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鸠花了三个时辰,将陆家家主印复刻了出来。她见过这枚印,复刻时巧妙地改动了其中细节,配上这独有的印石,几乎如真。
当天夜里,她便带着家主印约见了叶明巍。
叶明巍将家主印捏着手里审视,问:“真的?”
夜鸠:“真的。”
叶明巍:“这要是真的,你花一天时间找什么印石?”
“知道还问。”
“……”叶明巍道,“现在太晚了,明日,我带你去见他。”
“楚凤容有没有找他麻烦?”
叶明巍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倒是没受什么伤。”
夜鸠敏锐察觉,沉声问:“出了什么事?”
叶明巍露出个看好戏的笑,道:“楚凤容之前一直看不上陆家的商贾身份,不过这两日她来审人,态度好像有些变化。”
她拧起眉头,“什么意思?”
叶明巍意味深长道:“她似乎对九宴有了点意思。嗯……这倒也是好事,至少应该不会要他的命了。”
面无表情的夜鸠,后槽牙狠狠磨了磨。
叶明巍故意试探地说:“以前九宴一心只有你,整日围着你转,是我看低了他,想不到他还挺招人喜欢。”
他听到骨节发出的脆响,瞥了眼夜鸠紧攥的拳头,叹了口气。
“挽儿,控制住自己。”
.
徐卢的私宅在离州府不远的一处深巷里,周围僻静,人烟稀少。
入夜后,看守地牢的守卫困意上头,虚靠着牢门打盹。
这里是私宅地牢,本就没关几个犯人,更没什么人知道,加之这地牢最大的防御机制是坚不可摧的铁牢和九环锁,所以外面的戒备不算森严。
一抹黑影悄然潜入,于面上拂过一阵微风,守卫只是砸吧着嘴换了个姿势睡觉。
地牢内仅有门口亮着两盏烛火,夜鸠脚步无声,一路往里,愈发黑不见五指,她在倒数第二间找到了陆九宴。
其实什么也看不见,她只是凭感觉确认这间牢房里关的是他。
入睡时的呼吸频率,她记得很清楚。
牢门上了锁,是最难解的九环锁。
夜鸠取出火折子照明,蹲下身研究起这把锁。她在有关记载里看过,这种锁没有钥匙想要破解非常复杂。
可是九宴在里面,无论如何她都要试试。
地牢内关着的人不多,除了陆九宴,只有一个不会说话的中年男人关在对面的牢房。
锁链声的轻微碰撞惊醒了浅眠的哑巴,哑巴掀眼看了看那头,又若无其事躺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门锁落下的声音响起,哑巴有些诧异地撑起身子看了眼,大概是没料到竟然真有人能徒手解开九环锁。
他在黑暗里待的时间很久,养出了一双能够夜视的猫眼,他看到对面一抹纤细修长的黑影推开牢门,悄然逼近了那个新犯人。
不过等了好久都没听到拔刀的声音,也没有看到那人离开。哑巴又躺下去睡了。
锁链声轻微碰撞,她手中的火折子光芒有限,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陆九宴身上确认没有外伤之后,她松了口气。
放下火折子,她轻轻握住陆九宴的手腕,他右手拷着连接墙壁的铁链,腕上已经有了明显的印痕。
其实完全没必要,他不会武功,根本跑不了。
还是受了些苦,下巴都尖了。
她心疼地叹口气。
这时,陆九宴半梦半醒睁开了眼,看到了眼前的虚影,又闭上眼,然后急剧睁大眼睛,瞬间没有了睡意,“楚凤容?!”
夜鸠紧紧皱眉,捂住他的嘴阻断他接下来的尖叫,质问道:“你刚刚梦到她了?”
这个声音……陆九宴大大松了口气,扒着她的手,摇头。
夜鸠又问:“她晚上来找过你?”
他还是摇头。
“她说过晚上要来找你?”
这次,陆九宴就没摇头了,短暂沉默后,他握住夜鸠的手,“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就来了。”
陆九宴瞥了眼地上的九环锁,挪了挪位置,靠近她轻声道:“厉害。”
夜鸠伸手抱住他,在他耳边低喃:“家主印已经准备好了,明日我来审你,你怕不怕?”
陆九宴:“我有心理准备。不下点血本,楚凤容不会相信那是真的家主印。”
她偏过头,吻了下他的耳垂,陆九宴也浅浅回应,两人相拥吻至天明,夜鸠紧咬着牙推开了他。
重新上了锁,在牢门口又恋恋不舍拉扯了一会儿。她走了,陆九宴也睡不着。
对面的哑巴也睡不着了。
若他还能开口说话,他一定会严肃地证明自己的存在。
午饭时分,狱卒张治提来两个食盒,打开陆九宴的牢门走进去,把两个食盒的菜一个个摆开。
不得不说,这个犯人的伙食比他吃得还丰盛。他每次摆满一桌子菜都感觉自己在饲猪。
他自己常年没有胃口,吃不下什么东西,都胖得跟猪似的。这么一个精瘦的男人,怎么吃得下这么多饭菜?
为了得到答案,张治曾在牢门外偷偷观察他用饭的全过程。
陆九宴饿的时候吃得很快,可即使是狼吞虎咽的吃法由他做出来依然令人赏心悦目,他吃饭时很有秩序感,一定要从左上角或者右上角那道菜开始吃,依次吃完一道菜才吃下一道,扫荡过后的每个盘子几乎都空空如也,很少浪费。
张治发现,看着他吃饭,治好了自己多年的厌食症。于是,他对陆九宴更觉得有几分亲切,偶尔与他闲扯上几句,又发现聊得很投机,对待这个犯人,张治体贴入微。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得罪了徐卢,被关在这里,但徐卢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他又很喜欢陆九宴,因此并没有把他当成一个阶下囚。今日得到消息,特意来告诉他,下午有人要提审他。
陆九宴早已知晓,也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想到,未时来到地牢的人,是楚凤容。
只有她一个人。即便夜鸠没在,往日里叶明巍也会和她一同前来。陆九宴有种不祥的预感。
两名狱卒将陆九宴拖出牢房,牢牢绑在刑架上,楚凤容则坐在下人搬来的扶手椅上,一张脸似笑非笑。
“陆家主,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家主印到底在哪?”
“我不知道,一路逃亡,早就不知道掉在哪里了。”他还是那套说辞。
楚凤容双手交叠,一字一顿,“你不说,我早晚也会知道,我是在给你机会表忠心,说出来,以后我们还是合作伙伴。将来我父皇成事,你们陆家就是护国有功的皇商。”
“乱臣贼子,谁要护你?”
楚凤容脸色一变,彻底冷下来。
“看来是我太心软了,没让陆家主尝到苦头,嘴能这么硬。”
她冷冷挥手,一名狱卒从刑架上取了根鞭子,在她的默许下开始对陆九宴行刑。
楚凤容沉眸看着。
她根本不相信夜鸠来了能审出什么水花,反倒是怕叶明巍引狼入室。在此之前,她不如自己想法子审出来,她不信细皮嫩肉的陆九宴能挨过这些酷刑。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陆九宴的求饶。
她睁开眼,打量着刑架上的男人,囚服破烂,白衣渗血,明明都快撑不住了,竟然还咬牙坚持。
她起身,结果狱卒手里的软鞭,反缠住陆九宴的脖颈,用手比划着,威胁道:“陆家主,你也不想再被割一次喉吧?你好好想想,钱……能有命重要?”
陆九宴淬出口血,又朝她呸了声,“无耻反贼,想都别想……”
楚凤容脸上有了杀意,缓缓地,将软鞭绕颈收紧,注视着他被涨得通红的脸,冷咬着牙,但她还不打算要了他的命,折磨够了,在最后一刻收了力道。
她转身扔下软鞭,听着身后猛烈不止的咳嗽声,淡漠地坐回扶手椅吩咐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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