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按头,免不得还是要肢体接触。
华姝有一份恍惚,这人是故意的吧?
可堂堂战神,会这么孩子气的同她作对吗?此前在山上,从未有过。
许是她想多了。
左右四下无人,华姝出于亏欠,也出于尊敬,默默走到他轮椅的背后,轻车熟路地按摩着他惯是酸疼的穴位。
大片夕照从门外摇曳而入,散落在木质地板,
橙红的光茫,为阖眼靠在椅背上的男人,镀上一层美丽又温暖的光晕,让其刚毅冰冷的俊脸柔和许多。
就像那日在广连山的果园里,他耐着性子陪同前往。她牵着他的手缓步走在前面,两个手下远远跟在后面。
傍晚的山风较为冷硬,吹得他有些头疼。见他几次无声按压太阳穴,她讨好地主动提出帮忙按揉。
坐在硕大岩石上,他枕着她腿,阖眼假寐。山中的夕阳,独有一份浩然壮阔、明媚秀丽。自头上柔美洒下,将两人一同笼罩其中。
现在回忆起来,都是很美好的画面。
如果某人的脑袋不像铁做的、又沉又硬的话,会更美好……
“在想什么?”
男人淡声提醒:“往别处按按。”
华姝收回遐思,才发现自己刚刚过分走神,手指逮着一个地方,按了大半晌。
那太阳穴处的麦色皮肤,红了一块。
看起来,挺突兀的。
“对不住……王爷息怒。”
华姝忙将手指换到别处,继续按摩。
奈何手忙脚乱,几次都没按在点上。
“这里不疼,往旁边挪点。”
“这处吗?”
“不是,再靠上些。”
“这里?”
“是这里!”
交涉无果,霍霆索性抬起手,要抓着她手指找准位置。
就在要触碰到她指尖的刹那,似是想到什么,宽厚大手蓦地一顿。
房间寂静一瞬。
华姝呼吸一滞,长睫颤了两下。
“按这处。”
男人随后用手指点了点,她指尖旁边半寸处的位置。
“……好。”
华姝长睫又颤了两下,呼吸回归平稳。
房间再度陷入寂静。
临近晚膳,府中渐渐喧闹起来。远处零零碎碎传来小厮的挑水声,婆子们的逗笑声,以及犬吠鸟语。
华姝一边用心按摩,一边想到件事。
那个叫长缨的侍卫,怎么还没回来?
清枫斋就在旁边,取披风要这么久?
许是人都不禁念叨,恰是这时,屋外有脚步声传来。
*
夕阳西下的田埂上,药田随晚风摇曳。
霍华羽站在田地头,用帕子紧紧捂住鼻子,远远地厉声呵斥:“哎呦,这是什么味啊?你这奴才快离我远点!”
“二小姐恕罪,奴才这就走远些。”小厮挑着两桶挑粪,匆忙大步往后撤。
霍华羽恼愠地摆手扇着臭味,“你挑这么多大粪来内院作甚?还不快回外院去!”
“是表姑娘想要给药田施肥,白术姐姐命小的挑过来。”小厮解释:“前两日才下过雨,这原肥经过药田一晚吸收,明早就没这么大味了。”
“那也不行,赶紧拿走!”
霍华羽指着他往外轰。
“这……”
小厮为难,一时不知该听谁的。
木屋内,华姝清晰地听着外面对话,想出去帮着说和,又心虚地不敢出去。
原肥这种物件确实惹人厌恶,霍华羽不喜,她完全能理解。原想着这处偏僻,但如今霍霆也在,华姝自己也有意暂停施肥。
但也恰恰因为霍霆在此,她这会出去,不仅会自动承认自己不是府上的奴婢,还可能会被霍华羽发现,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山上的事本就人言可畏,若被发现,更会百口难辩。她的清誉已毁了,难道还要再牵连到霍霆吗?
华姝悄悄看了眼身前的男人,双眼轻阖,像是睡着,又像在假寐。
就在她犹豫之际,另一道熟悉的声音,紧随而来——
是霍千羽:“姝儿这药田有大用处,你不喜欢就走远点呗。”
“凭什么要我给她让路?这又不是你白鹭院,我想来就来!”霍华羽这话,显然还在为午后在白鹭院吃了闭门羹一事,耿耿于怀。
霍千羽才不惯着她,“霍家这么大,是搁不下你咋地,就不能去别的地方转转,非得在这膈应人?”
“我乐意!”
霍华羽不甘示弱,两人越吵越凶。
华姝越听越是心急,俩人若是吵到动手的地步,两边都是小姐丫鬟们不好拉架,霍千羽坐着轮椅肯定吃亏。
她一时顾不得其他,丢下霍霆,走到门外悄悄查看情况。
远远望去,药田地头上,霍华羽背对这边而立,对面霍千羽坐着轮椅。虽然身量矮上一截,但气势不输半分。她身后跟着丫鬟,还有白术。
幸好,霍华羽身边除了丫鬟,沈青禾也在。
许是还惦记着与霍玄的亲事,沈青禾有意帮衬霍千羽这位未来的小姑子,“好了,华羽,一点小事没必要动怒。”
霍华羽:“分明是她先不讲道理!”
霍千羽:“你说谁不讲理?”
两人像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又要对骂起来。旁边的婢女们,怎么劝都劝不住。
“你家姑娘在何处?”沈青禾忽然看向一旁的白术,“不如请她出来,由她自己做决定。”
“姑娘在前头,我这就去请!”
白术说完,抬脚就要往木屋走来。
闻言,华姝脸色一白。
她焦灼地看看前面,又看看背后屋内、阖眼静坐的男人,一时捉襟见肘,不知该先顾哪面。
只要白术过来,她表姑娘的身份,显而易见。她和霍霆独处一室的事,不消片刻,就会传遍整个霍家。
“不用去!”
突然这时,霍千羽伸手拦住白术。
她义正言辞道:“自打姝儿救我性命,我就发过誓言:姝儿的事就是我的事。今日这事,我能替她做主!”
“哎呦喂,我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霍华羽扔用帕子掩着面,讥诮道:“华姝不惜毁掉清白救了你一命,你们姐妹情谊确实感天动地。”
“你给我住口!”
霍千羽顿时像是炸毛的公鸡,指着她厉声训斥:“姝儿清清白白!你再敢胡说,信不信我让人撕烂你的嘴?”
“是我胡说,还是你眼瞎?”
霍华羽一把拉过去沈青禾,“青禾小姨,你来说!那华姝从山里回来后,胸脯大了一圈,是不是被野男人摸大的?!”
沈青禾一时没反应过来,支支吾吾:“我……”
“好啊,沈青禾!原来是你教唆华羽,枉我之前还敬重你是长辈!”
霍华羽挡到沈青禾面前,“小姨只是实话实说。华姝她做了丑事,还不兴人说吗?”
霍千羽握紧轮椅扶手,努力压住火气:“那是姝儿最近个头长得快,衣料不合身罢了。”
“掩耳盗铃,也就你自己信。这种事,府上早就传遍了……”
“我再让你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霍千羽越听越气,怎么讲理都讲不通。恼怒至极之下,她不顾双腿瘫痪,一把扑倒霍华羽,两人扭打在一起。
丫鬟们被吓得不轻,纷纷上前拉架,“小姐快别打了,别打了……”
药田地头,顿时乌烟瘴气,乱做一团
木屋门外,华姝听到最后,脸色已然惨白如纸。贴着冰冷木板,无力地慢慢滑落在地,将又羞又傀的脸颊,整个埋进膝头。
霍华羽说得没错,她愧对千羽表姐的信任。
更令她无地自容的是,让她胸脯迅速发育的男人,就在当场。他耳力那么好,不可能听不到。
原想着,霍霆公务繁忙,不会打听内宅妇人的口舌是非,这事或许能瞒住一时。
现在,可谓是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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