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还得容我再考虑考虑。”镇长假意推辞着,手指却在暗地里悄悄搓动着。
在暗示些什么,眼尖心明如闻离,自是一清二楚。
她眼睛微眯,勾出得体的笑容,“与浮城合作,好处多多。若是不成,想必镇长也是考虑清楚了。自是不强求,不过驺吾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这附近,除了浮城,再无其他人烟。
一旦落雪镇失去了与浮城之间的联系,便彻底成了孤岛,只能在暴风雪中起起伏伏,挣扎着自救。
闻离也不是什么大善人,绝计不会对敌人伸出援手。
不落井下石,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
先礼后兵,她的话语中半是诱惑半是威胁。
镇长仍旧不为所动,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手指搓得要冒出火花来,看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可闻离也不是软柿子,任由拿捏。
如今她为刀柄,尔为鱼肉,岂能任提条件。
随后,她给了驺吾一个眼神,两人对视当下其中意思便心领神会。
闻离后退一步,给驺吾腾出空间来,施展拳脚。
驺吾如往常般,身着一袭红衣,步步上前。
红衣衬得她脸色惨白,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驺吾勾着唇角,笑得张扬,却少了几分明媚。
她的尾巴在身后飘扬,瞬间缠上了镇长的脖子,将人抬到半空中。
镇长双手抠住脖子,扑腾着腿挣扎。
“我…我…答应就是。”镇长艰难地吐着字,眼白向上翻,仿佛下一秒就要昏死过去。
缠在脖子上的尾巴瞬间抽离,镇长跌倒在地上咳嗽,大口呼吸着空气。
闻离笑了笑,道,“解开铃铛,答应的事自会实现。否则……”不必多说,她不介意采取非常手段,在寻泽出手之前。
镇长摸着脖颈,眼神阴狠,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竟敢这么对他。
既然只说带走,那就是不论死活了,横着出去也行吧。
镇长打定主意,抬手虚虚勾了勾,示意驺吾上前些。
驺吾摸着挂在脖子上的小铃铛,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在距离镇长一步之遥时,她骤然停下脚步,太阳穴处突突直跳。
挂在脖颈上的铃铛项圈骤然紧缩,死死锁住她的脖颈。
如此甚好。
驺吾脸涨得通红,她难受极了,却并未挣扎,反倒步步紧逼。
狰狞的脸上青筋暴起,露出一抹笑容,她艰难挤出字词:“一起吗?”跟她一起下地狱。
她的珠钗散落,头发凌乱张狂的在身后飞舞。
指尖变得锋利,逼上前来,铃铛一步一响,震人心魄。
项圈陷入她的肌肤,勒得皮肤青紫,驺吾却毫不在意。
昨夜,闻离给了她两个选择。
一是手刃仇人报仇雪恨。
二则,选择原谅,离开落雪镇,永生永世不再回来。
二者都有一点,不得伤及无辜之人。
驺吾做不到原谅,自记忆被唤起的那一刻,心中有股怒火在熊熊燃烧,要将她灼烧殆尽。
可她受族群天命的制约,不得杀生,唯有以身杀敌。
一命换一命,方可解脱。
相信族人还未走远,她追得上。
驺吾的指尖扫过那令她仇恨的脖颈,瞬间血如雨注。
“啊!”人群中尖叫开来。
闻离皱着眉头,驺吾擅自行动,事先说好的不是这样的。
她迅速召唤出金刚罩,阻挡住冲上来的人群。
镇长瞪大眼睛,死命按住气管,心有不甘的呜咽着。
不知是在怒斥,还是在后悔。
占满鲜血的手碰触到驺吾瞬间,便被她挥开。
无论是什么,驺吾都不关心。
眼睛充血,视野里红彤彤一片。
她倏然一激灵,周身像是遭受了电击,踉跄着后退,在即将跌倒之际被身后人搀扶住。
闻离扶住驺吾的瞬间,便将灵力灌入她的体内。
异兽修炼本就需要运转灵力,这样应该能使她好受些。
镇长抬手向空中虚虚一抓,终是咽不下那口气,眼睛睁大,死状极尽怨恨。
驺吾的心愿了却,就算是即刻死去,她也没有怨言。
只是可惜了,母亲希望她忘记仇恨,快乐活下去的初衷。
电击再次贯穿身体,驺吾颤抖着,嘴角溢出鲜血。
她违背了驺吾一族的限制,终是逃不过天地诛灭。
闻离叹了一口气,她这是何必呢。
谁都可以动手,但驺吾不行。
她却执意如此。
先前商量好的,只要镇长配合放驺吾离开,复仇便就此作罢。
若是不配合,便由驺吾负责恐吓,闻离真正来动手。
但驺吾却没按计划好的行动,造就了另一个结局,就是现下的情形。
没谈拢,且闹得两败俱伤。
驺吾以命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为这场闹剧画上句号。
她靠在闻离身上,嘴角上扬勾出一个微笑。
金项圈死死勒在喉咙上,驺吾此刻已说不出话来。
她伸手在闻离手心里勾画着,帮她寻寻族人遗留下来的东西。
闻离摇头拒绝,“自己的事,自己做。”她很忙,才没空管她。
驺吾哆嗦着嘴唇,眼里满是恳求。
她走不出落雪镇了,也不能兑现她的承诺了。
眼里流淌着泪水,含着些不舍,也有如愿的释然。
过往之事,一幕幕出现在眼前。
纵使闻离见惯了生死,心中也有些难过。
驺吾……
她的手终是落下,铃铛轻响,禁锢脖子的项圈滚落在地上。
闻离缓缓将她放在地上,声音威震着蠢蠢欲动的人们。
“谁敢上前来,下场无差。”
她的手颤抖,却极力保持平静。
“我所说的,都会兑现。大家都看到了,镇长没了,凶手也是。现在落雪镇需要一位主事之人,负责与浮城对接,谁愿?”闻离扫视着众人,目光如火焰般灼热,被看到的人纷纷低下头去。
镇长说杀就杀,就怕他们一个不高兴,便随手杀个人玩玩。
没人愿意当出头鸟。
“我。”角落里传出声响,有人自告奋勇举起手来。
众人寻声望去,狠狠唾弃了一声。
那人正是高秋。
二十年前,高秋他爹得到了还是幼崽的驺吾,以此发达。
二十年后,高秋还想捡个漏当负责人?如今镇长已死,这个位置等同镇长。
合着全是老高家坐收渔翁之利。
“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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