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白的人,只比他的电话晚了一点到。
凌晨一点半,他按响了门铃。
虞晚意将他迎进来,转身进厨房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黎初白四下打量着这间空荡荡的房子,许多大件的家具还在,可却已经失去了生活气息,像是枯萎了的向日葵。
“晚意,到底怎么回事?”黎初白接过水,急切的问道。
在最初的难过迷茫的之后,虞晚意已经变得很平静,再提起这件事时心湖泛不起任何一点波澜:“也没什么,只是我妈起诉我,想要外婆留下的房子和积蓄,我已经解决了。”
“怎么解决的?需要我帮你找律师吗?你怎么不告诉我啊!”如果知道她遇到了这样的事,他一定不会和她闹这个别扭。
“找律师也没用的,我外婆没留下遗嘱,她是独生女,按照法律来说,房子和钱本来就该她继承。”
“我知道。可是……”黎初白可是了一下,却不知还能用什么话安慰她,只能干巴巴的问道:“那你要搬去哪儿?手里的钱够用吗?我这里有,我拿给你。”
虞晚意喝了一口水,露出了手背上还没来得及撕掉的点滴贴:“就在前一条街,钱的问题也已经解决了。”
“还是和那个席先生一起?”黎初白想不到除了自己,虞晚意还能找谁借钱,排除掉所有人,只余下了一个他不了解底细的席琅。
虞晚意点了点头,却没说话,她知道黎初白会介意这件事,她不想和他因为这个再吵架,很累,也伤人伤己。
闻言,黎初白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晚意,你为什么宁可找他借钱,也不愿找我,我是你男朋友,我应该是你遇到问题最先想到的人啊。”
“感情的事,掺杂金钱,就不纯粹了。”虞晚意笑笑,开口是十足的理智:“我如果找你拿钱,不论你在不在意,我都会觉得亏欠你,会觉得低你一头,见到你,时时刻刻都会觉得你是我的债主,要小心翼翼,这太累了。”
“那他呢?他是什么?”
被问道这个问题,虞晚意怔了怔,是啊,席琅对她来说是什么呢,不愿找黎师兄借钱,可她却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他的帮助,朋友,用来形容这样的感情似乎太单薄了。
“是家人。”
除了家人,没有人会在对方遇到麻烦时不离不弃,她和席琅是两个没有家人的人,那相互扶持,抱团取暖,做彼此的家人也很好。
得到了这样一个答案,黎初白心里越发堵了:“所以,搬家之后你还要和他一起住。”
“嗯。”虞晚意垂下眼眸点了点头,有些理亏。
黎初白被气笑了,将杯子重重放在桌上:“搬出来和我一起住,那些钱我替你还了。”
“不行。”
“为什么不行?”
“不合适。”
“哪儿不合适?你是我女朋友,和我一起住,不是比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人一起住好得多吗?只是搬出来一起生活,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那三三它们怎么办?”
黎初白被问住,声音也弱了下来,他试探着开口:“晚意,你以后都要一直一直养着这么多狗吗?当然,我不是不让你养,我们可以养三三,你喜欢的话养两只,养三只都可以,但不是这么多。”
见虞晚意没一口回绝,他继续道:“没有它们拖累着你,你可以换一份更好的工作,你大学时成绩很好,拥有一份轻松的工作也不是什么难事。我们可以过很轻松幸福的生活。”
“它们不是拖累。”虞晚意神色认真道:“如果没有它们,我可能已经死了。你让我依靠你,可你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你有家人,有朋友,有师长,有事业,你有那么多重要的东西,我是可以被放弃的,可它们不一样,它们的世界里只有我,迎着刀刃,它们也会冲上去。所以,如果你对未来的规划里没有它们,那也不会有我。”
从前不愿提起这件事去让他愧疚不代表她就真的没有怨,她差一点死掉,她差一点被□□,她要忍受那些风言风语,她做错了什么呢?
她只是因为喜欢一个人,想要去见他。
即使那是意外,不应该归咎于他,可这两个字太重了,重得可以轻而易举碾碎她的人生。
她从来不敢想,如果那天席琅没有从那里路过会怎样,或许也不会怎样,因为一个降临在她身上的不幸意外,对旁人来说或许只会在新闻里昙花一现,然后和她这个人一样永远销声匿迹。
虞晚意的遇险,是黎初白心口隐痛的一道疤,他其实早就该知道她的选择,可他还是不死心,想要让她为自己退上一步。
就像她说的,他的世界不止有她,还有父母,朋友,师长,他不能全然不顾及其他人的感受,母亲会因为爱他而退步,他希望她也会。
但现在他知道了结果——她不爱他。
惨白的灯光落下,黎初白摘掉眼镜,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晚意,你想过我们的以后吗?”
“想过。”
“是什么的?”
“在一起,或者分开。”
她回答得仿佛废话,可那已经是最动听的说法了,因为在一起她只想过一次,却描绘不出场景,而分开却是无数次,记忆里父母所有分歧的场景都换上了他们的脸,真的毫无违和感。
这个答案,让他为止拼命的目标轰然倒塌,如果他努力争取的和她在一起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那他为什么还要为了这样一个不会有结果的想法去刺伤那么多他爱的人。
可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他的喜欢在积年累月里沉淀着,积攒着,一点点变得凝实,逐渐升华成了沉甸甸的爱。
他爱虞晚意,剥离开对她美好□□的渴望,仍旧爱,想要张开自己的臂膀守护她,免她悲苦,免她流离,想要她过上自己那般安适的生活,再不必为琐事烦心。
但现在真的很像是一个笑话,可爱打败了他的骄傲,占尽上风。
黎初白最后争取道:“晚意,既然现在的你过得很辛苦,那抛开这一切,按照我给你规划的坦途去走,重新开始,这样不好吗?以后,我的父母就是你的父母,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你想要上进,全家会一起托举你,你不想,也可以过我妈妈那样清闲的日子。你觉得怎么样?”
“听起来很美好。”虞晚意浅浅莞尔,笑意却不达眼底:“但那不适合我,你觉得是拖累的一切是我的来时路,是我很努力才到达的地方。你说重新开始,而你会给予我一切,这也意味着你随时可以收回这一切。我知道其实我们一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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