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绘再度被钟灵请回了屏风后面。
钟灵本想起身给叶舒绘倒茶,但她毕竟是残疾之身,起身十分困难。
叶舒绘干脆能者多劳,把点心食盒和茶盏都备好,两人在木桌前相对而坐。
“尝尝吧,这是我特意准备的伯爵茶。”
从色泽上看,钟灵准备的是黑茶,但闻起来却有股淡淡的柑橘香。叶舒绘抿了一口,确实别有一番风味,搭配上点心十分解腻。
“味道确实不错,钟姑娘手艺真好。”
这种感觉叶舒绘觉得还挺新奇,两个来自现代的古代人坐在一起,喝着手工制作的西洋茶叶搭配中式点心,一时无话。
“你是怎么认识阿云他们的。”叶舒绘问,语气却是陈述句。
她可不觉得钟灵一个残疾人,象棚的人敢让她一个人出去乱跑。
“他们主动来找的我。那时候我已经在给象棚的各大戏班写剧本,阿云一眼就看出来戏本是新人的作品。就像你如今来找我一样。”
叶舒绘有些无语。
难怪沈建第一次来象棚一无所获,合着大家都已经练成了强大的反侦察能力。
“后来我和阿云成为了朋友,有一次聊天时无意提到了有关人妖殊途的故事,阿云说觉得很有趣,问我能不能让她自己写剧本试试。”
钟灵三言两语地概括了一切的起因,声音平静,仿佛这只是一个与她无关的故事。
叶舒绘却觉得有些奇怪。
钟灵和阿云的相识绝对很早,甚至有可能在这对姐弟离开京城之前。阿云即使写出了戏本,为什么要专门挑在他们打擂的那天登台演出?
而看起来阿敏对于钟灵的存在几乎毫不知情,配合着她做出了这台戏?
“那你为什么非要选我合作,选阿云他们不是更好?”
叶舒绘试探地问。她一开始说想和象棚合作只是个客套,但她没想到钟灵真的答应了,只不过她要求将主场设在象棚。
“算是一种考验吧,我得向一些人或者是东西来证明,我选择你是有理由的。”
钟灵话锋一转:“叶班主,你信命吗?”
叶舒绘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果断地摇了摇头。
笑话,她要是认命,开局倒欠几百两银子还只有一个破落戏班子,早就直接等死了。
钟灵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了她的回答:“我也不信。”
“那我们还真是有缘。”
“叶舒绘,你一定要一直赢下去。”
临走时,钟灵忽然开口了,将一个小巧精致的物什塞到了她的手心。
那是一枚做工精致的新月吊坠,放在手心上凉丝丝的。
叶舒绘抬起头,钟灵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又开口道:“已经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她正欲开口问,看着钟灵波澜不惊的神色,恍然。
——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她不会向叶舒绘再解释任何事。
于是叶舒绘笑了:“谢谢你,钟灵。”
已经足够了。
她最擅长的就是解密游戏。她相信自己的力量就足以找到答案。
叶舒绘猜测,钟灵多半是穿越过来时拥有了什么金手指,只不过随着她一步步的成长,这个金手指反而对她进行了约束。
钟灵的性格,通过今天的聊天,她已经充分了解了。
——聪明、果敢、有心计,而且足够谨慎,把自己隐藏得很深。
钟灵绝对还知道其他更重要的事,但她受到制约不能说。作为提醒,她把这个吊坠给了叶舒绘。
是什么暗示吗?
这个吊坠到底与什么事情有关?
自穿越以来,叶舒绘一直都强迫自己忙碌起来,这样才能避免自己陷入焦虑。
关于雁亭戏班的过去、关于老班主、关于沈建和谢清时,还有关于……叶舒绘的身世。
目前还毫无头绪,她摇了摇头,干脆放弃了思考。
不过,感谢这次和钟灵的交谈,她已经决定好戏本中再加入什么元素了。
……
短暂的休假稍纵即逝,雁亭戏班又回归了往日的热闹。
沈建把戏本分发出去,几个孩子看完后都一一领了角色。
她又去找拉胡琴的六爷定下了背景曲子的基调,选了比较空灵又不失希望的曲子。
六爷见她过来还很讶异,要知道往日选曲的事都是沈建在干。
六爷说话时有浓郁的本地口音,在场的也就沈建这个村中长大的能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叶舒绘也只能靠肢体语言和半蒙半猜来交流。
好不容易双方交流明白,六爷那双浑浊的眸子忽然看向了她,笑了:“阿凉回来了啊。”
叶舒绘心中一惊。
阿凉是老班主的名字。
压抑下心中的疑问,她说道:“六爷糊涂了,我是舒绘啊。”
谁知道六爷听了这句话,只是摇了摇头,咧开嘴露出了没剩几颗的老牙:“对,你是小舒啊。阿凉已经死了,被人杀死的。”
叶舒绘又是一惊。
在叶舒绘和沈建的记忆中,那位总是温柔地笑着、又性情坚韧的老班主就像窗外洒下的月光,如水一般通透又让人午夜梦回时难以忘怀,哪怕是如今的叶舒绘午夜梦回想到她,也常常为之辗转反侧。
可是,老班主不是染上风寒去世的吗?
属于原本叶舒绘的记忆就像散落的拼图,对如今的她而言,每一个板块想要在散乱的记忆中找到,都无比不易。
但唯有关于阿凉的记忆,尽管只有少数的几段,却被保护得极为完好。
关于叶舒绘的记忆,最早一段的便是她与老班主的相遇。
那天下了一场好大的雨,叶舒绘像往日一样将自己藏身于楼阁间的阴影中,裹紧了身上不合身的外套。
雨幕之下,一切都变得模糊,她感觉自己也即将消融在这片雨幕中。
也就是在这时,一把红色的纸伞遮在了她的头顶。
她抬起头,看到了一个笑容温和、一身绿色长裙的女人。
她感觉自己身体一轻,似乎是有人抱起了自己。有人给她裹了件厚衣服,有人在一旁说要找大夫,人声与雨声重叠如海浪。
她强迫自己清醒起来,常年漂泊不定的生活方式让她对一切风声鹤唳,她不允许自己就这样昏迷过去,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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