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行衣人的刀刃离开自己的脖子,王贞仪身体微微放松。
那人迫切地说:“我听说你能看破术士们的手段,想知道慧念、摩诃、宋水、邹舆的骗局。”
“你的消息很灵通。”王贞仪顿了顿,然后自信地回答:“我可以帮你。”
那人似乎松了一口气,“两天后我会再来。报酬是一千两银子。”
他风一般地跑出屋子。
紧接着,楼下传来了店小二的惊呼声。
店小二声音尖锐而惊恐:“啊!你是什么人?!”
王贞仪洗漱完毕,下楼去吃早饭。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汉子走了进来,目光在大堂内扫视了一圈,最终定格在王贞仪身上。
他快步走到王贞仪面前,躬身行礼,声音恭敬:“请王姑娘上马车,我家老爷,也就是邹大师有请。”
王贞仪猜出了对方的用意,微微点了点头,随他出去,上了马车。
马车穿过京城的大街小巷,最终停在了一个熟悉的府邸前。
王贞仪掀开车帘,见这是和珅的别院,可门前的石狮子不见了,匾额上赫然写着“邹府”,又见邹舆已经换上了一身丝绸长袍,手上戴着黄金扳指,他站在门前,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王贞仪下了马车,行了一礼。
邹舆看到王贞仪,小跑上前,拱手行礼:“王姑娘,欢迎光临寒舍。”
“和珅的别院,怎么能说是寒舍呢?”王贞仪嘿嘿一笑,“邹大师,你找我来有何贵干?”
“里面请。”邹舆热情地招呼。
王贞仪摆手,“不必了,有话直说。”
邹舆扫看周围,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我听说你能看破术士们的手段,想知道慧念、摩诃、宋水、邹舆的骗局。”
王贞仪点头,“这个好说,报酬是一千两银子。两天后告诉你。”
邹舆笑得脸皱如树皮,“那就再好不过了。”
王贞仪离开了邹府,转而去觉生寺寻找慧念禅师。当她到达觉生寺,发现寺庙前人山人海,百姓们纷纷跪拜,祈求慧念禅师再次举行祈雨仪式。
寺庙里烟雾缭绕,香火鼎盛。王贞仪在人群中来回穿梭。她在心中默默想着,希望慧念禅师能够快点找自己做交易。
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后,并没有僧人来找自己。也许,慧念禅师已经找过自己了。
她刚要走,忽然从大殿里传来惊慌的喊叫声。听来很熟悉,她猛地想起这是跟在慧念禅师身旁的小沙弥的声音。
难不成是慧念禅师遇袭?
王贞仪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心头一紧,冲进了大殿,只见一群百姓围成一圈,中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贞仪用力挤进人群,见小沙弥正疯狂地扒拉着地板,像是要从地底下拽出什么。
王贞仪挤过去,急切地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沙弥抬起头,他的眼睛红肿,声音颤抖:“师父正坐在佛前念经,忽然地面开裂,如血盆大口般将师父吞了下去,然后闭上了。”
王贞仪捡起地上的禅杖,用力砸地,“为什么不砸了地板,把慧念禅师救回来?”
这时,方丈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愤怒地斥责:“是谁在胡说八道?!大雄宝殿是佛光普照的地方,一切都是佛祖的旨意。”
王贞仪很是笃定地说:“下面肯定是有机关。”
方丈暴跳如雷,大吼:“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你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这分明是地藏王菩萨带慧念禅师到地府一游,只有举世罕见的高僧才会有此待遇,我等应该为慧念禅师高兴才行啊。”
百姓们听到方丈的话,纷纷跪下,大喊:“是佛祖显灵了。”
王贞仪站在大雄宝殿的一角。
她不相信方丈所说的地藏王菩萨的鬼话,决定留下来观察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一盏茶后,地面突然剧烈晃动起来,仿佛整个大殿都在颤抖。
方丈的声音在混乱中响起,激动地嚷:“地藏王菩萨要把慧念禅师送回来了,施主们,回避,全部回避啊!”
他的话音刚落,几十个膘肥体健的僧人冲进了大殿,他们手持降魔杵,脸上带着凶狠的表情,喊打喊杀地将百姓们赶出去。
王贞仪在人群中,觉得其中几个僧人很是面熟,很快就回想起他们的真实身份——他们其实是禁卫军,此时却光着脑袋,穿着僧人的服饰。
她的心中充满了疑虑,这些禁卫军为何会在这里,又为何要伪装成僧人?
不久,大殿之内传来小沙弥的哭泣之声,其声悲切,紧接着是僧人们洪亮的念经声,如同雷鸣般在大雄宝殿内回荡。
半盏茶的功夫过后,大雄宝殿的门缓缓开启,方丈站立于门口,面带兴奋之色,高声宣布:“慧念禅师成神了,慧念禅师成雨神了,都快进来看啊。”
百姓们闻声纷纷,又裹挟着王贞仪涌入大雄宝殿。只见慧念禅师端坐于佛前,周身似乎被一层淡淡的佛光所环绕,显得庄严而神秘。
方丈手指着墙上新出现的几行金字,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应地藏王菩萨之邀,游历地府,目睹恒河沙数之亡魂,因旱灾而受苦。遂决意弃肉身,成雨神,以庇护苍生。”
王贞仪高声质疑:“方丈,这金字真是慧念禅师所写?要不要对照一下笔迹?”
她知道是僧人们玩的把戏,如此说,故意这样搅局。
方丈怒瞪着王贞仪,“这是佛祖显灵,非凡人所能预见。你等凡夫俗子,怎能理解佛祖的旨意?”
王贞仪不为所动,“方丈,若真是佛祖显灵,为何要用如此诡异的手段?为何要牺牲慧念禅师?”
方丈脸色一沉,更加严厉:“你这是在质疑佛祖的旨意吗?你这是在亵渎神灵!”
百姓们听到方丈的话,纷纷交头接耳,都是对王贞仪不满。
一个老者站出来,他的声音颤抖:“你这话说得太过了,慧念禅师成神,这是好事,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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