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吴跃对他家俩宝的初印象,那可真是一言难尽。
相比照片,眼前俩小孩明显长大长高了一些。就是整体形象,额,和他想的,以及记忆里的有亿点点差距。
俩孩儿瞧着有点邋遢,衣裳门襟油脏脏的,胳膊肘缝的补丁还翘起了边儿,随着动作能看到用崽子的白嫩小胳膊。
袖头蹭鼻涕泡的脏污黝黑发亮,小爪子也不知道上哪淘金去了,一整个黑乎乎的。
吴跃觉得现在把这俩崽儿扔进孤儿院肯定毫不违和,或许人家比他俩还耐干净些也说不定。眼瞅着吴小宝又吸溜鼻涕,他张嘴想说点什么,然后就被大力推了个踉跄。
赵春花站稳,先整了整衣裳头发,紧接就开始对吴跃发难,“你这个不要脸的混球,我家巧素跟了你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当初上我家提亲,你是咋承诺我的?说话当放屁,这才几年就忘到腚后头去了。”
“当初,我们家没嫌你个街溜子,四肢不勤,你倒好,到纺织厂看个大门,就瞧不上巧素了。”赵春花越说越大声,“觉得我们配不上你,好赖你去攀个高枝儿,这不是村姑就是寡妇,弄得我闺女都跟着抬不起头。”
赵春花控诉吴跃纯靠喊,很快,七号院其他户很快都被吵出来看怎么回事儿。
其他院耳朵尖的也不少,撒开腿跑过来看热闹。平常他们兴许还会顾及吴跃,生怕他再现掀桌的壮举,但是现在人多,吴老四就算想追究,他追究的过来吗?
他们反正也不是老李媳妇那个碎嘴子,就纯看热闹。
吴跃很不习惯被如此热切的关注,尤其还是这样的场合,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小丑。
他试图阻止赵春花,奈何对方话太密,他根本插不进去,后面索性不再试图插话。期间吴跃看向俩孩子,担心他们被吓着。
不过他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俩孩子比他适应得都好,显然已经不是第一回围观姥娘吵架,至于对面站着谁,他们关心不多。
吴跃甚至在吴小宝眼里看到了跃跃欲试,满脸督促“快点打起来”“快点打起来”。
“……”
大宝,倒是一直没有显露出什么情绪。
但是,不管怎么说,原主那些破事还是少叫孩子听着,不然败坏的可是他的名声。
趁着赵春花说话间隙,吴跃稍稍提高声音:“大娘,您闹够了吧?”
称呼是荷县这边的习俗,男女结婚后,女方改口公婆叫“爹”“娘”,男方很少改口,一般都是“大爷”“大娘”的叫着。
不得不说,吴跃板脸,看着还挺唬人的。
赵春花下意识闭嘴,接着又想到什么,“干什么,干什么,你还想跟我也动手不成?巧素跟你这么多年没享了福,到头来还要挨揍。啊呀,我闺女她命怎么这么苦!”
说着说着,赵春花嚎哭起来,然后耍横一样把脑袋伸到吴跃跟前,“有能耐你就试试,你敢动我一下,今天我非得叫你们厂领导出面给我个说法。”
吴跃面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闹腾,突然抬起手拉开门。
既然对方完全没有和平对话的意思,他也就不惯着了。不过这个动作却让赵春花误以为吴跃真敢动手,吓得赶紧往后退了几步,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的样子实在滑稽,围观人群当即哈哈大笑。
吴跃却皱眉,要不是俩孩子躲得快,赵春花就创到他们了。
只是他没想到最快反应过来的不是吴小宝,而是大宝,“咻”一下就把自己和弟弟拉出了危险圈。
这样想着,吴跃突然往前迈了一步,彻底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大娘,你误会了,我不会对你动手。反倒是您一直在诋毁我,张嘴闭嘴说我和人纠缠不清,请问谁看到了?看到就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胡乱说可就是造谣。”
“想往我吴跃身上泼脏水可得能承受后果,今天要是拿不出证据,往后要是再让我听见谁在我背后说那些个有的没的,可别怪我不客气。”
吴跃这话既是说给赵春花听的,也是说给家属院所有人听的。
流言蜚语,伤人于无形,作风问题在这个时代又很敏感。
吴跃不管原主是啥心思又做过什么,但双方没捅破窗户纸那就是没事儿,现在就算当事人站在他面前,他也一概不会承认的。
他不会留给别人以后翻他旧账的机会。
吴跃现在做的就是把原主不合时宜的想法,以及在想法驱动下做的那些不该做的事情,全都变成没发生过。
他太理直气壮了,那模样让在场很多人都产生了狐疑,吴老四也许真没做过那些事?
作为吴跃,他当然理直气壮了,那些事情确实与他毫不相干。
赵春花心生胆怯,不过还是强忍着,“你,你别逞能,有人都亲眼看见你跟那个谁拉拉扯扯……人家跟你无冤无仇,总不至于陷害你。”
“谁?”吴跃面不改色把问题抛回去,“有人是谁,那个谁又是谁,要不大娘你现在就去把人带来,我要当面和他对质。”
“不过要是证明是他编瞎话埋汰我,可就别怪我事后打击报复。”
吴跃不知道原主那些腌臜事被谁看见过,但无论如何他现在都不能露怯。他没有想要是赵春花真的把证人带来如何,因为他确定对方九成九都带不来人。
原主睚眦必报的名声不小,说要报复那是一点都不带虚的,某种意义上,他正是普通人最不愿意得罪的那类人。
更别说这类事公说婆理,实在很难掰扯清楚。
真要上升到和当事人对质的层面,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要是证人能拿出证明还好,要是证明不了呢?
事没做好还惹一身腥,应该没有人想陷入这样的处境。
赵春花当然拉不来人。
“你们又站在这儿干啥呢?”大门口有人问道。
人群当即就让出一条道,管婶走进来,看到吴跃和赵春花相对而站,当即皱眉:“吴老四,你家又有事儿?”
这个“又”就很有灵性。
纺织厂家属院住了上千人,日常相处难免有摩擦,纺织厂工会协调职工生活工作各方面问题,但是家属院不只有职工,他们日常事儿也不老少。
为此,家属院内部自发选举了管事人。
邻里之间谁家有个矛盾,平常收个水费啥的,都是由大院管事出面。
七号院选出来的就是眼前的管婶,她是纺织厂老职工了,去年因病退了下来,本来还担心不适应闲着,发挥余热的活儿立刻就找上门来了。
虽然没有工资,逢年过节那点补贴根本不够看,管婶却干的挺乐呵。
她是个热心肠子,谁家有事儿都愿意帮两把,多半年下来她管区的两个院子在家属院样样都能排上位。
直到吴跃一家搬来了,之后她的生活可就热闹了,三天两头就是到七号院。
“管奶奶,我爸没事儿,就是我姥娘担心我妈再嫁不出去,今天专门把我和我哥送给我爸。”吴小宝抢答道。
他这话一出,可让家属院众人大吃惊喽,吴跃林巧素离婚了?
吴跃却皱眉,他看了眼无知无觉还冲管婶傻笑的吴小宝,肯定他根本不知道这话到底意味着什么。倒是旁边的大宝,从弟弟喊出这句话,他就紧抿着唇,小脸上表情都快碎了。
吴跃想了想,谎言可能得一时平静,于长久却无益处。
索性便直接承认下来,他抬头看向赵春花,“大娘,早上我和巧素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只要她把大宝小宝送来,我就在离婚书上签字。”
“我知道你这趟是背着巧素过来的,要是她知道肯定不会同意你送孩子过来。”吴跃说的直白,眼神扫过大宝,小家伙耳朵都立起来了。
吴跃也不是编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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