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风还带着冬日的温度,吹得人发抖。
傅清池靠在左鹤的怀里,却完全感受不到凉意。
对方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就像个火炉,源源不断的温暖裹着难以言喻的安心。
靠在他怀里,傅清池却仿佛倦鸟归巢一般,心中积压着的郁闷逐渐烟消云散。
她忍不住微微抬起头,出神地看着左鹤俊秀的侧脸。
左鹤内力深厚,轻功娴熟,在树林间闪转腾挪。又有傅清池指路,很快就甩掉背后的追兵。
“清泉姑娘,你没事吧?”
确认真的没有人再追上来,左鹤才看向怀里的女子。
怀中女子虽顶着别人的脸,但看起来完全感受不到违和,一颦一笑无比自然,就仿佛是自己的脸。
他不由得呆了一下。
“左公子,男女授受不亲。”傅清池拍了拍左鹤的手臂,示意对方放自己下去。
左鹤猛然回神,顾念着背上的伤,小心翼翼地放下傅清池。
“背后的伤没事吧?”他关切地问。
傅清池微微一笑:“无碍。”
许是因为和女子亲密接触,左鹤的脸有些红,不敢看着傅清池,只能看向身旁的树:“清泉姑娘,接下来该往哪走?”
傅清池辨认了一下位置,指了个方向:“这边。”
两人一同上路。
左鹤好奇地问:“清泉姑娘,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傅清池随口回答:“这山里药材丰富,偶尔会来采药。”
“原来如此。”左鹤点点头。
傅清池没有理会身旁的男人,思考该如何找到给自己戴上人皮面具的人。
自己顶着歌女的模样,或许可以假扮成对方,从身边人查起。
于是她看向左鹤,问:“你知道你的恩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左鹤仔细回想了一下:“恩人名叫芙蕖,是个孤女。四年前救了我之后,我看她孤苦无依,便带她去宝华寺,安置在寺中。后来不知为何流落到舞月楼,成为一名歌女。”
“期间,我只知道恩人与长乐天少主有一段情,但从恩人现状看来,结局似乎不算好。”
听完左鹤的话,傅清池心中有了决断。
先去舞月楼,看看芙蕖在那是否有熟识的人,问些消息,再做下一步打算。
傅清池想着那群黑衣人或许会在出山路上等自己,特意绕道,走了条鲜为人知的小路。
既是小路,自然是又远又难走。
傅清池身上带着伤,没一会儿就唇色苍白,气喘吁吁。
左鹤一看,十分担心:“清泉姑娘,不如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傅清池累极了,她看了一眼左鹤,问:“你带了火折子吗?”
左鹤摇头。
“春日夜冷,山里尤其冷,没带火折子,如何取暖?不如快些出山,好找一农户借宿。”
她解释了一句,提起裙子加快脚步,汗珠从额头沁出,发丝凌乱地粘在额前,看起来好不可怜。
“既然如此,我背你,你给我指路。我轻功好,脚程快。”左鹤眼睛一转,提议道。
有人肯帮忙,傅清池何乐而不为,点点头说:“那就麻烦左公子了。”
于是左鹤蹲下身,背起傅清池,两只手钩住对方的膝盖:“坐稳了,清泉姑娘。”
“走吧。”
左鹤运起内力,快速向前。
再次亲密接触,傅清池突然感到一丝尴尬。
自己与左鹤才认识,就又抱又背的,也不能太不在意男女之别吧……
然而话是自己说出口,傅清池只得用两只手把住左鹤的肩,微微直起上半身,拉开一些距离。
没想到左鹤掂了掂背上的傅清池,吓得她赶紧搂住对方的脖子。
“清泉姑娘,抱紧点儿,小心摔了。”
傅清池安静下来,趴在左鹤的背上,脸颊微红。
光用眼看没发现,贴上来才知道,左鹤看起来清瘦,实则肌肉结实,下盘稳当。
即使背上背了个人,也没有影响轻功行进的速度。
也是,毕竟是练剑的,没点底子才奇怪。
傅清池在心底腹诽。
左鹤没觉察到傅清池的不自在,不时开口询问方向,终于赶在天彻底黑之前离开大山,找到了一处农家。
他小心地放下傅清池,手臂虚虚地护着。
傅清池太久没着地,两腿发软,踉跄了一下,一把抓住左鹤的胸口稳住身形。
吓得他赶紧扶住傅清池的身子。
站稳之后,傅清池转头对左鹤微微一笑:“多谢左公子。”
不知是不是看错了,她总觉得左鹤的脸有些红。
“不客气。”
道谢之后,傅清池看着不远处的农家,走上前去叩门。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人。
她看见因赶路而有些凌乱的傅清池二人,既惊讶又警惕地问:“姑娘,有何事?”
傅清池清楚自己现在这张脸容貌美丽,看着就让人心软。
于是她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婶婶,我是晋州人,今日上山玩,走错路误了时间,现在城门已经落钥回不去了,想劳烦借宿一晚。”
面前的小姑娘长得疼人,说话也客气,妇人不自觉放轻了语气:“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我家没有屋子给你借宿。”
夜里投宿,即使是个小姑娘,她也不得不防。
听见这句话,身后的左鹤忽然出声:“没事的婶婶,劳烦您借我们两床被,我们在那凑合一宿。”
说罢,指了指旁边的窝棚。
这个窝棚是平日在坝上劳作,歇凉用的。虽没有床铺,但地面也平整,有个顶可以遮风,
若是裹紧一些,凑合一晚也能过。
傅清池对上左鹤的目光,立刻明白对方的用意,点了点头:“对,他是我哥。我们兄妹俩在外面凑合一宿就行。”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妇人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回屋搬出两床厚实的被子,又帮他们铺了点稻草。
“真是太感谢了,婶婶。”
左鹤握了握妇人的手,递过去一两银子。
妇人一看,瞪大双眼:“哎哟,不成不成,这也太多了。”
左鹤却亲热地说:“婶婶你就收下吧,多亏你收留我们,不然我们不知在哪挨冻呢。”
几番推脱,妇人抗拒不了左鹤的热情,只能收下银子,三步一回头地离开。
傅清池看着两床被子,犯了难。
按理来说,他们俩一人一床被子足够。
但此时正值初春,天还有些冷,自己身上又带着伤。
如果睡稻草,明日醒来必会染上风寒,伤上加病,能去了自己半条命。
左鹤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说:“不如把这一床被子铺到地上吧,免得你着凉。我身体好,就不盖被子了。”
听到对方谦让自己,傅清池反而有些愧疚,让步道:“我们盖一床吧,我不在意。”
左鹤如此君子,自己又何必执着不存在的名声?
“这里无人认得我们,就不讲男女有别了。”
说罢,怕左鹤拒绝,赶紧铺好被子拉着对方躺下。
虽是自己主动,盖上被子后,傅清池反而羞稔起来,背对着左鹤,不敢去看对方的脸。
左鹤安静地躺在傅清池身后,双手规矩地收好,生怕碰到对方背上的伤,小声说了一句:“夜安,清泉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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