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
“芃芃,那些人都走了吧?”
“是呀,咱们这下能清净了。”沈芃芃往他碗里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肉。
沈老头板起脸教训她:“你这丫头,又把最好的留给我。”
原是想劝她别只顾着他,可说完之后,迟迟没听到她的回应,沈老头侧头一看,女郎飞速地扒着饭,嘴巴鼓得跟塞了几团棉花似的,像是完全没注意到他说的话。
沈老头默默叹了口气,又扫了眼端坐在旁的少年,清了清嗓子:
“这个...既然三郎的腿好得差不多了,不如就由芃芃带着去打打猎吧。这段日子咱们用了不少银钱,正好赚回来,才好过年啊。”
李知聿本就没什么胃口,闻言放下碗筷,用手帕抹了抹嘴唇,淡声道:“银钱之事,二位不必担忧。”
沈老头“诶”了一声,挥挥手道:“这冬狩本就是我们家的传统,与三郎无关...”
话落,沈芃芃吞完嘴里的最后一口饭,赶忙催促道:“沈老头,打猎之事还得放放呢。过几日就到了中秋节了,你教我做兔儿灯吧。”
沈老头露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
芃芃这丫头有的是力气和手段,偏偏做不来这等慢工细活。
“以往也不是没做过,全都做毁了...还是我来做吧。”沈老头小声嘀咕。
李知聿听他这般委婉拒绝,还以为沈芃芃会就此放弃。
谁料沈芃芃道:“沈老头你放心,这次我自己掏钱买纸。”
沈老头沉默一晌,又对上沈芃芃满眼期待的眼神。
“好好好,教你。”语气里带着几分宠溺。
李知聿见状,微微蹙眉。
原以为沈先生是个理智的,谁知他尽然如此溺爱孩子。明明连饭都吃不饱,连写字的纸都买不起。
偏偏沈老头还扭头安慰起他来,“三郎啊,你别担心,这钱我还是有的。”
沈老头竟以为他是担心银钱。
他满脸冷肃,声音里也带着点居高临下的指点意味:“拿纸做兔儿灯,委实不妥,不如拿来给沈姑娘练字,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沈老头心觉诧异。
没想到三郎竟如此在乎芃芃的学业么?
看来是个靠谱之人。
只是,三郎似乎是误会了...
“这做兔儿灯的纸,可和写字用的纸不同。”
眼看少年面露不解,沈老头亲自向他解释一番,又笑呵呵地说:“我们农家人,又怎会随意浪费那等昂贵的纸呢?”
李知聿一听,方知是自己想错了。
只是...
他垂下眼眸,敛去了自己的心神。
为着一个兔儿灯,耽搁了冬猎。
委实不像话。
若是他父王母妃在此,定然会将其斥责一番。
-连《国论》都背不全,还有闲心学前朝那木匠皇帝捣鼓兔儿灯!
-本就没了武学天分,如此玩岁愒日,如何能做得起皇太孙之位?
往事倏然涌上心头,父王母妃那两张相似的脸孔浮现在眼前。李知聿不由得冷笑。
这二人虽不同心,却在某方便极其相似。
直到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女朗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孟三,你别不说话呀!到时候,你可是要陪我一起做兔儿灯的。”
“是是是,该让三郎陪你一起。”沈老头也附和道。
李知聿身子一僵。
何故又扯上他?
他绝不会掺合于这般无用之事。
况且经过方才之事,李知聿赫然发现,眼前这村姑的愚钝外壳下,其实藏着一颗璞玉般的心,只需严厉之人加以管教,未必不能成器。
“玩岁愒日,不是正道。你应当听你爷爷的话,莫要只想着自己贪玩。”
李知聿摇头拒绝。
说罢,他的思绪忽然止住。他大抵是在这里待久了,连这种芝麻蒜皮的小事都下意识地管上了...
“我没有只想着自己一个人玩。”
沈芃芃总觉得他的语气有些怪怪的,却不知道到底哪里奇怪,只好满脸认真地解释,“我是打算带你一起玩的!
你我可是未婚夫妻!节前做兔儿灯,节日当天我们俩一起放兔儿灯,碍着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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