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出城后就能疯玩,不想第二天临出门前下了场大雨。
原定计划被搁置,三个大人四个小孩一人一张席子加软垫,排排坐屋檐下听雨聊天。
大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后一日便是晴空万里,碍于草原雨后湿滑,四个小孩耐着性子又熬了一天。
第四天他们实在受不了了,都吵闹着要出去玩,不止小孩受不了,裴静文和林望舒也憋得难受。
其实魏朝室内娱乐活动不少,比如飞花令、下棋、投壶、斗草等等,可惜这些娱乐活动不能让裴静文和林望舒感到娱乐性质。
好在林建军会斗地主,别庄里正好放着一副牛皮纸扑克牌,三人便斗了两天地主。
斗地主只为打发时间,三人一致决定不赌钱,但总要赌点什么才有趣。
林望舒吩咐人从灶房搬了口锅倒扣桌旁,赢家往输家脸上抹锅灰。一天下来,裴静文和林建军的脸比长安城里的昆仑奴还黑。
昏暗烛火打在两人身上,活像地狱爬出的恶鬼,吓得侍女撒腿就跑,边跑边喊“有鬼啊”。
脸上没多少锅灰的林望舒笑得前俯后仰,放狠话挑衅两人,说明天会让他们比今天更黑。
这哪能忍?
裴静文当晚就和林建军结为同盟,拉钩定下互不用力抹锅灰并死命往林望舒脸上抹锅灰条约。
第二天再战,林望舒失去前一天十局有六局都摸到俩王四个二的手气。裴静文和林建军又结盟压着她打,短短一个上午,林望舒的脸和锅底没两样。
输急了眼,林望舒扔开纸牌,上手抹了把锅灰就往裴静文脸上招呼,裴静文拿着牌东躲西藏跑到院子里。
林望舒把人逼到水缸边,趁她不注意挠她痒痒。裴静文怕痒,拿着纸牌的手无意识松开,纸牌晃晃悠悠沉入缸底。
唯一的纸牌没了,斗不成地主,无聊感与空虚感瞬间袭来。
不管草地有没有干,裴静文和林望舒决定明日一定要出别庄呼吸新鲜空气。因此直到出城第四天,原定计划才真正实行。
到达乐游原,小孩们迫不及待拿出风筝迎风奔跑,四个颜色形状各异的风筝飘上天空。
林望舒对骑马兴趣不大,蹲河边洗了把手,和奶妈、别庄侍女一起烤肉。
十几天没碰马,原本能独自骑马跑上一小段路的裴静文把要领忘光,跟着林建军从头再学。
“照你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到明年都学不会……”林建军牵起缰绳转身倒走,看清她坐姿,不由厉声呵斥,“混账!挺腰,把腰挺起来!”
裴静文赶忙聚力腰部,小声嘟囔:“批评就批评,怎么还骂人呢?”
“上马前才叮嘱你腰不能卸力,这就忘了?万一闪了腰,有你好受的。”林建军缓了缓语气,“是我急了,对不起。”
裴静文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说道:“都怨林师傅一走就是半个多月,收了学费不负责。”
林建军不认可地摇头:“我只吃了你一碟栗子糕,学费还没收完。”
裴静文轻哼一声:“其他的你一点没吃?”
林建军辩解:“其他的都是有缘由才吃。”
裴静文说道:“那红豆薏米糕呢?就是你被罚跪我喂你吃那次,你说是什么缘由?”
林建军嬉皮笑脸道:“还能是何缘由?当然是阿静心疼我。”
裴静文啐道:“呸!我不管,红豆薏米糕那次,你欠我一个情。”
“什么一个情两个情,”林建军无比自然接道,“我所有情都是你的。”
裴静文嫌弃地咦了声:“以前没看出来,你脸皮这么厚。”
“胡说,他们都说我脸皮薄。”
“谁说的?”
“阿勉他们。”
“你朋友?”
“阿勉姓苏,字乐天,是我好友。”
“好巧,我有个发小叫苏乐。”
裴静文仰头望着阴沉沉的天,思念穿过云层飞向宇宙,她想疯妹乐乐了。
“我和乐乐在喝奶的年纪就认识,我们一起跳级,又一起按部就班读书。她在基因研究方面很有天赋,是一个很厉害的女孩子。”
林建军笑问:“和阿静一样厉害吗?”
“她的厉害和我的厉害不一样,我和她都很厉害。”裴静文得意地笑了笑,“苏乐,苏乐天,真的太巧了,乐天知命,很美的表字。”
林建军问:“我的字不美吗?”
裴静文看他一眼,故意道:“比他的差一点吧。”
“哼!我的字是今上所赐,怎么可能比他差?”林建军满脸写着不高兴,“‘山不让尘,川不辞盈’,哪里比‘乐天知命’差了?”
“好强的胜负欲。”裴静文戏谑调侃,又笑着给他顺毛,“好吧好吧!你的字最美,比乐天美多了。”
“弃暗投明,好眼光!”林建军一下子就被安抚好,甚至开始得寸进尺,“你要取个表字吗?我看辞盈就不错,裴辞盈。”
“欺负我不懂这边规矩,占我便宜?”裴静文眉梢微挑,“表字是同辈能取的吗?还裴辞盈,你倒是会取。”
山不让尘,川不辞盈。
林让尘,裴辞盈。
妥妥的情侣表字,他还真是敢想。
“苏勉他们说你脸皮薄,我看都是哄你玩的。脸皮薄的人会给姑娘取表字?脸皮薄的人会夜半坐姑娘床边?”
林建军牵着缰绳面向前方,只当没取字那一茬,心虚道:“我原坐寝室门边,想着看看就够了。”
“看看就够了,”裴静文对此持怀疑态度,“看着看着就坐我床边抱我,真是看看就够了。”
“看看”两个字咬得极重,林建军耳朵发烫,支吾道:“后来听你念着难受,一冲动就……嗯,就那样了。”
“六二六,”裴静文视线落在他通红的耳朵上,“苏勉好像没说错。”
林建军强装镇定,转头望着她:“什么?”
裴静文招招手,林建军自觉走到她身边,仰头问:“怎么了?”
“我说,”裴静文弯腰捏住他发烫的耳朵,“苏勉好像没说错。”
裴静文捏着他耳朵的那一刹那,林建军脑袋轰得炸过一道惊雷。
他看着她嘴巴开合,居然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居然捏他耳朵!
她居然对他做这么亲密的事!
林建军目光太过炙热,裴静文不自在地咳了声,腰身慢慢挺直。
哪有撩拨完就躲的道理?
林建军眼疾手快搂住她脖子,将她上身压了下来。他们几乎脸贴着脸,鼻尖偶尔摩擦碰触,心头仿佛有一支羽毛轻扫。
裴静文攥住马鞍前沿,泛白指节足可见她此刻的紧张。
四目相对,林建军将她慌乱茫然尽收眼底,眉眼染上笑意,另一只手扣住裴静文脑袋,让她无法离开。
灼热气息钻过薄薄肌肤,顷刻蔓延全身,裴静文眼神飘忽着瞥向一边,呐呐道:“放开我。”
林建军眼带笑意:“你可以推开我。”
裴静文松开马鞍,手慢慢抬起来搭在他肩上,轻轻推他,力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推不动。”
“推开我,”林建军重复,眼中笑意更盛,学着她方才的语调,“我说,你可以推开我。”
裴静文微微扭头,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你练武下盘稳,我推不动。”
“是,是我下盘稳。”林建军稍稍后仰,看清她通红脸颊,低笑着递上台阶,“阿静,都怪我。”
“那就松开我。”
“不松,我还没收学费。”
学费?
什么学费?
这样子收学费?
这样子还能怎样收学费?
裴静文忘了害羞,想都不想大喝一声:“不行!”
在她喊出“不行”时,林建军早有防备,纹丝不动,裴静文没好气地嘟囔:“看,我就说推不动你。”
林建军好笑地看着她,扣着她后脑慢慢向下压。
裴静文赶忙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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