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陆九宴逛了小半座城,金兰香如同一只重获自由的小鸟,蹦蹦跳跳地走在前方,边走边兴高采烈比划着,头头是道地介绍各处特色美食。
一路上经过多少铺子,就吃了多少美食,也不见给钱。
陆九宴虽然很少自己掏钱,但见她身后的随从也是有样学样,大摇大摆地拿起东西,甩手就走,丝毫没有给钱的意思。
他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金兰香先是一愣,随后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少东家,你不会不认得这些是陆家的产业吧?”
“啊,都是?”
“是啊!”金兰香得意地扬了扬头,她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指了指前方,“这些当地特色都被咱们并购了,虽然各自打着不同的招牌,但是你看,他们的铺子上都有‘陆记’两个字。”
说完,金兰香停下了脚步,指着前方一座依山而建的气派楼阁,大声说道:“望舒楼到啦!”
望舒楼明面上只有五层,上三层都是吃的,金兰香进门便轻车熟路订了一个大雅间。
陆九宴问:“这儿也是陆家的产业?”
金兰香看着他,别有意味地笑了笑,“一半一半吧,少东家,看来您真的对自己的家底不太了解呢。”
陆九宴叹了口气,道:“前段时间沧州出了柳府案,听父亲说损失了不少铺子。”
“哦,此事我也有所耳闻。”金兰香道,“确实有三十来间铺子那段时间被同行毁的毁,挖的挖。”
看来娘没有骗他,或许陆家真的需要宋家的帮助……陆九宴再次叹气。
金兰香又笑了起来,道:“少东家,陆家光是在沧州就有两千多家铺子,就算没有那些同行趁机使绊子,每个月也会有几间铺子因为各种因素而倒闭,这都是很平常的事啦。”
推开雅间门,金兰香兴致勃勃道:“不是我吹啊,少东家,小西县这里的产业在我和我哥的经营下,生意那是蒸蒸日上,这么多年来也只倒闭了七家铺子!”
陆九宴:……
金兰香见他如此,以为他不相信,极力想要证明,“吃完饭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陆九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回去怎么解除和宋家的婚约了。不过,他确实对自己的家底不太了解,每天做得最多的事除了看账本,就是看账本……不对啊,也没有天天看账本,时间都花哪去了?
金兰香见他一会儿皱着眉,一会儿嘴角微微上扬,若有所思的样子,觉得有趣得很,便默不作声撑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慕叶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感,直到此刻安静下来,才有机会小声提醒陆九宴一句。
“少爷,什么时候回去?”
陆九宴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
小西县距离沧州有小半天的路程,现在回去怕是要走夜路了。原本走夜也没什么,但是一想到某个夜里神出鬼没的杀手,陆九宴就果断放弃了夜行的打算。
“明日回吧。”
这时,有人敲门。
慕叶打开门,一名小厮走了进来,小厮看见屋内还有除金兰香以外的人在,犹豫着没有开口。
金兰香道:“都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小厮这才赶紧道:“六姐,下边出事了。”
闻言,金兰香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极为阴沉,又想到陆九宴还在一旁,稍稍收敛了一些,对小厮道:“叫他们先押住人,我马上就来。”
小厮立马小跑着出了房门。
金兰香回过头,伸出右手,道:“少东家,走吧,带你见一见陆家真正的实力。”
陆九宴伸出左手与她击了一下掌,“走吧,我看他挺着急的。”
金兰香挑眉握了握拳,甩了甩手收回来,快步往楼下走,“少东家,一会儿我可能要先去处理事情,你到下边儿可以先自己逛会儿。”
陆九宴以为她说的下边儿是二楼或者一楼,没想到却是一楼的下边儿。
地下没有充足的光线,甬道中是并排齐整的烛火,事态紧急,这次抄的近道,路不好走。
空气中除了潮湿的气味还混着一股奇怪的味道。陆九宴一手捂鼻子,一手扶着湿冷的墙壁,越往里走,路越不好走,越感觉阴森。
金兰香瞥见他的动作,放慢脚步又伸出右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意思很明显了吧,牵着她呀。
陆九宴两只手都抬起来捂住了鼻子。
金兰香佩服得竖起大拇指。
通道走到尽头,里头隐约传来沉闷的嘈杂声。
金兰香在墙上摸索一阵,触发了机关,石门缓缓打开,高潮迭起的呼喊声瞬间破空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新鲜的血腥味。
眼前的一幕,令陆九宴瞪大了眼睛。
金兰香见他愣在原地,高声唤了几声少东家,她的声音被淹没在人潮中。
等陆九宴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被人推着往另一个通道走,那帮人赤着上身,面容死板,不过待他却很恭敬。
惊心动魄的厮杀声远去,许久后陆九宴才从刚刚那血腥遍地的角斗场上回过神来,转眼就望见乌烟瘴气中一片碧绿金黄。
赌坊内人头攒动,喧闹声、吆喝声、叫骂声和骰子的滚动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随后他嗅到了一股浓浓的烟味和汗味混杂在一起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但这儿还不是这些人要带他到的终点,穿过赌场时,赌桌上的男人女人时不时用贪婪的眼神盯着陆九宴,仿佛他身上有什么宝贝似的。
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陆九宴的穿着的确透着一股低调的富贵,他眉眼之间的贵气逃不过这些历经百态的眼睛。若身边没有这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他毫不怀疑会有人冲上来将他‘吃干抹净’。
尽头处,吵闹声消失了大半,单独的封闭空间内布置得还算典雅,陆九宴感觉自己好像死里逃生了一回,回过神才发现,慕叶不在他身后。
陆九宴叫住将他带到此处的男人,厉声问:“我的人呢?”
男人低眉垂目道:“公子,此处是贵宾区,下人奴仆不能进来,您的人已经被送回来时的地方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
“公子,您是六姐的客人,我们绝不会为难尊贵的客人。”说完,男人不再等他回应,快步离开了。
陆九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再次回想起方才的所见所闻,不禁感到后怕。
官府明令禁止开设赌坊、青楼、买卖人口,违反者当诛九族。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冒着抄家灭门之罪做这些黑暗行当……
爹可从来没跟他提过陆家在做什么刀尖舔血的生意……
陆九宴想起了今天看的那些账本,忽然冒出一身冷汗。
从账目上看,金荣贪得还算有分寸,本以为他只是贪图小利,没想到那些不起眼的蝇头小利下,竟然藏着这么黑暗的产业。
扣扣——
门响声吓了陆九宴一跳。
他摸到身上的暗器,紧紧捏在手里,警惕地问:“谁?”
没人答话,房门响动了一下,陆九宴扬声问:“什么人?”
门外的人踢了一脚门板,声音轻飘飘地冷冷传进来。
“取你命的人。”
房门碎裂时伴随着一阵扬起的粉尘,陆九宴只看见一个扎着高马尾的黑色人影,手中握剑堵在门口,随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地底不通日月,也不知过了多久,角斗场上血腥厮杀的一幕嗖地闯入脑海,陆九宴猛地惊醒过来。
他睁开眼却什么也没看见,过了好一会才从黑色布条下看到一点烛火的光,一个清瘦的人影背对着他,正在墙上画着什么。
身下是坚硬的凳子和靠背,他动了动身后的双手,只摸到手腕上绑的一个死结。
一个清晰的念头迅速窜了出来。
金家兄妹想要掩盖违法乱纪的罪行,要杀他灭口!
怎么办,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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