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舱出现了片刻的沉默。
“那长官又为什么会来LOGIS?以她的能力,性别什么的根本就构不成障碍吧?”年轻的alpha质问道。
用的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冰冷的语气。
蓝远山沉默了一会儿才又说道:“这么问或许有点唐突,如果我感觉错了的话,先向你道歉。”
“什么啊?”
“你是不是有点讨厌长官?”
卫嘲风矢口否认。
蓝远山一副看不出信没信的样子,“在车间轮岗的时候,明明和长官相处得还不错,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态度就变了。也许是我的错觉吧。”
“她又没有对我做什么,我为什么要讨厌她?”卫嘲风面不改色地说了谎。
“车间不是有很多人会在私下议论长官吗?尤其是第三车间那几个alpha。都是一些无稽之谈,不过是那些上等兵受不了被beta压一大头的感觉。长官本人似乎完全不在意那些人怎么看她,但我不希望你受到那些流言蜚语的影响,对她产生什么偏见。”蓝远山说。
就算是流言,也不会是凭空产生的吧?
卫嘲风把反驳的话藏在心里,没有对前辈坦白。
毕竟他曾经以身试法。
那个人也许确实凭借实力走到了一般beta难以企及的高度,但才能都无法用来证明一个人的德行是否出众。
就连前辈自己也说过,那个人不是“善茬”。
“我不会因为一些流言就轻易决定对一个人的评价。一开始和长官走得近,只是因为到了新环境,所以想要尽可能和上司搞好关系。这么说的话,前辈会瞧不起我吗?”
“当然不会。我倒是挺理解这种做法的。”蓝远山终于松了口气。
卫嘲风看了一眼中央表盘,航程还没过半,但是空间中的景象已经有了激战过的痕迹。
那个人现在正驾驶着怎样的机体,和怎样的敌人进行战斗呢?
说她厉害,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一个beta,在机甲工程方面出类拔萃就算了,在实战上,她的第一、第二性别都注定她天生不占优势,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视觉被遮断的刹那,糟糕的记忆卷土重来。年轻气盛的alpha不安地皱了皱眉。
“前辈,你听过辛冽这个名字吗?”
这个提问可谓猝不及防,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将身体深深陷在副驾驶的座位里,希望这张软硬适中的椅子能给自己提供支撑。
蓝远山脸上的惊讶则是显而易见,就连拽动操作杆的动作都显出几分动摇。
“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的?”
“偶然……听长官提起的。”
“她还说了什么?”
卫嘲风觉察到前辈的语气有些急躁,开始担忧自己是不是说了多余的话。他从长官口中听到的也只有这个名字而已,除此之外,便一无所知。
他害怕这个话题持续下去,会不可避免地触及那场龌龊的交易。他当然可以撒谎回避,但他不确定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能编一个不会被戳穿的故事。
“我只是在路过长官办公室的时候不小心听到的,我也不清楚她当时还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她在和谁说话。”
“这样啊。”蓝远山好像有点失望。
卫嘲风觉得这个话题应该已经顺利结束了。他将肘部靠在座椅的扶手上,用指根处的骨头支着脸颊。
航舰的窗外开始出现人造物品的残骸,星体的碎片也开始变得密集。
与这种杂乱景象相对的,则是寂静无声的驾驶舱内。
就在卫嘲风觉得无话可说的时候,蓝远山突然开口了。
“辛冽……应该算是长官的伴侣吧。”
“伴侣?”卫嘲风的太阳穴突突一跳,说话的声音莫名沙哑起来,“原来长官已经结婚了吗?”
既然已经结了婚,为什么还要……
就算beta不会被信息素和标记所困,也不能这么任性妄为吧?
“她的那个伴侣是beta?也是军人吗?现在在什么部署?”
难道她就是为了和那个什么辛冽在一起,才抢走了调动名额?
“辛冽是alpha。”
蓝远山的回答让卫嘲风一愣。
“他在三年前牺牲了。”
卫嘲风的心揪了起来。
他这时才回味过来那个“应该算是”的微妙之处。
蓝远山似乎觉察到驾驶舱的氛围过于沉重,做了一个深呼吸,耸了耸肩,说:“意外吧,一个alpha,没有选择门当户对的omega,却跟一个和自己不相上下的beta谈情说爱。大多数alpha很难接受与自己势均力敌的伴侣,不是吗?这是本能决定的。不过部队里的人虽然会笑他品味奇怪,大多其实都是看好他们的。”
“是、是吗?”
新人列兵用生硬的口吻应道。
航舰的驾驶舱,是这么气闷的地方吗?还是因为舱内的制氧出现了故障?
“辛冽,是一个怎样的人呢?”他不知道自己是抽了哪门子的风才会继续追问。
蓝远山略显无奈的声音从边上传来:“一个方方面面都优秀到让人觉得无可奈何的人。除了有点争强好胜之外,应该就没有什么缺点了。不过争强好胜对于alpha来说本来就不算什么缺点。”
“唔。”
“所以……在得知长官选择了他以后,就算觉得十分不舍,我也只能放手了。”
“啊……”
原来前辈也喜欢那个人啊。
卫嘲风觉得一股奇怪的电流正通过脊椎蔓向全身。
比起被当成替身的屈辱和愤怒,以及前辈身为暗恋者的心情,他有了更加在意的问题。
那个人为什么会把他当成辛冽呢?
*
后勤航舰平稳抵达位于前线的母舰,并成功提交包含十台翻新机甲在内的补给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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