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风使劲往缕空的天花板里灌入,月光也撒在丽达的影子。在昏暗里油灯格外显得惹眼,时不时随风摇摆闪烁。
丽达伸出手掌捧着它,它的光打下来,几乎让她的手心发烫。她依旧有些操心的挡掉这狂风,生怕这小东西活生生给熄掉,它牢牢揪住着丽达的心。
结果,还是吹灭了。丽达怔愣的盯着它,有些怀念。似乎从这刻开始,一切都变得与众不同。
她又重新点上,看着自己的影子越拉越长,找了个觉得舒服的位置躺下。
在此期间,眼胀得酸痛,她等得难耐极了。稍不留神,泪水随着哈欠从眼角滑落,变得些许模糊。
自从上周,丽达就睡眠不足。甚至已连三天了,她都没有过一个好觉,显然还忧愁那件事。
这会儿,她却趴在床边,出奇的睡好。昏沉的时间里,她似乎又梦到了什么,额头渗出密汗。灯捻断了,周边的油也滴落到记忆里,晕开那满地斑驳的水渍和黢黑。
丽达揉了揉眼,灯芯还在一明一暗的跳动。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还在这间小屋子里。她站起身,忽地发现周边竟还站着个人。
她着实被吓了一跳。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怎么无声无息的站在她身边,又为什么没有叫醒沉睡的她。
他到底有没有旁的目的。
“小姐,你干嘛不去床上躺着去。”那个外来人对她轻蔑地瞟了一眼,“出力的又不是你们这群女人,没有我的帮忙,你们屁都不是一个。”
“……”
他接着道:“呵,就是有你们这群偷懒耍滑的女人,我们的国家才迟迟不强大。”
“……”丽达无言的看向他,难道就为了这,“睡觉关国家什么事?还有,你们也知道国家有多不容易啊,我还以为你们男人们只知道吃喝拉撒。”
这种话,要是出自一个有骑士徽章的男人嘴巴里,还有商量余地。要还出自身上标着“权利”的男人,或许那个外来人甚至会恭敬的俯下身跪舔。
可要是出自女人,保准他会不屑一顾。
丽达暗自揣测着,等着他的反应。
“真搞笑,妇道人家懂什么。”他冷笑道,眼睛却不自然的看向别处。
很好,他的反应都对上了丽达的猜测。可她还不明白这人,到底是谁?
“你是?”丽达疑惑地问。
“你忘了吗?我啊,我啊。”
“什么?”丽达一脸懵圈的歪头,看向他说话的嘴巴,“完全没有印象。”
说实话,她最烦旁人不给出明确的回答,因为这总显得问话的人很呆。
丽达皱眉打量着这个男人,他摘掉脑后系着绳结的口罩,呲着发烂的牙花子,色眯眯的竟想靠近自己。
她讨厌一切男人,不受控制的后退,恨不得缔造主都没有赋于过人类鼻子。他那一身邋遢劲的衣服和嘴里腐烂发臭的味道甚至不用专门凑近闻,都会顺着空气飘来。
不错,这确实是很符合她对这一类人的印象。
“你干什么?”她慌张的问道。
“我没什么旁的意思。”他摸着鼻子,一脸的无辜,边说着,边越贴越近,“你身上好香啊。”
“退!退!退!”丽达发疯的撕扯自己的头皮,活像只雌狮发狂。她装腔作势的说,“我有传染病!你要不怕死,尽管来吧。”
“别紧张!别紧张!”那人慌张道,眼睛里已然有了退色。
“退!退!退!”
“好,好!”
他动作夸张地向后拉开大步子。
“这样可以吗?小姐。”
他还说了很多。
不过,丽达一句都听不进去。
这味道实在太过上头,她已经感觉到了阵阵的不舒服和恶心。
“你来这有什么事!”
“什么?”
“你!你来这!有什么事。”丽达用力指了指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她恨透了重复的问话,毫无疑问,这男人简直是个自然里还没驯服的野猪。可她还不能直接撕破脸,只能哄着他,就像‘巨婴’。
噢不,还不能叫‘巨婴’,毕竟男人们都不如刚生的婴儿懂事。
“女人,跟我一起走吧。我养你啊!”
“得了吧,你简直叫人难以忍受,外面还有督察,要不要我把他们叫进来?”丽达再次发恨的咬牙。
果然,外来人听到这话,就此乖乖安静,少了些咋咋呼呼。
“我刚才想说,怀孕的女人,她……”
“到底怎么了?”等到这,丽达彻底没了耐性,她喊叫道:“什么事!什么事!”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沉默,她依次又叫了一遍。
“那个,你们送来的女人难产,明显快不行了。”
外来人偷偷瞄了她眼,向丽达晃着不知从何处端来的一盆血水,展示着手里的家伙。
他嘴角微微上扬,眼里透露出来的,是最、最不能被世人所知的隐秘——突然有天被人看见的表情。那带着兴奋,又有点不安。
“这是那卑劣女人的血。”
“你们要救她啊,明明刚送进去,还是活蹦乱跳的。”
“行了!”外来人鄙视的看了她一眼,嘴里嘟囔着:“什么年代了,还把锅甩我们头上。”
丽达眼睁睁又看到他进了另外的屋,“请保佑她,活着吧。任何人的生命,永远都是高于一切的。”
……
“可算结束了!”他接着出来。
“那个疯女人,总算是生了。真的是烦透了,她实在是太不老实了。”那个外来人端着血水,向她走来出声道。
“而且,女孩不就应该老实躺在床上,任人宰割。”他小声嘟囔着。
“什么?”
“生了。”
“啧,是个女孩。”他急切地解释道,“不过,不关‘我们’的事。这一切都是她对神不敬的惩罚,害她永远都生不了男孩。”
“为什么这么说。”丽达挑了挑眉,惊讶的看向他——那个外来人。
她点丁不敢相信,这竟是个助产士学徒说的话,“女孩怎么了?她并不缺少什么物件。”
“就是不如男孩。”学徒嘿嘿笑着反驳道。
“不过,别担心。我看她肚子还年轻,指不定可以再……”
他打着哈哈,剩下未尽的话,一切都在他不言而喻的笑容中体现。
丽达愤怒的一把夺过,“哗”的把盆中的血水倾倒在院里种植的果树土里。
“你干什么?”他惊恐的想伸手去阻拦,却发现一切都太迟了,她已然全扔了进去。
丽达冷笑的哼了声,把手一甩,那盆噼里啪啦的摔落,接着又反弹回来,重重砸在他的脚丫。
“啊!”
“我想啐你,可又怕玷污了我的唾沫。”丽达无力吐槽,男人总是坚持着他们一直以来的歪理。
“你的脸皮厚到简直扔在地上,都没有人去捡,简称—不要脸。”丽达讽刺的扯着笑容,“你这种长相,当鸭要卖,没有人去光顾,只会吸引些有点惨忍癖好的矮油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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