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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023 驸马

小说:

这个杀手垂涎州主郎君

作者:

清月见

分类:

古典言情

陆家宅邸张灯结彩,红绸高悬。

陆九宴与皇商结为姻亲,又成了当朝郡主乘龙快婿的喜讯如风一般传遍大街小巷。

陆棠氏端坐在高堂主位之上,神色复杂地凝视着迎面走来的一对新人。

她的目光在新人身上短暂停留,随后又落在一脸冷肃站在身旁的叶挽身上。

她家宴儿对这些繁文缛节不在意,所以当初会同意与叶挽悄悄成婚,自以为私下交换了婚帖便能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

可叶家乃是州府世家,向来注重门第和排场。当初她知晓叶挽向宴儿提出秘密成婚之事,便料到叶挽并未将她家宴儿放在心尖上。

陆棠氏越想心中越觉憋闷,看向叶挽的眼神不禁透露出几分不悦。

而叶挽的脸色更是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她紧紧盯着那身着喜袍缓缓走来的新人,用力握住了袖中的双手,周身散发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强大气压。

站在她身旁的叶摘故作遗憾地摇头,“我的好妹夫要成别人的姐夫咯。”

叶挽闻言,切齿道:“假的。”

叶摘挑眉,饶有兴致地追问:“假的你气什么?”

叶挽眼看着两人拜天地,冷冷回道:“我没有。”

她的思绪不禁飘回往昔,那时她与九宴在家中秘密拜堂,才刚拜完高堂,正要夫妻对拜之时,州府传来了十万火急的诏令,她便毫不犹豫地撒下九宴,匆匆离去。

她和九宴,还欠着一个夫妻对拜。

礼官高声喊:“夫妻对拜!”

陆九宴转过身,看到叶挽也站在对面,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的绣球绸带。弯腰之际,他的目光瞥见叶挽腰间的玉佩也低了几分。

叶摘大惊失色,伸手抓住了鬼使神差跟人隔空对拜的叶挽,瞪大眼睛道:“妹妹,你疯了!这不是你跟妹夫的婚礼。”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射进几道飞镖。

大礼未成,婚宴上闯入了刺客!

有人认出那射断红绸的飞镖上刻着夜鸠的字样,当场大叫一声,府卫冲入府中,宾客四散奔逃,陆府内外瞬间乱作一团。

叶挽快步越过人群,顺脚在那落在地上的花球上狠狠踩了一脚,在府卫的簇拥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陆府。

这婚礼才行到一半,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毕竟,青天白日夜鸠现世,就怕是下一个柳府宴,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郡主,驸马说……婚礼还没完成,今日就不过来了。”

楚凤容坐在新房内,直接摘下了盖头和凤冠霞帔,探出头往窗外的天色瞧了一眼。

夜鸠的名号她早有耳闻,却不知她这个便宜夫君跟夜鸠有什么牵连。

“东西都准备好了?”

小侍应道:“郡主,都备妥了。”

楚凤容:“想办法让他喝下,立刻来见我。”

她今夜必定要与陆九宴成就夫妻之实。就怕这个男人心不在她身上,万一死活不肯碰她,她毕竟是女子,不便强来,早有准备才好。

楚凤容又苦等了半个时辰,房门才被缓缓推开。

她稍微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起身相迎。

陆九宴身上有些酒气,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不加掩饰的冷,“郡主,于礼不合。”

楚凤容淡淡一笑,“无妨,反正大家都已经知道我们要成亲,何必拘泥于繁文缛节,以后再补就是了,现在,喝完这杯交杯酒,我们就洞房。”

她本以为陆九宴还要想些花样拒绝她,连下一句话该怎么威胁都想好了,没想到陆九宴揉了揉眉心,便开始宽衣解带。

“那便依郡主所言。”

这让楚凤容有些意外,还以为传闻中的陆家少爷对叶州主有多痴心不二呢。

楚凤容心中冷笑着,贤惠地替他宽衣,忽然间感觉腹部一阵尖锐的刺痛,不禁低声痛呼了一声。

陆九宴:“怎么了?”

楚凤容的脸色从最初的疑惑变为震惊,面色也逐渐变得苍白。

这几日不该是来癸水的时候。她的月信确实不太规律,但也不至于这么快。

身体逐渐袭来的酸痛乏力感让她只能把这些疑问暂时压下去。

楚凤容用最后的力气唤来贴身婢女,艰难地交代了几句,婢女点点头,将她小心翼翼地扶到床上,随后对还坐在地上的陆九宴道:“驸马,我家郡主身子不适,今夜劳烦你睡在外面。”

陆九宴疑惑:“外面?”

“门口。”

片刻后,陆九宴抱着一床被子,孤零零地站在了新房门口。

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他眼中的朦胧醉意消散大半,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

宋娆:“州主,妥了。”

叶挽:“把痕迹处理干净,别留把柄。”

宋娆:“属下发现,不止我们给郡主下了药。”

叶挽:“还有九宴?”

宋娆:“除了陆少爷和我们,还有一人。”

“谁?”

“属下的妹妹……”

“宋妤?”叶挽放下手中的书卷,若有所思,“一并抹了痕迹吧。”

“是。”

宋娆想了想,又道:“州主,陆少爷今日睡的新房门口,这寒冬腊月的,怕是……”

叶挽默声,吐出一口冷气,幽暗的眸光缓缓转向窗外零星飘落的小雪。

冬日的夜寒冷彻骨,仿佛能将一切生机冻结。

楚凤容自己不好受,也铁了心叫陆九宴跟着不好受。

先是闻名沧州的杀手夜鸠礼宴上突袭,搅黄了婚仪,后是月信提前将至,坏了洞房好事,这一切就像是被人计划好的。

她暂时不知道自己突然来了癸水到底是何人所为,但今夜圆不了房,陆九宴也别想好过。

慕叶给门口的炭盆里添了一把红萝炭,搓着手,语气幽怨道:“少爷,这么冷的天不许你回房,要你在这走廊里打铺,实在欺人太甚!”

陆九宴裹着一床被子,盘膝而坐,双手放在炭盆前取暖,无奈笑道:“谁叫我命苦呢。”

“少爷,你才是一家之主,何必听她的,咱们回去吧。”

陆九宴道:“你们回去吧,我今夜就睡在这儿。”

“少爷……”

任是慕叶怎么劝,陆九宴都不为所动,他留在这里好似另有计划,慕青上前拉走了慕叶。

许是这几日忙着商会的事,身子十分疲惫,靠着几个炭火盆,裹着一床真丝棉被,陆九宴竟然也睡着了。

半夜,炭火似乎燃尽了,寒意穿过棉被侵袭而来,刺骨的冷。

“不冷吗?”

他隐约听到有人这样问他。

陆九宴皱眉裹紧被子,没有睁眼,身体仿佛灌铅了似的,不仅不冷,还有点热。

一只冰凉的手背碰到他滚烫的额头,猛地瑟缩了一下,又缓缓贴了上来。

陆九宴想拍掉那只手,却忽然被连人带被扛了起来。

摔到床上的时候有点懵,陆九宴睁开了眼睛。他松开被子,缓缓转身,又觉得眼前光怪陆离,好似梦境。

他的卧房内常年燃着一盏孤灯,用于取明。所以……这是他的卧房?

陆九宴盯着那抹修长纤细的黑影,骤然压低眉眼,“夜鸠。”

房间内多余的那个人影身形微动,没有答话。

陆九宴迅速滚到床边,伸手去摸藏在床板下的暗器。

夜鸠动作更快地扼住他的手腕,却不知陆九宴哪来的灵巧劲,竟反手锢住了她的脖子。

“我要杀了你,为我爹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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