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在设想过陆昭野很多反应。
唯独没想过对方会这么平静。
好吧,她的确是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从意外领证到现在,能给的补偿除了钱她想不到。
但钱,在陆昭野那儿并不起眼。
她已经猜到陆昭野会说什么,又补充,“看你的时间,我都可以,你的财产我不会拿一分。”
然而,陆昭野只是微微挑了一下眉毛,脸上那一阵轻松并未完全散去,看着她,不假思索利落地问:“没了?”
温弥被这种极致的平静扰得心慌,她试图冷静,做个成熟的谈判者,“别的补偿......”
“补偿?”陆昭野听笑了,“你要怎么补偿我?”
“你可以提你的要求。”
陆昭野笑意平淡,慢条斯理地换上玩味地眼神,他周围的松弛总是能在片刻间收干净。
“什么都要我来想,那也太没意思了。”陆昭野说话语气坦荡,“你可以慢慢想。”
这个问题又一次抛给了温弥,反而像一盆冷水将温弥浇了个透心凉。
该怎么去补偿陆昭野,温弥暂时是真的没有答案。
所以在车上,她就只剩沉默。
一来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二来关系似乎在发生改变,真不知道该怎么切入打破沉默。
她跟陆昭野打小就一个学校,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同班同学。小学念书那会儿陆昭野没少打架,都是些出头鸟,皮得很。
经常都是打那些来惹她的孩子。
她在大院里住的那几年,记得陆昭野家教特别严,陆老爷子年轻时威风,肩扛三颗金星的上将,即使在脱下军装,含饴弄孙的闲暇时刻,眼神依旧如鹰隼。
陆昭野偶尔也练拳学学招式。
所以小时候的陆昭野一般不打架,一出手没有孩子打得过。
老爷子一生令兴禁止,唯独对这个小孙子的所有胡闹网开一面。
但陆昭野的妈妈杨佩并不惯着。
陆昭野把人鼻子打破了,回去就得跪在雷达罩旁边的防水布上,指尖撑着膝盖,骨节泛白,脊背挺得笔直。
路过的都说有老爷子年轻时的风姿。
这一跪就是好几个小时。
温弥就偷偷买麦当劳给他填肚子。
那会儿晚上的锅炉房无人值守,她就躲过五分钟一扫的探照灯,从锅炉房穿过去,衣服都被染脏了。
薯条的咸香混着锅炉房的煤灰味。温弥蹲在他面前,把可乐递出去。
温弥是愧疚的。陆昭野是帮她打架。
到头来受罚的也是陆昭野。
好像,那是06年,老宅院还没搬迁的时候。
那年,他们才十岁。
“喝不喝?还有冰块。”温弥把吸管插上,握着凝结水珠的杯身,“我看到你妈出去了,爷爷在下棋。”
陆昭野的妈妈不允许他喝碳酸饮料,从小到大都是健康的白开水。
“不喝吗?我还带了矿泉水。”
“违纪啊.....”陆昭野低笑,在她收回去之前,突然擒住手腕,倾身咬住吸管,拇指压着她的脉搏,温度烫得吓人。
温弥看着他喉结起伏吞咽,浑身一股劲儿,这一口下去就是一大半,带着额头的薄汗继续吃她买的东西。
小时候陆昭野很受欢迎,成绩优异,拿无数个第一,在学校里不少小迷妹追着,时不时还会被堵在校门口。
温弥就想,可能是只喝白开水养出来的,陆昭野总像一种大型的猫科动物。
不说话时温顺,不动声色、凛冽、优雅,但庸懒里藏着爆发力。
招小姑娘喜欢的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
陆家的人好像都挺招人喜欢的。
后来也是不例外,霸占娱乐财经两大板块,是从什么时候,她跟陆昭野之间是慢慢疏远了些。
不细想还真没发现。
..
从陆家吃完饭出来,天黑了。
温弥回家走路就能到,老爷子非要陆昭野送。还未走出宅院,就撞见了陆昭野的哥哥——
陆思誉。
他身着深灰西装,光照下泛起极淡的蓝调,眉骨锋利,眼尾微垂,蓝纹领带有几分禁欲感。目光极快地在她身上扫描,仿佛像信息采集。
起先,温弥没想起来。
还是陆昭野先喊了一声,她脑海里方才有了陆思誉的雏形。
她稍有诧异,因为她没见过陆思誉。
好像也不久,一年前,匆匆扫过一眼,才想起来陆昭野还有个哥哥。
不过那天部队的车来得快,还没有看清。
人走后,曲念跟她说:“保密部门,他干这个的,而且是最高级别的那种。”
很少有人知道,陆昭野有个哥哥,还是一个集神秘压迫于一身的人形战略单位。
陆思誉的目光没在她身上停留太久,毕竟上次看到温弥,小姑娘还是扎蝴蝶结的年纪,现在盯着看,不太礼貌。
“回来也不打声招呼。”陆昭野音色有刻意的责备。
“路过,礼拜一走。”陆思誉转头看温弥,抿出礼貌地笑,“弥弥,转眼不见长这么大了。”
“你说话真有意思。”陆昭野跟陆思誉身高相当,嘲起人来,画面也养眼。
温弥只是挤出笑回应,随后说,“我先走了,不用送我,没几步。”
陆昭野仿佛听不见,还是跟着送她。
路灯是敞亮的,道路两侧的灌木里藏着红灯摄像头,夜一静,气氛变得异常安静。
刚刚的小插曲像是过雨云烟,转瞬即逝,都没再开口提。温弥转过去看他,陆昭野的侧脸在光影流动里显得冷硬。
此刻她是明白陆昭野那句风险管控了。
这样的家庭,家教严,一家子位高权重。
如果被知道不经过父母领证,情况比她家更糟糕吧。
温弥努力找话题打破这种沉默,毕竟这段路还需要好久才能走完。
“我的车在不在你那儿?”
陆昭野喉咙里滚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嗯,过了两秒才慢悠悠补充:“刮了,修好了给你送回来。”
温弥诧异,“你刮的?”
陆昭野看向她,徐徐应。
温弥被噎了一下,下意识想要质问,气焰还是咽回去,“给我开回来,我自己去修吧。”
“我家教严,从小就知道负责任。”陆昭野的声音幽幽响起,“不像某些人。”
“......”温弥反驳,“我也懂负责的好吗?”
“看出来了,拉着人领完证就想跑。”陆昭野音色干净,听上去有些犯懒,落在温弥耳朵里,让她觉得耳膜发痒。
“跑的是你,你能不能不提?”
都说了补偿......
温弥没有说出口,声音像流沙,在夜里蛮横都消失殆尽。
“我不提有用?”陆昭野停下脚步,眼珠颜色有些淡,像散落一地的玻璃球,“法律答应了?结婚证答应了?”
温弥脸唰一下就红了,紧张地观察四周,无人,忽然就来了底气,“那你到底要干嘛呀?”
陆昭野眉头轻扬,睨她一眼,理所应当地回,“履行程序,安全护送疑似配偶人员返回巢穴,避免再次酒后危害社会。”
温弥被这套胡说八道彻底点炸,跟上陆昭野,“谁疑似你配偶了?胡说八道什么?”
“那把疑似删了吧。”他从善如流改口。
“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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