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前线传来大军班师回朝,各位主子不日到京的消息,这场仅限于小院的清洗才算是结束。
胤褆回京那日,舒禾一脸呆滞的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冬雪在她脸上捣腾,只右手缓缓抚摸着微鼓的小腹。
“福晋,您想要的妆容已经画好,您看看是否需要再改?”
舒禾扫了一眼镜子里面的自己,摇了摇头,“不必,就这样吧,去把……”
“舒禾!”
猛然听到胤褆的声音,舒禾惊讶的扭过头去,只见胤褆一身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口。
打眼看去,脸色相比于离开时,黑了不少,当然,也瘦了不少,可见是吃了不少苦。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胤褆为什么会现在出现在这里!
“你”
“别问,一会给你解释,现在先让我抱抱。”
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几个丫鬟对视一眼,默默的出了卧房关上房门,将房间留给了久别重逢的夫妻两人。
房间内只余二人后,舒禾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抬起,抚上胤褆的脸,摩擦着在上面落下一吻,“黑了,也瘦了,但,还是很好看。”
“我一个大男人外貌怎么样都无所谓,倒是你,受苦了,怀孕初期我都没能陪着你,是不是很辛苦?”
舒禾含笑摇了摇头,“不苦。”
平日里那么多宫人伺候着,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哪有什么苦的,而且这孩子还是她以后的……
听舒禾说自己不苦,胤褆完全不信,他可是问过不少娶妻生子的士兵,都说前三个月非常辛苦,动辄干呕吃不下饭都是轻的,有那严重的,还可能流产彻底伤了身子。
“以前怎么样就不说了,以后有我在,我都陪着你。”
“好。”
两人静静的依偎着靠了一会,胤褆才缓过那阵初见到人激动的心。
一缓过来,就想抱着舒禾分享自己这些天的见闻,念着两人久别重逢,舒禾也由着他。
胤褆抱着舒禾坐在软榻上,舒服的喟叹一声,感慨道:“还是家里面舒服,战场上完全没有那么好的条件。”
“哎,对了,舒禾你知道嘛,中途皇阿玛生病,一夜之间就病得瘫在床上起不来了。
就在皇阿玛以为是上天不让他亲征时,太子一封信把他气得从床上坐起来大骂逆子,病也好了。”
闻言,舒禾沉默两秒,迟疑着问道:“信里面,说的该不会是向各国要赎金这事吧?”
“你知道?”胤褆一脸惊喜的看着舒禾,旋即一挥手,“你知道的肯定没我全面,我再给你讲一遍。”
“好,正好我也很久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
“嘿嘿——咳,严肃一点,接下来是讲故事时间。”
舒禾眼神示意,你要严肃可以,倒是把我从腿上放到一边啊!
“话又说回来,人不能那么古板。”
舒禾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吐槽道:“横竖都是你的理。”
胤褆充耳不闻,只讲自己的故事,“皇阿玛他突然离京这事,你知道我就不讲了,主讲太子把他病气好了的事。”
“嗯。”
“离京大概三四天吧,皇阿玛就因为水土不服病倒了,一夜就从微烧发展到了高烧,一天一夜都没有下来,就在我们以为要咳咳……
都准备写信让太子过来探疾时,太子的第一封信来了,看到第一封信,皇阿玛反应平平,不久,第二封信就来了。
信上写了什么我们不知道,只知道皇阿玛跳起来直呼逆子,后来还是信纸飘落到地上,被皇叔捡到,传阅了一下我们才知道到底发生了。”
说到这里,胤褆顿了顿,轻啧一声感叹道:“要我说,勇还是太子勇,平时不鸣则已,到关键时刻直接一鸣惊人。”
感叹完了,又言归正传。
“然后就是高烧被气退了,写了一封信回去骂太子,亲征葛尔丹,大发神威,直接砍了葛尔丹的人头祭旗,回程时还顺便给了旁边蠢蠢欲动想要挑事的沙俄一巴掌。”
嗯,意思就是第二次亲征成了,三征葛尔丹这事被蝴蝶了,沙俄也被训了……
舒禾沉默着想,这改变有点大啊,知名历史事件都没了。
有了胤褆刚才那番话,舒禾对这次战场上的事件了解了个大概,顺势也给胤褆讲了一下她在宫里面的亲身经历,比胤褆所看信上说的详细了不是一星半点。
听完后,胤褆久久无言,垂眸看着怀里面的人,万万没想到,打响得罪人第一枪的是自家福晋。
抬手揉了揉舒禾的头,沉声道:“这事,你以后别再往外说,我一会去找趟太子,让他在皇阿玛回来前,把知情人的嘴给封了。”
“说到这,我想知道,皇阿玛都没有回来,你怎么……”
“我年轻,精力旺盛,闲不住,给皇阿玛说了一声就连夜先赶回来了。”
闻言,舒禾抬手轻点胤褆的额头,嗔道:“你是真不怕皇阿玛生气啊!”
“怕啥,我是他儿子,再怎么,他还能杀了我不成?”胤褆并不想在这事上多提,摸了摸怀里面的孕肚,转移话题道:“四个月了吧,我还没有见过是什么模样,让我看看如何?”
舒禾翻了个白眼,撑着胤褆的肩膀站起身,双手环胸摇头拒绝,“不如何,想看就等晚上的,我这刚画好的妆容,可不想陪你胡闹,还有,你是不是一回来就过来我这了?”
“昂,我福晋在这,未出生孩子也在这,我不回这回哪?”
“榆木脑袋,”舒禾瞥了一眼某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人,朝外扬声道:“秋雨,备水。”
说完,舒禾扶着腰低头看坐在软榻上的胤褆,“除热水,可还要其他的什么?”
“有热水就够了。”在前线,还不定能不能用上热水呢,胤褆不甚在意的想道。
等候热水抬过来的时候,室内一时静默无言,胤褆想到什么,出声打破了一室宁静。
“我刚才一路回来,看到不少生面孔,他们是干什么的?”
“新换来的,之前那批不听话,就让我给想办法换了。”
说这话时,舒禾佯装不在意的看着其他地方,实则脑海中直Q宝石,【宝石,给我盯着他的脸,但凡有一丝不满之色,都给我记下来。】
在房梁上躲清净的宝石闻言,一跃从房梁上飞下,看着胤褆迷蒙到快要睡着的脸,抿了抿唇。
【你家这个,就没有不满那根筋。】
【啧,你看了嘛就说……】
舒禾扭过头看见胤褆那就差一条缝就要眯上的眼睛,直接住脑,再说不出一个字。
是她唐突了,一个没脑子的憨憨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想法。
等胤褆补足觉洗漱完换好一身新衣服,夫妻两个结伴来到延禧宫,普一进门就被早已等候多时的惠妃给发现了。
惠妃自首座走下,拉住舒禾的手,上下扫视了一遍胤褆,没看见什么伤口才松了一口气,心里面那口气松了,明面上又自动回归了以前的状态。
“额娘,儿臣给您请安了。”
看着嬉皮笑脸的胤褆,惠妃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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