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发/流年木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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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被抛弃的真千金(3)
疾风骤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是夜,应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耳边总回荡着张婶的那番话。
一字一字,像一把又一把锃亮的刀,捅进他的心脏,搅动着。
他很想带辛夷走,但不用开口,便知道辛夷不会跟着他走。
没了杜衡,辛夷也就没了最在乎的人。
现在,她最在乎的是继承杜衡的衣钵,完成她未竟的事业。
回想起来,他那句“你有什么心愿吗”是最大的笑话。
他所有的,永远也帮不上辛夷完成夙愿。
应濯翻了个身,面朝着右边,那是辛夷房间所在的方向。
他定定地看着,难以入眠,更不愿入眠。
明天醒来之后,他就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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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愈浓,雨点砸下来,声势浩大,伴随着突如其来的雷声。
躺在床上的辛夷双眼紧闭,唇色泛着白,额头冒起了冷汗,似是陷入了梦魇之中,呢喃着:“别,别抛弃我。”
一声惊雷响起,急促痛苦的声音也随之而来:“不要!”
辛夷惊醒,在黑暗中摸索着柜子上的台灯,颤抖着摁着开关。
暖黄色的灯光亮起,映照着一张惊魂未定的惨白脸庞。
靠着床头,她拢着被子,环着膝盖,不安一阵又一阵袭来,将她吞噬。
多少年了,不再做过这个梦。
这个,她初来此地时,每夜都会做的梦。
不,这也并不是梦。
是她切身实际的经历。
记不清的苍老的脸庞,褶皱的手,将她往前推。
用着最慈爱的声音,说着最可怕的话:“璨璨,你爸妈不要你了,你走吧。”
你爸妈不要你了。
不要你了。
这是陈年的梦魇,缠着她,让她无法忘却被抛弃的事实。
辛夷没告诉过任何人,关于她的这个梦。
更没有说过,她记得自己的名字,璨璨。
她假装记不得,假装忘记了一切。
假装她没有被抛弃。
寒冬腊月住在羊圈,被那个痴傻的流着口水的男孩牵着手,被姓牛的老头用色眯眯的眼神盯着……种种所有,都敌不上被抛弃。
她再也不想被抛弃了。
也是这样的一个雨天,打着雷的雨天,让她浑身湿漉漉,失去力气也失去一切的雨天。
耳边的雨声滴在心里,是这世上最可怖的催命符。
辛夷痛苦地捂住耳朵,绝望地呢喃着:“为什么要抛弃我?”
一声一声,如泣如诉。
早已被动静吸引过来的应濯站在门外,听着这一声又一声的绝望,只觉得这是一次又一次的凌迟。
他伸出手,轻轻叩了叩门,用着平生最温柔的声音问:“辛夷,我能进来吗?”
没有回应。
他也没有再喊,只是放下手,站在门边。
记不得站了很久很久,大概是腿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的时候,里面传来颤音:“进来吧。”
轻轻推开门,应濯看着坐在床边将自己团成小小一团的辛夷,心疼到无以复加。
他的眼神,辛夷很熟悉。
很小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杜衡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这种眼神,代表着心疼。
应濯走过来,将水杯递给辛夷,“喝点温水,嗓子会舒服些。”
随即,直接坐到床边的地板上,看着辛夷小口小口地喝着水,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后,温声安慰道:“别怕,是梦,梦是假的。”
辛夷知道,他听到了:“是真的,应濯,我爸妈抛弃了我。”
她的声音是那样平静,是早已千疮百孔的平静。
“应濯,你说过,可以帮我完成一个心愿,对吗?”
“对。”
“帮我找到我爸妈吧,我想问问他们,为什么抛弃我。”辛夷捧着杯子,双眼空洞。
应濯郑重地说,“好,你等我三天,我一定帮你找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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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濯走后,生活又回归了以前的枯燥单调。
种草药、采草药、去杜衡的墓前坐坐、吃饭、睡觉。
什么都没变,跟他来时一样,但好像又有什么变了。
比如,吃饭时,辛夷总会做一荤一素一汤。
饭桌上,总会多一双筷子一个碗。
吃着吃着,她总会抬头,看着对面出神。
这种有所惦念的感觉,很陌生,但辛夷将其归结为盼望。
她盼望的,不是应濯。
而是应濯答应的事。
日子过得很慢很慢,终于到了第三天。
辛夷没出门,她搬了把凳子,坐在门前,除去吃饭外,就是远望。
从白天,到黄昏,到夜晚。
应濯还是没来,辛夷有点失望,但不多。
她知道,寻找父母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应濯做不到,也很正常。
他许诺的三天,或许只是基于对她救命之恩的感激,对做了噩梦的她的安慰。
辛夷失落地低下头,搬起凳子,朝院子里走。
刚转身,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辛夷!”
那声音一路小跑着过来,跳到她的耳边,十分温柔:“辛夷,我回来了。”
是应濯。
是带着一脸笑意,冒着傻气的应濯。
毫无之前的矜贵疏离。
应濯抽走辛夷手中的凳子,放在地上,示意她坐下。
屈膝,蹲在她面前,微微昂着脸,仰视着她:“我找到你父母了,他们没有抛弃你,辛夷,这么多年,他们一直在找你。”
“没有抛弃。”辛夷呆呆地重复着,又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一直在找我?”
“对。”应濯说,“你是走丢了,被拐走的,他们没有不要你,没有抛弃你。”
辛夷小声道:“所以,是人贩子骗了我?”
“辛夷,你叫顾璨璨。”应濯说着,将手中的资料递给她,“你爸爸叫顾百川,妈妈叫季白英,这是你们的合照。”
辛夷低头看,照片中,女人英气,男人温和,被抱在怀中,那个有着眉心痣的小孩,确实和年少的她,长着同一张脸。
她摩挲着照片,手微微颤抖着,“原来,我叫顾璨璨。”
她一直记住的璨璨,原来是这样写的。
璨者,美玉也。
她是父母捧在手中的至宝,而非被抛弃的草芥。
一滴泪,砸在照片上。
应濯抬起手,想要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终是停在半空中,又收回了手。
“DNA我已经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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