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弥不是第一次相亲,她看到过一句话,恋爱的尽头是相亲,相亲又是需要耗费心神去阻挡的姻缘。
无非流程就是,一见面,学历家世见识的自我介绍。
相亲简历已经递交到男方手里。
主要内容是由江昀撰写的。
其中包括她自由插画师的职业、客户类型,再强调一下是《纽约客》这一类一线刊物,国内能稳定供稿的插画师不到五个。
温弥是其中一个。
上个月还在MoMA纪念商店上架了联名版画。
对了,还有BiancoLuna刚签约的事情。
简历都一字不落地写上了,把她从里到外扒了个精光。
总结下来,时间自由,行业有名身价高。
打造成了很优秀的伴侣,绝不输对方。
相亲地点是一家咖啡厅,格调优雅,离画室很近,温弥之前有来过两次,刻意定在这里,方便走完流程就回画室。
在约好的位置没看到人,温弥打算直接走,收到陆昭野的信息。
陆昭野:「给你一分钟和相亲生涯告别」
温弥边走边回:「用不了一分钟。」
“抱歉,温小姐。”一道清润的男声在她头顶响起。
温弥抬头,平静的目光漾出波纹。
顾屿脸上带着略微歉意的微笑,白衬衫衬得眼神明亮而温和,有一种长期与孩子打交道的耐心。褪去了少年的锐利,反倒有一些男人的沉静。
她几乎是一眼认出来对方的。
“好久不见。”
很难想象那个曾经让她砰然一动的少年,此刻以“儿科医生”身份,出现在相亲场合。
心脏几乎是猛地被撞了一下,就一下。
没再有别的感觉了。
“去了趟洗手间,没想到你已经到了。好久不见。”顾屿声音温和,有不同寻常的温暖。
温弥抽回神,礼貌微笑,“没关系,我刚到,好久不见。”
“坐吧,看看你想喝什么,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加糖?”
温弥的紧张在此刻稍稍松了些,跟以前一样这一句话拉近了距离,但距离又不多,好像是那种久违的感觉。
谈不上乍见之欢,但片刻怦然是真的。
应该怎么描述这种感觉?说是老朋友,其实用词也不对,准确来讲,她跟顾屿算不上朋友。
不过是少年时的兵荒马乱,年少入冬后,经年大雪,自此止停。
换做那个时候,她一定想不到,顾屿这样的人也需要相亲吗?
印象里的顾屿是医科大高材生,爱好不多,喜欢音乐会,逛画展。
他们第一次遇见,是老教授的私人画展。
好像,那是她高考完的暑假?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因为一副抽象艺术画,搭建了话题,一眼心动好像就在那个过程里。
第二次见是顾屿主动约的她。
不过不是单独,是小团体一起听音乐会,顾屿那个圈子里的人都挺文艺的,爱好也是极其相似。
第三次,第四次。
具体见过几次忘了。
再后来没有联系,是顾屿有了女朋友,那是一个很漂亮温和的女孩子,长得水灵灵的,像一只小鹿。
具体的就不想了。
此刻也明白了,这不礼貌的不做自我介绍,想必是为了在这一刻创造一些惊吓。
她锁上手机。
世界的声音的褪干净以后,剩下的时间,就是寒暄叙旧了。
十分钟过去。
陆昭野看手机没有动静,头轻偏,视线穿透前挡风玻璃直驱落地窗后。温弥背对着他坐,轻轻搅着杯里的东西,脊背笔直,腰身曲线明显,动作轻松而优雅。
而对面的男人穿着普通不过再普通的白衬衫西裤,端坐着双手交叉,说话时不时带着手势,两个人似乎聊得很投入。
陆昭野脸色沉下去,滑开手机,电话拨过去。
感受到手机震动,温弥翻过来看一眼名字,随即便转头望出去,隔着十几米跟陆昭野对视。
陆昭野挑眉,似在说‘接’。两秒,耳边传来挂断的声音。温弥一副‘你要做什么’的神情。
他吸气,面无表情地推开车门,朝咖啡厅走去。
温弥眉头紧锁,看着他一系列动作,慌乱感重新燃尽全身。
陆昭野一路靠近咖啡厅,周身的闲适收得一干二净,像一只猎豹闯入家猫的领域。
“怎么了?”顾屿问。
温弥目光从放松叙旧瞬间转变成紧张,她马上解释,“不好意思,我有事需要先走了。”
“我送......”顾屿声音戛然而止。
“你”字随着温弥起身离位而卡在喉咙里。
只见温弥加快脚步,边走边朝着玻璃窗外看,穿过大门,在门口拦住一个男人,手心握着男人的臂弯说了几句什么,男人脸上审视的神情松了松。
温弥的表情带着情绪,转身就要走,手腕被反握住,步子也扯了个回旋。
看到这里,顾屿立马站起来。
下一幕,让他放慢了动作。
温弥被拉到车边,抽回手,过了两秒自己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而那个男人站在车头,气质压着四周,步伐沉稳有力,直到坐进车里,目光才穿透层层障碍和他对视。
眼神不慌不乱,平静地像是看一件毫不起眼的商品,就一眼便收了回去。
他们是什么关系?
顾屿带着疑惑坐下,慢慢喝完杯子里的咖啡。
..
陆昭野启动引擎,“送你去画室?”
温弥深吸一口气,压着怒火,“陆昭野,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很失礼?”
陆昭野没有看她,目光平视前方,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光天化日之下跟别的男人相谈甚欢,你不失礼?”
温弥被他这种倒打一耙的逻辑气笑了,“我们之间什么关系?我跟谁相谈甚欢跟你有什么关系?”
“法律意义上,我是你老公,我有权打断你这种失礼的行为。”陆昭野回得利索。
“好笑。”温弥冷笑一声,“好,那我请问我这个法律意义上的老公,在领证的这半个多月里,你除了给我添堵,像个跟踪狂一样破坏我的社交之外还尽过什么其他法律义务吗?”
陆昭野不怒反笑,唇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弧度,“我倒是想尽责,你酒醒后翻脸不认账,我没机会展示。”
车内空间瞬间变得逼仄,陆昭野声音像大提琴一般在她耳膜上震动。
陆昭野的暗示宛如一把钥匙,瞬间撬开了那些被酒精模糊的记忆,她的脸“唰”一下红了,那点兴师问罪的气势全无。
缓了一阵,她仿佛想起来什么,佯装着骄矜质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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