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怎么了,快动笔呀,老夫人催了。”
红叶的声音诡异,饱含满满恶意。
垂着眼皮,苏宁宁静默了片刻,拿起了一支笔。
红叶嘴角的诡笑愈发压不住了,脸上全是迫不及待。
苏宁宁抬手,又拿了两只支笔。
红叶的脸拉了下来,“你在干什么?”
“你太吵了,离我远点!”苏宁宁冷声喝道,“我若完不成祈福经,我一定要在老夫人面前告你一状。”
红叶一口气梗在喉咙里,阴沉着脸转身远离了几步。
趁此机会,苏宁宁的手往怀里一掏,往那正大张着嘴,舌头狂甩的佛子头笔砚扔了一把茶叶。
那佛子头笔砚贪心的很,一口都不肯浪费,那茶叶入了口立即被卷了干净。
那佛子头咕噜转个不停的眼珠子忽然僵直了,狂舞的舌头像被一只被电麻的死狗吐了出来,一动也不能动。
有效!
方才扔进那佛子头嘴里的茶叶,是原主从寺庙带回那种具有净化诡异幻觉效果的茶叶。
苏宁宁猜测,这些茶叶既然能进化人体的污染,身为污染体的诡异,吃一口相当于服用剧毒了吧。
她也是抱着尝试的心态,把茶叶揣在怀里。
果然用上了。
趁佛子头笔砚被净化麻了,两只毛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佛子头钉在桌上。
黑血立即从佛子头的嘴里涌了出来。
苏宁宁勾唇一笑,墨水这不就有了吗?
虚弱的佛子头笔砚怨毒地嚎了一声,一直暗中窥视的红叶顿时发出凄厉的尖叫。
“你对佛子头笔砚干什么?”
“研磨呀,它不是这么用的吗?”
苏宁宁神情无辜,微微歪头。
一时分不清谁是诡异!!
气得脸都扭曲的红叶尖叫着扑了上来。
苏宁宁灵活一躲,那花梨木的案几噼里啪啦地被掀翻了。
“放肆!神龛面前怎敢如此喧哗,惊扰神灵!”一个威严冰冷的恫吓声从外室传来。
周遭的阴气骤然激增。
失算了,在门外的时,老嬷嬷曾提醒过,不能够在室内大声喧哗,红叶弄出的这番动静,算是极大地破坏了规矩。
一直死寂静立在墙边的白纸人,忽然如鬼魅一般,将她和红叶紧紧包围,黑漆漆的眼眶闪着诡异的猩红。
两只如枯树藤般的手,像拉长的皮筋,如破竹般从外室游了进来,带着令人窒息的阴气,不容反抗地扼住了苏宁宁和红叶的脖子,将人拖到了神龛前。
老夫人此时已经没了人形,枯朽的脸如面皮般拉长坠到了地上。
“不敬神灵,留着也没用,你们便作为香火来供奉神吧!”
老夫人阴恻恻地露出獠牙。
眼前顿时一片血红色,苏宁宁的模拟结束了。
苏宁宁站在朱红漆门外。
死亡的感觉让她遍体生寒。
这个老夫人的诡异力量太强了,在她面前,自己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刚刚的模拟一再确认了规则信息,不能够忤逆老夫人。
看来用硬刚的方法取佛子头笔砚里的血是行不通的,红叶的发狂势必会引得老夫人震怒。
她还剩下两次模拟机会。
她曾经想过割破自己的手掌,把自己的鲜血当做墨水用来抄写祈福经。
但通过她的观察,这些诡异似乎是把她当成食物来看,流淌的鲜血不知会不会引得这些饥饿的诡异怪物发狂。
她并不敢赌浪费一次模拟的机会。
解决不了这个佛子头的问题,那就从问题的根源下手。
如果它从来没有出现过,自然就不需要处理这个难题了!
苏宁微微一笑,再次启动了未来模拟器。
红叶将她引入了静室,在红叶进行拙劣的表演时,苏宁宁抢先一步把砚台抓在了手里。
红叶的脸顿时铁青扭曲了,一脸不可置信。
她僵着脸道:“夫人,这个砚台不好,我给您换一个好的吧!”
“不用了。”苏宁宁笑意盈盈,眼里却没有笑意,“如果无事的话,不要打搅我抄祈福经!”
苏宁宁防止她作妖,立即出声驱赶她出静室。
她的头上好歹顶着侯府主母的身份,心中有再多不甘心的算计,红叶也得听命。
红叶的尖牙咔嚓咔嚓地响,眼神怨毒地盯着苏宁宁,好像在嚼她的肉,极其不甘心地出了静室。
苏宁宁迅速抄好了祈福经,交到了老夫人的手里。
老太太扫了祈福经一眼,干瘪的眼皮一眯,脸上忽然呈现出不可捉摸的诡异微笑来。
她的头颅未动,惨白的眼白里,浑浊的黑珠子齐刷刷地挪到了左边,诡异地盯着苏宁宁。
“儿媳真是越发乖顺了,比以前懂事不少,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最后一句话飘忽嘶哑,声调阴测测的。
苏宁宁心下一沉。
难道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她的字迹模仿原主有了九成像,能以假乱真,定不会叫人看出。
难道问题出在经书的内容上?
逐字逐句斟酌之后,苏宁宁小心道:“我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娘亲了,自然与过去相比有长进了。”
老夫人神色诡异,嘶哑地笑道:“看来我是年纪大了,不中用,吩咐你做的事也不上心了,以前怎么教你写祈福经的,都忘得干净了,还是说,你不知道?”
一只枯腾褐黄的手忽然穿进她的胸口。
苏宁宁猛地抬头,老夫人两眼猩红,干枯的脸狞笑。
“这么甜美的血,正好做香火。”
苏宁宁眼前一片血红色,模拟再次结束!
苏宁宁再次回归现实时,死亡的痛苦让她抑制不住地捂住胸口,一时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她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阴沉如水。
又是一个难解的死亡局。
这破经书到底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细节,让她立马被老夫人识破了身份?
无从得知!
她只剩下最后一次模拟机会了,她必须想办法弄清楚,她抄的祈福金到底有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
该怎么知道原主往日抄的祈福经是什么样的呢。
站在石阶上的老嬷嬷脸上满是不耐烦,冷声催促道:“夫人,快些吧,别让老夫人久等了。”
没有万全的准备之前,她是万万不能踏进这个大门里。
苏宁宁用了最拙劣低级的一招,但是极其有效。
“哎呦,嬷嬷,我的肚子忽然好痛,我恐怕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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