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来后,伍声又遣了几名锦衣卫将这里团团围住,不许人进来。
齐衍舟更是再三嘱咐看管在外的锦衣卫,有了李州从房顶探下去的经历,她生怕有人再来第二次,伍声笑她啰嗦,可嘴上却也还是吩咐了两名锦衣卫,将屋顶上也给看住。
因找到了此案最关键的物证,此时齐衍舟手中人证物证皆在手,所以心情极好,忍不住轻哼了两声。
伍声看着她负着一双手,迈着轻盈步子的背影,朗声笑道:“这时才像个……额……”
话还没说完,便又吞了进去,表情尴尬的挠了挠头。
齐衍舟挑了挑眉,转过身看向憨憨傻傻的伍声。
是不是该说他一句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观他一路以来的言行,伍声倒是没什么坏心眼的,可也总不能任他这样像个手捧雷一般,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威胁到自己吧?
不过,此刻她心情极好,便有意逗弄他:“像个什么?”
伍声一脸严肃:“像未及弱冠之礼的男子该有的样子!”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哼歌么?”
这问题虽然棘手,可一时半刻却也解决不了,她便有意捉弄伍声。
可谁知下一秒。
却见伍声神情陡然一变,齐衍舟还在疑惑间,他便以极快的速度朝她肩膀上打出了一掌!
那一掌力道不小,齐衍舟的肩膀上传来吃痛的感觉,人也被伍声击飞出去踉跄着退后了十几步,待她站稳了皱着眉再看向伍声时,却瞧见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都督府中庭廊下。
李州竟一剑贯穿了伍声的胸口!
李州不知从何时起便跟在二人身后窥伺,待齐衍舟背转过去身时便从暗处袭来,一剑只指她心口!
杀机迫近,剑鸣惊空。
那李州是何等高手?
不动时身隐树荫中,起势又如毒蝎摆尾。
千钧一发之际,伍声反应过来,一掌将前一秒还在同他说笑的齐衍舟击开,可自己却没来及闪避那致命一剑。
伍声被那一剑贯穿胸口,已是无法动弹,但仍用一只手死死抓住剑柄,另一只手死死握住李州的胳膊,一时间竟将李州束缚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张嘴便是一口血喷了出来,声嘶力竭的朝着齐衍舟这边喊道:“快……快走!去找连睿!”
她一只手抚着自己的肩膀,看着这突如其来发生的一切,经伍声勉力喊出的那句‘快走’才反应过来!
但此刻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李州是经验老道的猎手,嗜血寻迹而来,杀心已起,怎会给作为猎物的她逃跑的机会?
他反应极快,见一时挣脱不开伍声的手,索性将剑一并舍下,一脚踹在伍声身上,伍声闷哼一声重重倒下,李州脱身后便又从腰间抽出一柄寒影长刀,面如鬼煞一般又朝着她袭来。
只须臾间,二人相距已不足十步。
李州将手高高扬起,齐衍舟望向李州手中的那柄长刀,恍惚间竟将他的脸错看成了记忆中六岁那年站在父亲身边行刑的刽子手……
父亲当年在那鬼头刀下时,也像她一般不知该如何逃吗?
可,齐衍舟到底已不是六岁时的齐章了。
多年来行走于刀锋边缘的磨炼,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若是再面对这种局面时。
能不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么?
齐衍舟将宽袖中的那柄淬了毒的匕首掏出来握在手中。
她看着李州高举那长刀划过空气,直冲她面门而来,四周已是避无可避。
她心念一动,此时脚下一用力,使出全身的力气竟避也不避的朝李州直冲了过去。
置之死地而后生。
虽然这样被李州击中是必然的,但此刻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李州显然也未想到眼前看起来如弱柳扶风的纤瘦少年竟然会做出如此举动,高扬的手臂因使出了极大的力气一时间反而收不回来,齐衍舟则找准时机,用那柄匕首深深刺向了李州的胸口。
却未曾想到那李州身披软甲,她虽使出全力,可毕竟力气有限,只略刺入半寸便被李州闪身躲避过去。
他手中的长刀虽偏离了方向,但仍擦过她的发际,奔着她的右肩而来。
她心道,要来了!
可比想象中的疼痛先到来的却是耳边兵戎相击之声。
只见银光一闪,竟有人用刀从右侧生生接下了李州那使出全力的一击!
巨大的冲击力震的刀锋弹起,因距离太近,还是不慎划破了她的肩膀。
蚀骨的痛感令她仓皇向后退了两步,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
一失足却向后跌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中。
那人身体明显微微一僵,接着便反应极快的用手揽住她的肩膀,只用单手和对面宛如鬼煞般的李州继续过招,携着她且战且退。
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找机会出去!”
她这才侧过头,看向那声音的主人。
是沐晖棱角分明的侧脸,他一脸坚毅,双眉紧蹙,正专注的与李州过招。
“早就听闻沐大人少年将才,使的一手好刀法,怎的今日一见,怀中却只顾揽着位小郎君?”
李州一敛锋刃,与沐晖对向而立,唇角微扬讥讽道:“依我看,徒有虚名罢了!”
沐晖眼神冷冽,神情专注而刚毅。
对李州的挑衅仿若未闻,只沉着应战。
他只手抚上刀身,左手揽着她不受李州刀刀致命的迫人之击,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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