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来碗咸豆腐脑。”
江弥杉坐下时,顺口与摊主点菜,路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今日是官员休沐的第一天,也是江记休假的最后一天,但江弥杉还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李定卓。
江弥杉微笑着,先说好消息:“我拿到入会文书了,这次很顺利!”
结果如李定卓所料,他唇角微微扬起,:“恭喜,这是桩喜事。”
老伯端来浇了卤汁的豆腐脑,江弥杉盛起一勺,还是忍不住问:“你是否与胡家交谈过?”
她下意识地觉得李定卓应该不会去威胁别人,但是即便不是威胁,他出面,都会带着警告的意味在。
因此,胡家与几位那掌柜才会一改态度。
李定卓话语淡淡:“我与胡勇聊了几句。”
江弥杉吸入咸香的豆腐脑,目光往上抬,露出几分裹挟着诧异的复杂。
她没想过让李定卓出面,一则是江记进入商会是私事,只是因为涉及改换婚事,她觉得不该瞒着李定卓,如果商会实在不肯,她才会去走其他路子;二则,防人之心不可无,外人看来,兴许这就是以权谋私。
虽然,在她的预想中,兴许她拒绝改嫁,说出订婚对象,商会兴许也就同意江记入会了……
咸香的豆腐脑是酱卤,其中有香菇、木耳、菜丝,与豆香醇厚的软嫩豆腐脑很相配。
江弥杉:“难怪他们这么殷勤,恨不得我才到就同意入会。”
李定卓概括着解释:“我并非提其他的事,只是将你的身份告诉了胡勇,顺便提醒他们行事端正。”
江弥杉:“……”
沉默片刻,江弥杉无奈低笑,她尚且如此,那普通的经营着食肆、酒楼的商户遇上这样的事,又能怎么样呢?
鲁贵他们对她出言不逊,未尝不是借着会员的身份,以此谋取其他利益。
江弥杉更加坚定,问:“你可知商会的会长是如何选的?”
李定卓并未诧异,:“应是两年一回,按商会内酒楼或是食肆的账目排算,以第一为会长。”
江弥杉吃着豆腐脑,对比起胡记的规格,五层宽面积的酒楼,面积上江记差不太多,而是缺在楼层,如果楼层赶上的话,规模会比胡记还更大。
逐层加盖的话,未来几年都会又长时间的歇业,不如有了足够的流水后一次性盖满五层。
急不得,急不得……
问清心中疑问,江弥杉便不再多纠结,目光又落回到李定卓面前的豆腐脑,:“怎么不往前的摊子点几样,只吃豆腐脑?”
:“豆腐脑可不禁饱。”
李定卓:“豆腐脑除了豆香,没有其他味夹杂,好坏也只是在火候上,看得出来。”
江弥杉不由想起与李定卓有交际时的情景,似乎也是点了碗豆腐吃完,又再点了一份,难怪只点了豆腐,原来是这样。
江弥杉想起几道豆腐做的吃食:“诶,要不带一些回去,午间我们煮豆花卤面吃?”
:“再做几道小菜,以免太单调。”
:“陪我去趟市集可好?”江弥杉笑问。
李定卓思索片刻:“去清尚街吧,此处顺路,可叫上周叔和文安。”
江弥杉展颜:“好!”
*
出门时,时辰尚早,回家路上一排炊烟袅袅入空,正是预备午饭的点。
江弥杉说完好消息,兰香与方万宜都松了口气,拿着文书笑着从头到尾地看了几遍,院里的几人才各自分工为午饭做准备。
章文安端着碗蹲在方万宜身边,看她从罐里夹出几筷腌菜,如此罐子在这间小屋里还有许多,隔空整齐摆放着几排,墙上还挂着几种腌肉。
章文安:“这一罐里又是什么?”
方万宜回道:“是梅菜,食肆里的梅菜扣肉便是用这个做的。”
:“那些呢?”
:“腐乳、一些腌菜和酱。”
章文安:“除夕都没有如此多呢!”
方万宜:“有些是空罐子,要等到了时候才入罐。”
捞够梅菜,方万宜将稻草塞进罐口,合上罐盖:“走吧。”
章文安依旧没停:“你们闲暇时也在做这些?”
:“嗯。”
:“做腌菜也费神啊。”
:“还好,我蛮喜欢的。”
:“那……将来你教教我,我陪你一起?”
方万宜斜眸扫过身侧挑眉含笑的章文安:“……嗯。”
厨间也正忙碌,兰香热着豆腐脑,周旺捡着韭菜,方玩宜热过炒梅菜。
江弥杉切着土豆,看李定桌揉面。
少量到了几回水,面团此时润而不粘,却还不够光滑。
江弥杉看他熟练,轻声感慨:“你到江记来吧。”
李定卓揉着面,递来一双笑目,:“如此兴许要坏了江记的口碑。”
:“我只记得这些了。”
江弥杉心跳漏了一拍,她还是展颜道:“日后我会帮你记的更深些。”
揉光滑的面又发酵了几刻,梅菜与豆花都已做好,江弥杉先揉面团,又擀平,反复了几回。
接着将面团揉搓成条,分成剂,逐一拉细,放入烧涨热水的锅里煮。
李定卓在面入锅的一刻拿筷搅散纤细的面条。
在热泉中翻舞的面条渐渐转为淡黄色,宛若游龙腾云驾雾。
周旺翻着热油中金色的土豆块,又不住往旁边望去。
姑娘拉面,大人煮面,他唇角不禁微微扬起。
这幅场景见得次数虽不少,但回回看,都让他回忆起从前老爷与夫人还在时的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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