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鹤瞪大眼睛,语气有些不可置信:“可你们分明长得别无二致,纵使分开四年,我也不会记错。”
傅清池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她无比确定,自己被那个歌女,或是其他人摆了一道。
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捡起软剑缠于腰上,随后看向左鹤:“左公子,能劳烦你进城帮我买一套衣服吗?”
她不认识这个左鹤,但都说观鹤山庄弟子嘉言懿行、君子风范,不使唤岂不是亏了。
药她身上有,但衣服却不能再穿了。
左鹤点点头,旋即又皱起眉头:“乐意效劳。可留恩人您一人在这,或许有些危险,不如我们一同进城?”
傅清池的药粉还攥在手里,她从怀里摸出一颗药丸吞下,朝对方摇了摇头:“我并无大碍,而且也无法进城,只能拜托左公子了。”
说完,她咳嗽两声,吐出一口淤血。
左鹤见状,只得犹疑地离开。
看着左鹤逐渐走远,傅清池终于松一口气,摊开手,攥着的药粉已被汗沾湿,结成了块。
不知道城内还有没有人在追查,还好我的落脚点不在晋州,只是接了这一单才过来。
等事情结束,要好好问问王庆,是怎么审的人。
傅清池一边想着,一边脱下外衣,用长剑割下袖子,绕过腋下缠了一圈。
她挂单在千机阁,王庆是千机阁指给她的管事,专门负责接单与审核客人,保证她的安全。
换脸师的手艺都是师徒传承,江湖上数得上名号的换脸师就那么几个。
所以,一般大家都十分有默契,再有仇怨也不牵连换脸师。
毕竟,换脸师经手数人,谁也不知道他们掌握着多少秘密,也不清楚他们为多少人换过脸。
更重要的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一天也需要换脸师的帮助。
但总有不管不顾的人,这时就该挂单的千机阁出手。
傅清池看着面前的尸体。
先不论自己的脸为何会变,也不论左鹤是谁,眼下得把这些都处理了。
她环视四周,发现不远处是个山坡,于是艰难地拖着尸体,一个个推下去。
等收拾完后,背上已经止血的伤口再度裂开,打湿了她的里衣。
而左鹤也刚好带着干净的衣服与伤药赶到。
“恩人,您要的东西。”
他把包裹递给傅清池,转身避嫌。
傅清池懒得去矫正对方的称呼,走到一颗树后脱下衣服。
伤口在背后,位置实在刁钻,她艰难地往后伸手,药粉一半掉在地上,一半糊在伤口上。
傅清池无奈地叹口气,只能提高声音喊:“左公子,能来帮个忙吗?”
左鹤听见声音,立马转身走过去,迎面就撞上了女子裸露的后背,又赶紧转身:“恩人,男女授受不亲,我这……”
傅清池面色如常:“都是江湖儿女,不讲那么多规矩。”
果然是观鹤山庄的人,为人规矩,是个正人君子。
傅清池都这么说了,左鹤只能再转过身来,接过对方手里的药粉,小声地说了一句:“恩人,冒犯了。”
左鹤虽然有些羞稔,但毕竟走南闯北多年,处理伤口的手法一点也不含糊。
很快,便帮傅清池包扎好了背后的伤口。
“恩人,好了。”
说罢,他立刻放下手,规规矩矩地转过身去,两个耳垂泛着粉红。
傅清池穿上衣服,然后把旧衣服里藏着的各种药粉全都掏出来,一股脑揣在新衣服的袋子里。
回去之后我还得把这衣服给改改,多弄几个暗袋,不然药粉都没地儿放。
收拾好自己,傅清池终于有精力追究眼前的事情:“左公子,你说的恩人,是个歌女?”
左鹤点头:“对。我乃观鹤山庄弟子,四年前外出游历,不慎遇上仇家遭人暗算,被恩人救起。今日也是得了消息,知道恩人有难,故前来相救。”
原来如此。
傅清池点点头,也不知信了几分,随后皱起眉头:“可是,左公子,我不是你的恩人。我名号清泉子,今日为这姑娘换脸,不知为何,这脸却到了我的身上。”
说罢,她伸手抚摸自己的脸,在下巴处找到了一处不和谐的地方,轻轻一扣,却掀起了一层皮。
不对,她没有被换脸,是被戴上了人皮面具!
傅清池试探着撕了一下,一阵剧痛传来,仿佛要连带着她的脸皮一起扯下,吓得她不敢再动。
换脸师也善做人皮面具,每个换脸师都有自己的秘制药水保证面具不掉。
若要揭掉这层皮,她必须找到对应的换脸师,或是一点点试出药方。
但能用作药水的药材起码有上百种,思来想去,还是找人更实在一些。
左鹤看着傅清池陷入沉思,等了一会儿,见对方不说话,这才开口:“清泉姑娘,怎么了?”
傅清池回神,眼神复杂地看向左鹤:“左公子,你的救命恩人,恐怕已经死了。”
她经手无数人皮,绝不可能摸错。
这层面具不是胶制,而是真的人皮。
而且剥皮人的手法粗糙,轻易就能被识破,说明肯定不是换脸师亲自动手。
每个人的脸不一样,因此人皮面具也需要仔细调整,才能戴得天衣无缝。
应该是迷晕自己的人亲自动手,快速剥下皮后用药水处理,随后立马贴到了自己脸上。
幕后之人绕这么一圈,究竟想做什么?
傅清池在脑子里仔细思考,这群黑衣人目的是活捉歌女,歌女找自己换脸,估计想摆脱追杀自己的黑衣人。
这样看来,幕后之人,应该与黑衣人不是一个势力。
“死了?!”左鹤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我还是来晚一步……”
他低下头,沉吟了一会儿,说:“清泉姑娘,我知道你,你是换脸师。”
“恩人找你肯定是为了换脸,可现在她的脸在你身上,你又被他人追杀。说明幕后之人与杀手不是一个阵营。他既不想恩人被活捉,又需要有个靶子在外面,吸引杀手注意。”
左鹤一五一十地说出自己的猜测。
和我猜想的一模一样。
傅清池没想到左鹤虽然人有些规矩,但脑子挺活泛。
于是她问:“左公子,你知道你的恩人为什么被追杀吗?”
听见这句话,左鹤的眼神一凛,警惕地环顾四周一圈,确认四下无人后,神秘兮兮地开口。
“清泉姑娘,你知道玉玺遗失案吗?”
玉玺遗失案?
傅清池只隐约听说过,三十年前动乱时,传国玉玺不知为何失去踪迹,下落不明。
至于后面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她一直跟着祖母,母亲身体弱,生下自己后就更虚弱,整日缠绵病榻。
为了吊着母亲的命,祖母只能多接单子为他人换脸。
祖母怕自己过世后,母亲没钱买药,于是从小就开始教她换脸的手艺。
她整日既要读书识字,又要习武,还要学习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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