太固执了。
玉衡是他所有孩子中,最像他的,正因如此,杜春最偏爱她。
却不曾想过,一念之差,竟让他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女儿。
那是他老来得的女,捧在心尖尖上的珍宝啊。
杜春知道辛夷心中有气,“当年,我非逼着玉衡嫁人,她不肯,我便让人将她锁在房间里,后来,她逃走了,没再回来过。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
杜玉衡是杜春心中最完美懂事的孩子,天赋极高,又能吃苦,虽然有点叛逆,但很听话……听杜春的话。杜春在杜家说一不二,早就习惯了所有人服从于他,从未想过女儿会忤逆他。
辛夷站着,像一棵骤然失去了生命力的枯树。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许久,才闷声道:“姐姐她过得并不好。”
察觉到杜玉宣诧异地侧目看过来:“她不让我喊她妈妈。”
“山里的日子很清贫,听张叔张婶说,姐姐以前被那些流氓骚扰过,因为医术好,救了不少人,村长出言警告,好心的村民护着,那些流氓才作罢。我被人贩子卖给牛家的智障孙子当童养媳,姐姐为了从牛家的羊圈中把我抢回来,拿起菜刀来跟牛家的人拼命。后来,我长大后,日子慢慢好过了些,可为了研究古籍医书的药方,姐姐不断的试药,渐渐的,她也生了病,身子越来越差。那段时间,村里爆发了传染病,我忙得不可开交,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姐姐的身体,已经无力回天了。她走的那个晚上,调侃我哭的样子太丑,让我把手搭在她的脉搏上,告诉我这就是死脉。”陷入了回忆之中,辛夷的眼神空洞,是太过痛苦而麻木的空洞。
杜春老泪纵横,浑浊的眼球翻滚着无穷无尽的懊悔。
杜玉宣负手而立,满脸都是泪水。
游白鹤的唇绷成一条直线,半是哀伤半是讥讽。
他微微侧过头,担忧的视线将辛夷整个人笼罩住。
老年丧女,中年丧妹。
死生大事,哭声哀恸。
动人心肠,可辛夷是个冷心冷肺的硬心肠,“她从未提起过你们,请回吧。”
“等等。”杜玉宣用话拦住了她准备朝前迈步的动作,卑微的请求着:“带我们去看看她吧,求你了。”
让他们去坟前,忏悔罪过。
身为哥哥,并未阻止固执的父亲,未尽护妹之责,是杜玉宣的罪过。
身为父亲,独裁固执,不懂得尊重女儿,未尽为父之责,是杜春的罪过。
斯人已逝,再无转圜余地。
忏悔?认罪?
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才有的虚伪行径,有何意义?
辛夷只觉得可笑。
她没有转身,是不想见着两张惺惺作态的虚伪面孔。
游白鹤知道,辛夷会拒绝,他抢先一步开口:“从未提过,或许不是因为不愿,而是不敢。”
不敢面对,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才闭口不提。
这二十年,后悔的,难道仅仅只是杜家父子俩吗?
沉默了片刻,辛夷松口:“我明天要回去一趟。”
她说:“早上八点。”
杜春很感激:“谢谢。”
游白鹤暗暗的松了一口气,面上不显分毫:“明早八点,我们来接你啊,小师妹。”
辛夷没吭声。
她抬脚朝前走,迈过门槛,对守在门口的王管家说:“麻烦您,送客。”
王管家恭敬地垂下头:“好的,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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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辛夷揉着惺忪的睡眠,走到餐厅,在餐桌前正襟危坐的三人齐刷刷地看过来:“璨璨,你醒了,快过来吃饭。”
轻嗯一声,辛夷落座,慢条斯理的进食。
季白英完全将‘食不言寝不语’的家规抛之脑后,“杜家的人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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