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贞仪早有预料,见果然得不到有用的线索,忽然抽剑,抵住那年轻人的咽喉,吩咐衙役们:“抓起来,堵住嘴和耳朵,遮住他的眼,用锁链五花大绑。”
夏青翠一剑斩了椅子靠背,棉絮纷飞。
衙役们弯身捡起两簇,笑呵呵地围上去,不由分说塞住年轻人的耳朵,然后蛮横地将他的双手扭到背后,用一条条锁链将他捆成粽子。
年轻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不屑和挑衅地看着王贞仪,“别以为我没有后台,即便铁证如山,也奈何不了我。”
“懒得听你废话。”王贞仪随手从窗帘上撕下一大块,用筷子戳出两个小洞,然后罩在他脑袋上。
彩布上的两个小洞恰巧是留着他鼻孔呼吸用的。
夏青翠默契地用一条锁链捆在他脖子上,用力一系,确定彩布不会脱落,也刚好能让他呼吸。
就这样,王贞仪和夏青翠走在前面,后面是衙役们抬着那年轻人出了群芳楼。
回到衙门后,将他关在监牢的最深处,窗口和牢门上都用黑布蒙着,不让一丝阳光透进来,但还是在黑布上用针刺出无数几乎不存在的细孔,让空气流动。
而这个年轻人被沉重的锁链固定在牢房里,浑身上下动不了一丝一毫。
就连附近的几个牢房都被清空,更不允许有人靠近,这是让那年轻人听到任何声音。
陈致和听说了,匆匆而来,好奇地问:“确定他就是真凶?”
王贞仪斩钉截铁地回答:“确定。”
“可这样怎么审问呢?”陈致和看着包裹着牢门的黑布,满脸困惑。
“必须先击溃他的精神,才可能问出什么。”王贞仪转头吩咐牢头,“七天内,不许任何人靠近,包括不能给他送饭。”
牢头咧嘴笑了,露出满嘴黑黄的牙齿,“尿尿和出恭怎么办?”
王贞仪冷冷地回答:“不用管,那是计划的一部分。”
十天的时间缓缓流逝,王贞仪和夏青翠在这段时间内回了一趟高淳县,解决了龙神临凡的事才回来。
她们没有急于审问那个年轻人,而是先好好地休息了一番,养足精神才去牢房。
刚靠近关着那年轻人的牢房,一股浓烈的屎尿味儿扑鼻而来。王贞仪和夏青翠都捂着鼻子,但眼中都满是喜悦。
衙役们跟在她们身后,脸上则是毫不掩饰的恶心。
一个年轻的衙役忍不住抱怨道:“这味道真是太恶心了,我们怎么受得了啊!”
另一个衙役则直接呕吐了起来,吐得脸色苍白,浑身无力。
王贞仪转过身往外走,“你们去给他松绑,然后让他泡个百花浴,除掉他身上的臭气,换上干净衣服,送到审讯室。”
衙役们的脸上露出了不满和愤怒,他们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壮汉不满地说道:“王姑娘,你怎么给我们派这种苦差事啊!”
王贞仪以不容置疑的命令:“谁不去,就别干了!”
衙役们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硬着头皮、强忍着恶心的味道走进牢房。
审讯室里,烛光昏暗而摇曳,将四周的阴影拉得更长。
墙上挂着的各种刑具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有的带着尖锐的钩子,有的则是沉重的铁链,每一个都足以令人心生恐惧。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让人不寒而栗。
年轻人被带进审讯室,干净的布衣下是是瘦弱得几乎可以看到骨架的轮廓(他原本就清瘦,又饿了这么多天,还是在精神被摧残的情况下)。
他眼中没有了之前的挑衅和不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助和绝望。
当他看到王贞仪时,眼睛里突然涌出了泪水,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哽咽,紧接着泪水在他的脸上肆意流淌。
王贞仪看到他已变得如此脆弱,心中还是不免生出了一丝同情和感叹,声音尽量保持平静:“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何会出现在群芳楼?”
年轻人声音沙哑而又低沉:“我……我叫……”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已经耗尽。
夏青翠站在一旁,温和地劝:“你最好说实话,这样对你自己也好。”
年轻人蜷缩起来,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埋头哭了好一会儿,才歇斯底里地回答:“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王贞仪和夏青翠对视一眼,知道这他的精神已经衰弱到了极点,可以开始下一步了。
王贞仪的脸色冷峻,声音在审讯室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将他绑起来,绑在长条凳上。”
衙役们动作熟练而粗鲁,将年轻人用锁链紧紧地束缚在长条凳上,确保他无法动弹。
然后,他们按照王贞仪的指示,用一块黑布罩住了年轻人的头,只在他的口鼻处留出了一个小洞,以便他能够呼吸。
最后他们熄灭了他周围的所有蜡烛,让他回到牢房里的状态。
年轻人终于再也受不了,像个孩子满腹委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夏青翠取出一个小巧的香炉,炉中燃烧着能让人轻易被催眠的香料。
她轻轻地走到年轻人身边,声音柔和而富有节奏:“放松,不要害怕,你很快就会忘记所有的痛苦……”
随着夏青翠的声音,年轻人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缓,他的身体也不再那么紧张。夏青翠继续用柔和的声音引导他:“现在,你只需要听我的声音,其他的一切都会消失……”
慢慢地,年轻人眼睛变得迷离,眼皮越来越重,最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夏青翠温和地问。
良久,年轻人才缓缓回答:“我……我……”
夜幕降临,集市上,戏台的灯火通明,照亮了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
台上的伶人身着华丽的戏服,脸上浓墨重彩,唱腔悠扬,举手投足间尽是戏文中的悲欢离合。
台下的观众如痴如醉,不时爆发出阵阵掌声和叫好声。
夜深了,戏台上的演出也渐渐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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