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星河猛地睁眼,嬴仲景已走到他面前,手上握着长刀。
“我输了。”他爽朗道,“恭喜嬴兄。”
他察觉到对方的不自在,想起险些将识海深处的圆环扯出来,不由心下惭愧。
窥探他人识海,不是君子所为,霍星河当即拱手:“是我的疏忽。”
“不,是我自己的问题。”嬴仲景摇头。
他先一步朝外走去,他并不是恼怒而是羞愧。他心底里的秘密,不能被任何人知晓。
大长老当即道:“即刻起,天骄榜头名改为灵音宗嬴仲景。霍星河降为第二,之后每人名次各降一位。若有挑战者,请三日内告知我。”
大长老话音刚落,灵音宗一众人率先欢呼,将嬴仲景迎过来围在中间。
嬴仲景看向人群中的姜泠月,不掩激动道:“师父。”
姜泠月微笑,不吝赞扬:“你一向很好,我都看在眼里。”
嬴仲景眼中的情意有些藏不住,他只能看到她,只要她一句话,他就能高兴好几个月。
柳洛在旁捧场:“以后我的朋友就是头名啦!”
万怀素站在灵音宗众人身后,面上也露出欣慰之色。嬴仲景看到他,二人相视一笑。
自嬴仲景升为头名开始,不断有人来挑战他。他们认为,嬴仲景只是侥幸获胜,却又一个个吃了苦头。
一时间,原本默默无闻的嬴仲景竟也声名大噪,赶来拜访他的年轻修士只多不少。每次外出,也总有一群人围上来结交。
羊戎冷眼旁观这一切,对于此人,他没有恭维亦没有羡妒。那场比试后,他在屋中足足休息了半月。
平局?
没有彻底赢,与输又有什么区别?从什么时候起,嬴仲景就超过了他?比起闭关苦修,他是否该外出历练几年。
羊戎默默离去后,人群中忽地又挤进来一人。
来人长发束起,着火红衣袍,背两把长剑。此人正是子桑玉,她呵退众人,眼含戒备道:“找我何事?”
看到玉如意,子桑玉迟疑一下才接过去,她仍不放心,面露怀疑,“你竟舍得还给我。”
嬴仲景面无表情接话:“公主说笑了,我留着它有何用。”
子桑玉将其收进藏宝袋,视线扫过嬴仲景身后,刚抬脚想走,又被身后之人叫住。
“公主不必左顾右盼,大庭广众之下我能对你如何。同样,你也无法带走我。”嬴仲景无语。
心思被看穿,子桑玉干脆冷笑:“那你最好夹着尾巴做人,哪一日你师父不在你身边,你且小心。”
嬴仲景也冷声回应:“你如今能捉住我?我今日除了归还玉如意,还想提醒一句,你若再想抓我,我必定对你出手。”
子桑玉刚要反驳,又听嬴仲景道:“当年在阴阳宝炉内,你要取我性命,事后我连累你濒死也算报复回来。我闯过你子桑氏皇陵,你数次想抓我。”
“我之所以还能站在这里心平气和与你说话,是因为不想彼此身后之人相斗。这么一算,我们勉强扯平。”
子桑玉被说得眼冒寒光,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嬴仲景也朝反方向回去,他已打败最后一个挑战者。大会结束后,他终于能接亲人去灵音宗。
将玉坠取出来细细摩挲,嬴仲景唇角带笑。眼下已经很好了,亲人朋友俱在,他名扬四海,师父也会一直在他身边。
他不能奢求太多,那份心意,也只能永远埋在心底。
*
天阙宫有万级台阶,嬴仲景受牌那一日,各宗有名头的前辈都来了。新一届天骄榜会刻在天阙宫下的石壁上,直至下一个百年。
嬴仲景一步步踏上台阶,走到天阙宫正殿前。
他先扫一眼站在台阶上方的姜泠月,视线才转回,看向眼前的古丘。
古丘走近,亲自交给他一枚玉牌,朗声道:“为兴我修仙界,今赐下玉牌给天骄榜前十,还望各路道友多多提携。”
东荒七宗的掌门长老们不禁悲从中来,那一战他们宗内优秀弟子死伤殆尽,以至于排在前三十的一个都没有。
万恶的妖族简直是断他们传承!
除了踏云州,苍无山与樊云寺也赐下灵草,嬴仲景手上一下富裕起来。
啊!
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古丘手上拿的竟是踏云州镇宗法宝两仪镜!
“前十名都可受两仪镜净魂。”古丘道。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踏云州当真大手笔。被两仪镜照过,寻常妖邪便难以近身。看来东荒一战,修仙界损失实在惨烈。
“孩子,过来。”古丘笑得威仪不减。
嬴仲景上前几步,古丘举起两仪镜,两仪镜正面可辟邪,背面可驱邪。
古丘原本神色淡淡,却在两仪镜转到背面时脸色一变。镜中的嬴仲景,身上竟包裹着一丝邪气。
大长老也是面色一惊,当即道:“小友去过禁地?”
嬴仲景薄唇一抿,知道撒谎没有好下场,如实道:“是。近日井中有一妖邪常入侵我的识海,引诱我私闯禁地。此事霍星河与霍星云两位道友皆可作证。”
古丘追问:“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
嬴仲景咬牙道:“约莫一个月前。”
古丘知道天河井有异,但从未听闻井下妖物能通过灵识干扰一个人,踏云州守护天河井几千年从未有此事。
他听过霍氏兄妹的证词,又道:“嬴小友,我现在必须探你的识海。因过去一段时日,探查起来会给你造成一些损伤。”
嬴仲景道:“晚辈明白。”
古丘并不多言,手掌按在嬴仲景额头,直接进入其识海。他的灵识化作虚影在识海迈步,浮在地上的就是近日记忆。
他能感觉到,这位小友很抗拒他的探查,甚至还将某些记忆藏了起来。他大手一抓,凭空揪出一串连成环的记忆。
这串记忆定是最近的,不然也是常常拿出翻看,绝对有重要线索。
他不禁有些佩服嬴小友,能将记忆藏得这样妙。旋即身形一转,灵识从识海中出来。
嬴仲景看到圆环那一刻,脸色煞白道:“前辈,这不是一月前的记忆。”
古丘疑惑,若不是嬴仲景心里有鬼,为何特地藏起不叫人发现,宽慰道:“高台之上只有二十位各宗长老,如若是你的隐私,我等不会泄露。”
偃师舟询问:“不是宗门机密或者其他……”
他虽没说出口,众人却明白他指的是男女之事。古丘也奇怪,如果是那些这圆环应是红色,平日记忆才是这种淡色。
如此在意,更叫人怀疑。
嬴仲景脸色难看到极点,颤声道:“是晚辈十分珍重,不愿与旁人分享的记忆。”
站在上首的姜泠月正欲开口,子桑鉴幽幽打断:“姜宗主想做什么?过度保护弟子是溺爱,眼下我们该证明他的清白。”
古丘的手已点在第一个圆环上,记忆中出现一位冷艳的女子。哦,原来是姜宗主。
只听姜泠月问:“嬴仲景,你甘愿一世修行?”
那一刹那,姜泠月面色忽地古怪起来,一种可怕的念头不可抑制地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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