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了分寸,一把扯过海青笼子,“这是送你的,你即然不要,那我便——”
苏榛却仍旧神色平静,字字清晰 :“它眼下还是幼鸟,冰天雪地你扔了它就是要它的命。别用它威胁我,更别说什么我若不要、你就扔了它这种蠢话。盛重云,别这么幼稚,别让我看不起你。”
说完,用力推开他的手臂下了马车,踩着雪、一步步走回萧家。
可是每走出一步,心脏都揪起疼上几分,这是苏榛来到大宁朝后的第一次慌乱。
她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她跟寒酥、跟盛重云,跟手腕上那道盛家的困魂索,以及她之所以会来到这个时空,一切恐怕都是有缘由的。但无论前世发生过什么,那不是她,她不要连感情都去继承别人的。
她就是她,就是苏榛,来自千年后。
黄昏,盛重云静静离开,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萧氏夫妇瞧着苏榛回屋就在灶间干活儿,想开口询问,又不知怎么问。
寒酥也只是默默过来跟她一起。苏榛受不了这一屋子的欲言又止,给自己暗自鼓了个气,扬起跟平时一样的笑容:“萧伯,伯娘,盛重云不会再来了,我跟他说清楚了。”
“你又??!!!”叶氏大跌眼镜,大为震惊。
“我又!”苏榛笃定、斩钉截铁:“他非我良人。”
萧容:……
谨哥儿:“姐姐,啥是良人?”
“唔,良人就是比优秀还差了一档的人。”
一屋子沉默,唯有低头制番薯的寒酥嘴角一抹不被任何人察觉的喜悦。
一到晚上,山谷间就卷起细碎的风。
萧家趁夜继续做着鱼面和番薯粉,毕竟这也是有工钱拿的。虽说每日只有六十文,也比坐吃山空强。
苏榛也还记得跟孩子们说的冰灯一事,总不能让谨哥儿这个造谣家的惨败吧。
她打算也做一些,便把家里能用的容器全部盛上水,再搬到外头冻着去。
她搬重的,谨哥儿搬轻的,一起忙活了小半个时辰。
回了屋,苏榛把灶里压着的火苗重新拔旺,让两个卧房都暖和了起来,才去冰屋把叶氏请了,两个女眷今晚打算把碎皮子帽缝完。
帽子也是苏榛设计的,用的是相对最便宜的兔皮毛。
叶氏已经缝了个大概,再把针脚再细添一些就能戴了。款式在苏榛看来不复杂,但在叶氏看来又是奇思妙想。
其实都是现代设计。
两顶女款,苏榛的是纯白毛绒带护耳小熊帽连围巾一体款,后脑位置还留出一道缝,可以把马尾辫子拉出来。
叶氏的则是黑加米的拼色搭配,即别致又有财阀夫人氛围感。用她自己的话说:榛娘选的这些明明只是碎皮子,可搭配出来就是比整张狐皮的还华贵。
娘俩儿边聊着家常边缝,半个时辰就完工了两顶。苏榛女红虽然不好,但反正碎皮子上的长毛儿完全遮住了针脚,看起来竟也不错。
接下来就是家里的三顶男款。
给谨哥儿做的是护耳霸王帽,还用深棕和浅棕搭配出类似小浣熊的渐变层次,系脖的绳上还给他缝了两个毛毛圆球儿,缝好就给他戴上试了,可爱得人心都要萌化。
最难的就是给萧容和寒酥的两顶。
时下进山猎人戴的冬帽,基本就是像一个巨大的狗熊头。保暖性自然是非常够,但笨重且丑,还过于显眼、不灵活,转个脖子都费劲。
主要是苏榛对那帽子有心理阴影,毕竟谁戴上谁像乔老太太……
考虑到猎人有可能需要雪地“潜伏”,她就把帽子设计成了双层双面的,一面白色、一面棕色枯枝色。
并且,连帽围巾款肯定不适合猎手射箭,脖颈那里会有打结的拖累。但领口处最容易灌风又不能空着,于是便缝成了套头连面罩、脖套,一帽可以三用,抽绳设计,可以最快时间调节大小。
全部缝完,叶氏便把萧容和寒酥喊进来。
五口人都戴上了新帽子,又暖和又好看,谨哥儿和两顶女款的自不用提了,苏榛花了大力气。
就说两顶男款的,萧容和寒酥戴上之后即英武又神秘的酷感,毕竟是配了面罩的苏榛是相当相当满意。
保住了形象,远离了乔老太婆啊!
帽子制完,大人们干劲十足不想睡,索性又去把制鱼面的活儿继续做了。
谨哥儿洗漱完,倒头就去见了周公。
苏榛便先去院子瞧了眼冻冰灯的各种容器,挑相对冻得实些的拿入屋中用稍稍温热,里面的冰坨自然就跟容器分开了。
顶上再轻轻凿几下,开了顶,把里面还没结冰的水倒出来,一个中空的冰灯罩子就有了。
苏榛选了两盏大的,在里面放了蜡烛拿去冰屋照明。
见做鱼面人手够了,她就赶制做杂酱的工序。但凡需要使力气的比如切肉、剁肉沫,不用她说,寒酥立刻会闪现。
苏榛觉得眼下被全家人呵护的心情,暖过三春。
她是挺暖的,白川府盛家有人心坠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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