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八点,正是法岭最热闹的时候,不少周边农人都会抬着自家新摘的瓜果蔬菜或是鸡鸭鹅鱼进城摆摊。
杜家宅院内也是一派繁忙景象。今天日头好,太阳一出来,陈雪消融开化,汇成水流滴滴答答地留下来。为了防止弄湿青石板,三两丫鬟正挨个放桶盛水。
后门传来一声声吆喝,小厮们聚在一起正帮菜农卸货。
小厮们都是十四五的年纪,正七嘴八舌地跟菜农李婆子谈论今天的菜金,冷不丁地,忽然听到院内传来一剧烈响声。
紧接着,是瓷器落在地上粉身碎骨的声音。
那声音正是从他们家小姐、新嫁的周太太、同时也在一夕之间成为全法岭背地里的笑话对象,杜杳月的闺房里传出来的。
屋子里一片狼藉,地上满是碎瓷片,方才还在瓷瓶内昂扬向上的香雪兰,此刻躺倒在一片水渍内蜷缩。
杳月从未跟父母起过这么大的整治,也从未如此痛苦过。仿佛愤怒在她心头生了根,她发泄了一通还不算完,看到碎片之上被割伤的根茎的香雪兰,眉心一痛,烦躁又占了上风,上前一脚,狠狠将其踩在脚下磋磨。
“诶呀呀诶呀呀,你这是干什么?摔摔打打多危险,万一碎瓷片破了相,你叫你爹娘怎么活哟!”杜父被她这架势急的只挠头,“生气就说嘛,爹娘还能不给你做主?”
“父亲,您肯将我接回家来,为什么不同意我跟周蕴文和离?!”杳月望着眼前手足无措的父母,愤愤道,”是他周蕴文当了逃兵,是他理亏,我们提出和离,周家能不答应吗?“
杜父望着女儿痛苦的模样,心中愈发恼恨周家,更是恨不得直接将周老三找出来狠狠鞭尸三天才解心头大恨。但事情哪有杳月说的那么简单。女儿年幼,不知人言可畏世事艰难,可他不能看着女儿犯傻。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自己闺女成了被休之身!
主动被休也是被休啊!
那他们的宝贝闺女这辈子可就全完了!
杜母也是这样想,随即道,“你看你这孩子,生这么大气干嘛?气坏了身子,不还是爹娘陪着你流泪。放心吧,我跟你爹下了死口了,必定好好替你在周家出口气。这次,非得周家三催四请,在全城给足了你颜面,才能放你回去!咱们杜家可不是软骨头!”
“母亲!”杳月苦恼地一下坐在椅子上,“我要的根本不是你帮我出气!我要和离!和离!我没法跟这种言而无信的混蛋过一辈子!”
“不光言而无信!这混小子还没眼光,别说法岭,便是奉天,像我家杳月这般的大家闺秀能挑出来几个?这小王八羔子竟然还挑上了”杜父接茬就是骂。
“圣人言,昔这圣人之知天下也,必先正其心,而廉耻之德,乃正心之本也。周老三这行为说明什么啊,说明什么?说明他缺德!他……”
“诶呀好了好了。”杜母被他烦的一个头两个大,“您就收收您的韬略吧,这时候说周老三缺不缺德有什么意思?你先出去,我跟女儿单独说说。”
“好好。”杜仲和伸手摸摸女儿的脑袋,心头又是一阵酸涩:想她女儿十五岁就嫁了人,结果竟成了弃妇……天杀的周老三!天杀的周家!
但偏偏这亲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若是真如杳月所想,她和杜家在法岭就要沦为彻头彻尾的笑话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杜父乖乖忍下,还不忘贴心替拿母女俩关上了门。
关起门来,说得都是体己话。杜母自然是希望女儿好,出言安慰,“月儿,你这回是受了委屈,你爹和我都看在眼里。你二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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