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的汉子见邢文明有事相求,眼中闪过一抹贪婪的笑意,舔了舔嘴唇,鼓足勇气,伸出油光滑亮而又脏兮兮的右手,“想要我开口,得有银子。”
邢文明冷笑,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步步紧逼。
汉子脸色一变,身子往后一缩,声音中带着颤抖:“我的确很怕死,但更怕穷。不给银子,我就什么都不说。”
王贞仪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扔在了地上,发出“铛”的一声脆响。
瘦弱的汉子眼睛一亮,立刻扑过去捡了起来,紧紧握在手中,然后朝王贞仪露出讨好的笑,“是三个说书人,他们叫过其中一个人的名字,叫孙大名。我还跟踪过他们,知道他们住在哪儿。离这儿不远。”
王贞仪和邢文明交换了一个眼神,“和咱们的分析很吻合。”
邢文明大喝:“带我们去。”
瘦弱的汉子露出狡猾的笑,又伸出了手。
邢文明气得脸红脖子粗,猛地朝他右臂上砍了一刀。瘦弱的汉子抱着胳膊蹲在地上,疼得哇哇叫。
邢文明已将冷冰冰的刀架在他脖子上,“带我们去。”
瘦弱的汉子求救似地看向王贞仪,见得到一个冷漠的白眼,就乖乖地领着他俩出门去。
在一排简陋的赁屋前,瘦弱的汉子指着东南角间。
屋外的门板破旧不堪,上面沾满了污渍。王贞仪和邢文明刚一靠近,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这让他们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
推开门,屋内的景象让人触目惊心。
地上躺着两具尸体,血液已经凝固,呈现出暗红色。而孙大名就坐在血泊之中,手里握着一把滴血的刀,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是你们啊,来得正好。”孙大名的声音异常平静,他似乎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
“是我让张员外他们玩那个骗百姓的把戏,也是我们杀了他。”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解脱。
邢文明和王贞仪没有说话,他们只是静静地听着,等待着孙大名继续说下去。
如此便轻易找到真凶,真凶又供认不讳,这让他俩有不真实感。
“我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但现在看来,我们都受到了龙神的神罚。”孙大名垂头丧气,随即一声哀叹。
王贞仪蹲下身,仔细查看着尸体的伤口,试图找出更多的线索。而邢文明则环顾四周,观察着屋内的一切,寻找可能遗漏的证据。
最后证明的确是孙大名所为。
邢文明见王贞仪也找不出破绽,心里长松一口气,“王姑娘,到此就结案了。”
王贞仪伸手示意他闭嘴,厉声问:“孙大名,银子都放在哪儿?”
孙大名讶然地抬起头,脱口而出:“什么银子?”
“张员外他们赚得盆满钵满,你这个始作俑者应该是占大头。”王贞仪定定地盯着他的双眼。
孙大名眼中全是困惑,然后是无奈,“我没收银子,图好玩儿。”
“王姑娘,应该结案了。”邢文明语气颇重地提醒,更像是警告。
王贞仪明白他的心思。此时若是揪着龙神临凡不放,那么就会失去一大助力,还得到一个敌人。
于是她点了点头,故作轻松地转身出去,留下一句话:“我最近很忙,有案子也别来烦我。”
邢文明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野里,连一次头都不回,也没显露出不悦的情绪,这才露出欣慰的笑。
当天晚上,王贞仪骑着军马回到了江宁府,回家后,径直进了祖父的书房。
决定深入研究祖父留下的大量书籍,希望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书房里摆满了各种古籍和札记,书架上满是尘土,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翻动过。
王贞仪拂去一本本厚重书籍上的灰尘,粗略地找和龙神相关的字眼,直到第二天午后,在一本破旧的札记上找到了蛛丝马迹。
这本札记的封面已经有些脱落,纸张泛黄,但字迹依旧清晰。
王贞仪一页一页地翻阅着,很快被一段文字吸引:“高淳县有一友,名云孝清,其人乃难得一见之天才。于吾等学习西方学问之人群中堪称异类。尤好实验,能洞察术士装神弄鬼背后之学问。”
王贞仪的眼睛亮了起来。
高淳县有这种能人?必须找到他。和他联手,应该能破解龙神临凡之谜。
而且,很可能是那位老书生。知恩图报,必须找机会报答。
高淳县衙门内,崔志正在伏案处理公务,见到室内有了响动,忙里偷闲瞅了一眼,见是王贞仪来了,放下手中的笔,面露不悦之色,“王姑娘,何事如此着急?”
王贞仪没有绕弯子,直接说明了来意:“崔县令,我想请你帮我找个人,他叫云孝清。”
“云孝清?这名字我似乎在哪里听过。他和最近的龙神之事有关吗?”崔志沉声问。
王贞仪清楚崔志的疑虑,态度坚决地摇了摇头,和气地回答:“不,这和龙神无关。我只是拜访一下祖父的故友。”
她见崔志还在将信将疑,于是加重语气说:“这是祖父的遗愿,从札记中读到的。别忘了,你欠我很多人情。”
“好吧,我会派人去打听的。”崔志又拿起笔,伏案疾书。
夕阳西落,崔志领着一个老人走进了夏小狗家里。
老人穿着朴素,脸上刻满了岁月留下的条条痕迹,拄着残缺的鹿头拐杖,颤颤巍巍地到王贞仪跟前。
“王姑娘,这位是云孝清的族伯。”崔志简略地介绍后,便拽了把椅子坐下。
老人意味深长地打量着王贞仪,“小丫头,难不成我侄儿在外犯了什么罪?”
王贞仪露出友好的笑让他放松下来,然后请他坐下,“近来我读祖父的札记时,常常提起云孝清,总想报答救命之恩,可惜天不假年,身为孙女,既然来到高淳县,那么就行孝道。老人家,求求您,帮小辈儿完成这个心愿吧。”
老人混浊的眼有了一丝光彩,干枯如松树皮的手捋着稀疏的白胡子,“如今的世道,你这种人真是罕见。可惜多年前,我那可怜的侄儿就不知所踪。”
王贞仪听他的语气并无哀伤,表情也很平淡,猜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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