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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发现

小说:

假面缘劫

作者:

班诺克本

分类:

古典言情

傅清池与左鹤打了个照面,就意识到不对。

左鹤出现的时间太巧了,巧得好像一直在旁边看着,等到她撑不下去了才出场。

而且对方看起来也不比自己大多少,明明只是江湖人士,却对往事知之甚多。

当然,不能单凭这些就判断对方是坏人,也许世间之事真就这么巧。

所以傅清池才同意与左鹤联手,为的就是观察他究竟是何居心。

扮猪才能吃老虎。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真君子,还是假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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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州城内的舞月楼,是远近闻名的销金窟。

有道是一身绫罗绸缎进,明日两袖清风出。

舞月楼里的姑娘个顶个的美貌,性子又柔情似水,小嘴儿像抹了蜜一般甜,哪个男子能顶得住。

马车在不远处停下,左鹤率先下车,伸出手让傅清池扶住。

傅清池撩开门帘,搭上自己的手。

许是练剑的缘故,左鹤的手上有一层薄薄的茧。

而傅清池是换脸师,手是重中之重,她把手保养得很好,摸上去光滑细腻,冰雪为肌玉做骨。

左鹤牵傅清池下了马车,松开后,不舍地摩擦了一下指腹。

傅清池没有察觉到左鹤的小动作,微微抬头看向远处的舞月楼。

雕梁画栋、精致浮华,真真是个红尘场。

“芙蕖姑娘,是个什么性子?”

左鹤回答:“芙蕖姑娘性子娴静,眉眼中总是怀着散不尽的忧愁,惹人怜爱。”

傅清池听完,似蹙非蹙地皱起眉头,一双澄澈明亮的眼睛顿时蒙上了一层水雾:“左公子,是这样么?”

她轻轻地开口,语气轻柔婉转,喊得人心头一软。

左鹤瞪大了眼睛,耳垂迅速泛起红晕,有点结巴地说:“有,有八九分相似。”

对方这样说,傅清池也就放心了。

她做换脸师多年,见过许多人,虽换了脸,但很多小习惯、面上的表情,却如原来的自己一般。

看得多了,也就知道在改换身份时,该如何调整自己的一言一行。

她与芙蕖接触不多,模仿到八九分像,已是她的极限。

傅清池婷婷袅袅地走进舞月楼。

此时正值白日,还未开馆营业。老鸨百无聊赖地叉着腰,用尖细的声音指挥着小二上上下下打扫。

“那边的台子擦了没有?”“还有这里的摆件,小心着点。”“跑哪去呢?我脚底下还没擦呢!”

忽然,她表情一顿,看见前几日莫名消失的芙蕖还是如往日一般弱柳扶风地站在门口,面色霎时间就沉了下去。

“嚯哟,你个小蹄子,还知道回来?!”

她骂骂咧咧地走上前,一把扯过傅清池,用力地在她手臂上拧了一下。

“知不知道昨日王少爷亲自来点你,看见你不在,差点掀翻了我们舞月楼?你可真会给我惹事!”

老鸨气不过,又用力拧了几下:“还不快滚回房间好好准备?别以为仗着自己有人包,我就不敢治你!”

她本还想继续磋磨傅清池,想到对方身后那个大人物,只能愤愤地推了她一把:“还不快滚?!”

傅清池只默默地承受着,等老鸨发泄完。

从老板的话可以知道,芙蕖在舞月楼很受欢迎,但因为已经有了主,所以只卖艺不卖身。

难道给芙蕖银子换脸的人,就是幕后包养芙蕖的人?

傅清池暗自思衬,也许可以从老鸨的嘴里打探一下,包养芙蕖的人是谁。

她一面想着,一面走到妓女居住的后院。

一进门,迎面就撞上了一个身穿粉衣的娇俏少女。

少女一看见芙蕖,高兴地扑了过来:“芙蕖姐姐,你回来啦。”

傅清池寻摸着芙蕖的性子,露出一个清清浅浅的微笑:“嗯。”

少女亲热地挽着她的手,像只黄鹂鸟一般喋喋不休:“芙蕖姐姐,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后鸨母可生气了,说你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可是你又没有跟楼里签死契,她凭什么这么说……”

傅清池秉持着说多错多的原则,安静地听着。

少女叽叽喳喳地分享着芙蕖离开时的生活,练习唱歌、被师傅发现偷懒,狠狠罚了一顿,给客人表演、差点被客人强抱。

“还好我跑得快,不然就被他抓住了。”

少女嘟着嘴说:“鸨母说,我的第一次很宝贵,要卖一个好价钱。”

听见少女像卖菜一样说要把自己卖个好价钱,傅清池脸上的表情一僵,心中滋味复杂。

她才多大?十四、十五?

可少女没有感知到她的情绪变化,依旧高兴地分享趣事,像个天真烂漫的孩子。

她说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傅清池一直沉默着,晃了晃对方的手:“芙蕖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呀?”

傅清池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少女,抬起手摸了摸少女的脸,眼神中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同情:“你还小,不用那么着急。”

她回想起芙蕖似怨似叹的模样。

舞月楼浮华光鲜的背后,都是女子不可言说的苦泪,任何一个有同理心的人,看得多了,都会感到悲伤和绝望。

仔细想来,芙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结局,她是自愿以死助背后之人,完成这个局。

少女脸上烂漫的神情一顿,明亮的眼神变得有些悲哀:“姐姐,你说什么胡话呢,舞月楼也不能养我一辈子啊。”

她不去伺候男人,怎么能把自己赎出去呢?

“而且,万一能碰见一个很好的客人,愿意帮我赎身,或是养着我,不让我被别人欺负呢。”

少女绽开一个期盼的微笑,显然是想到了芙蕖背后的客人。

傅清池无言以对,这么多年,她都是靠自己的手艺安身立命,活得逍遥自在。

她想告诉少女,男人是靠不住的,寄希望于男人的怜悯,就会死于男人的怜悯。

可傅清池自己也想不到少女该如何凭借自己从舞月楼出去,又如何在外面活下去。

“好啦,姐姐,不说这些事了。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说着,少女拉着傅清池的手,把她带到了原本芙蕖住的房间。

“姐姐,我要去练歌啦,拜拜。”

少女朝傅清池明媚一笑,像个黄鹂鸟似的一蹦一跳地下楼。

傅清池目送少女离开,随后关上房门。

本来还想问问芙蕖的房间在哪,没想到少女直接将她带了上来。

等换回脸以后,给她赎身吧,在自己身边打杂,还能学些手艺,好过在这里蹉跎一生。

傅清池一边想着,一边回头打量芙蕖的房间。

房间的摆设还保持着芙蕖走时的模样。

她打开柜门,里面的衣服整齐叠放在一起,桌上的首饰也随意地摆着,似乎过一会儿,就会有一女子坐在镜前,为自己描眉。

看来,芙蕖走得很突然,也很决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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