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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第 148 章

小说:

奉皇遗事续编

作者:

老白涮肉坊

分类:

穿越架空

秦华阳在深夜等来萧玠。

一见人,秦华阳当即拜道:“臣南秦丹灵侯秦华阳,参见梁皇太子殿下。”

还是相同的时间、情形,甚至是相同的站位和房间。这次萧玠没有摘风帽,一瞬不瞬打量秦华阳,睁大的眼睛在阴影中亮得吓人。

他问:“华阳千里而来,是有什么要事?”

秦华阳道:“朝中事态安定,舅舅叫我带阿寄回去。”

他的声音被变故切断。面前有些神经质的萧玠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虎头匕首,欻地刺破自己手臂。

跟在一旁的瑞官匆忙抢夺利刃,吓得哭叫道:“郎君,好郎君,您这是干什么呀?!”

臂上的剧痛如此真实,还有鲜血如蛇爬行的触感,实在不像发病的幻觉。

萧玠抬头,秦华阳虽大惊失色,却没有因他的损伤如烟消失。

萧玠问:“他是真的?”

瑞官头如捣蒜,“是真的,千真万确呀!”

萧玠叫道:“上次呢,上次是假的?他没有来过?”

瑞官抱着他哭道:“是真的呀……是真的!封宫当日黄昏送来的帖子,我替郎君收下的,替郎君套车叫人护送的……”

是真的。都是真的……

这是怎么回事,哪里出了差错?

萧玠愣了,看向捉住自己手臂包扎的秦华阳,问:“你之前来过?”

这次换成秦华阳傻了,“臣今日才抵达长安,何来之前之说?”

萧玠问:“那是谁把阿寄接走的?”

秦华阳大惊失色,“接走?阿寄不在宫中?”

面对秦华阳愕然空白的脸,萧玠脑袋像被一道闪电击中,当日“秦华阳”模糊的脸豁然裂开,露出真面。

——听闻殿下处死段映蓝……阿寄有没有为难你?

——舅舅还想问……大梁对西琼残部的追究,要至于何处?

他对西琼过分的关切、听闻结果后阴郁的眼神……还有,驿馆设在京畿,当日父亲为围捕段藏青,勒令全城上下戒严,秦华阳决计无法入城,如何在短短半日之内清楚段氏死讯?

自己只以为事情闹得太大,有风声传出去也实属正常,没想到……

萧玠一下子跌坐到地上,喃喃道:“我昏了呀,我昏了呀!”

接下来半支蜡烛燃尽的时间里,秦华阳得知了发生过的、堪称诡异的一切。在他到来数日前,有一支规制相同的队伍,领头人有和他同样的身份和脸,带着同样的使命拜谒萧玠,接走寄居梁宫的秦寄。

手臂新裹纱巾上渗透的血迹,萧玠眼神似乎落定,实则穿透。

他判断道:“是段藏青。”

***

正如萧恒所料,段藏青玩得好一手灯下黑,未肯招摇南逃,反而藏匿京中。但萧玠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对方竟偷天换日,借着秦琼的联姻定有南秦礼用符印的便利,又吃准萧恒不会同秦灼公然联系,便扮作秦华阳堂皇出入,光明正大地启柩南下。

秦华阳倒吸一口冷气,“殿下还曾在私下见过他。”

“彼时段映蓝尸骨仍在宫中,他不敢动我。而如今……”萧玠深吸口气,“他带走了阿寄。之前是他投鼠忌器,现在他捏住了我们的死穴。”

不管是对不死不休的大梁,还是袖手旁观的南秦,有秦寄在手,任何报复都能轻易施予。

“只怕不止。”秦华阳脸色铁青,“他和段映蓝还有一个子嗣,患有痴症。如果想让这个不正常的孩子继位掌权,那只有……”

他话还没说完,瑞官已经哭着打断:“丹灵侯你先别说了!殿下,殿下你怎么了?我去叫太医!”

秦华阳抱住萧玠,“喝道:把他扶好坐直!”

瑞官忙将萧玠扶起,秦华阳从怀中翻出一卷素囊打开,竟是一包金针!

他不加思索,于萧玠头、颈、臂、腕处连刺多个穴位,萧玠气息竟渐渐平复下来。秦华阳又倒一盏热水喂他吃过,道:“用鼻吸气,用口呼气,等气息调顺再讲话。”

片刻后,秦华阳将金针取下。萧玠感觉肺部滞涩感退去,由他扶起坐到椅中,有些意外,“华阳竟习得一手好医术。”

秦华阳道:“家父戎马多年,有些小遗症,臣便从郑翁处学了手艺,多少能加以照顾。”

萧玠点点头,正要讲话,门外便叩两声。得他应许,郑缚推门而入,脸色很不好看。

“臣奉令旨追查南秦使团下落,在京畿以南十里,发现送葬段映蓝的东宫卫队的尸首,全填在山坑里了,还有……”

他还没讲完,萧玠已经推开秦华阳,白着脸冲出门去。

***

萧玠抵达山坳时,月亮破洞般捅在山头。在其照耀下,堆埋的尸体如同山石纹路,安静地起伏着。

浓烈的腐臭味让郑缚不由蹙眉,见萧玠仍要上前,忙将他拉开:“这里山势险峻,少有行人。又常有野兽出没,更没猎户打猎。若非夏天味道太重,只怕这两天都发现不了。”

萧玠却拂开他的手,上前翻开一具尸首。

哪怕他的身体已经肿胀,萧玠还是辨认出这是经常在庭院值守的一个男孩。很英俊,应当不过二十岁。现在他英俊的面容已经被紫色绿色的尸斑腐蚀,眼皮不能瞑合,眼球突出眼眶,血肉变成类似□□皮肤下蠕动的组织。月光下,一串水珠从萧玠面部淅淅沥沥坠落,在男孩坍塌的皮肤上,溅成玻璃碎屑的质地。

萧玠把手伸到他脸上,在郑缚阻拦前合上他的眼睛,“一共多少人?”

郑缚道:“五十四人。”

萧玠又给自己记了笔账,问:“没有发现秦少公的踪迹?”

郑缚摇头,“没有,还有所谓的南秦使团,全都不在其中。他们既然抛尸于此,战斗地点应该不会太远,但臣率人搜寻,方圆十里,没有械斗痕迹。这山坑之中也没有一个使团之人的尸体。”

那就是在无知无觉中杀的人。这些东宫卫队没有防备,压根没有还手之力。

他们带走了秦寄——他们要带秦寄去哪里?

段映蓝或许对秦寄尚有舐犊之情,但段藏青决计不会。对他而言,秦寄是他亲生子夺权的障碍,是情敌唯一的儿子。他落在段藏青手里,一定会被害死。

那段藏青会如何害死他,如何把秦寄之死发挥出最大价值?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萧玠脑中轰响。

如果南秦少公死于梁境,甚至死于一支“梁军”手中,大梁和南秦必有一战。

两败俱伤、不死不休的一战。

西琼不管是纯粹的报复打击,还是要坐收渔利,都是手到擒来之事。

倘若如此,他要在梁地之内杀秦寄,只怕很快就要动手——因为段藏青一定要尽快赶回西琼。而如今距离“使团”开拔已有五日有余。

萧玠身体一晃,郑缚忙要搀扶,却被另一双手岔开扶住。

这是一双很奇怪的手,有些薄茧,不像贵族保养得宜的白嫩,也不不是军旅之人练武所致粗粝。

秦灼这个外甥,恐怕不只一个富贵王侯这么简单。

郑缚腹诽之时,秦华阳似乎已知萧玠心中所想,开口劝道:“如果段藏青是孤身一人,那阿寄最大的价值就是作为复仇工具损害梁秦关系。但他有孩子。他和段映蓝唯一的孩子。如今西琼势力折损殆尽,他若要保段元豹万全,要的是活的资本而不是玉石俱焚的报复。与其杀害阿寄,他不如以其为要挟向南秦谈判。有这个活生生的少公在手,割地裂池如何不是他掌中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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