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药铺一家独大收药材,还卖得这么贵!人家卢家食肆的凉茶,也是实打实用药材熬制,卖得可比你们实惠多了!我看你们良心就是被狗吃了,才这么坑我们这些普通百姓!”
济民药铺里,一个来买治病药材的中年男子撒泼似的骂骂咧咧。
药铺伙计脸上一阵青红交加:“你要觉着那凉茶好,那你便去那买好了!何必来我们这!”
卢家食肆的凉茶没有符合中年男子病症的,不然他也不会来药铺买药。
“呸!坑人药铺!”他又骂了一句才走。
中年男子前脚刚走,药铺掌柜苏玉便从外面进来。
她方才在外面听到了一些争执,于是随口问了句:“在吵什么?”
药铺伙计气道:“掌柜,是那男人先贬低辱骂我们药铺,说我们药铺不如卢家食肆的凉茶!那凉茶这么好,他天天去喝不就好了!还来我们这买什么药!”
“卢家食肆?”苏玉疑惑,卢容贞不是被抓进大理寺,食肆关门了吗?
“是,掌柜您这几日不在云桐县不知道,那卢家食肆的孤女才进大理寺不到三日便被放出来了,还得了太医院下发的行医资格证。这几日卢氏凉茶卖得特别好。”
“唉……我们的药铺如今还被这凉茶压了一头。”
苏玉那日让江安去大理寺打点举报卢容贞,是想给卢容贞一个小教训。
卢容贞被抓进大理寺后,她便去了京都办事,直到好些日才回云桐县,差点就把卢容贞抛之脑后,毕竟她从不把卢容贞这个低微的孤女放在眼里。
现下听了药铺伙计的话,她不觉讶然,心中狐疑,卢容贞会医术?
待她回去问了江安,江安却笃定地说卢容贞绝不会医术,完全没看到过她学医。
那就奇怪了,苏玉沉思,片刻,她写了封信命人送出去。
既然想不通,又对药铺不利的一个小蝼蚁,处理掉便是。
*
卢容贞今晚买了一条排骨,打算做个五指毛桃茯苓陈皮排骨汤。
今日云桐县多雨潮湿,这款汤正适合这样的天气喝。
晏寒清她已经好几日未见到,这几日卢容贞一个人吃饭喝汤,小日子别提多自在逍遥了。
吃饱喝足,晚上卢容贞睡觉时总感觉身体十分痒,像是有很多虫在咬她,四肢也像是吃了软筋散一样,毫无气力。
她知道自己不对劲,感觉是吃了什么不对的东西才变成这样,她想起身拿药,但无法动弹,思绪模糊。
倏地,隐约闻到一股浓重的异香,淡淡的白烟穿透窗纱散入房中。
卢容贞嘴里咒骂一声,自从穿到这地方来,麻烦事就没断过!现在甚至有人想直接取她性命。
她虚弱地躺在床上,心急如焚,难道今晚就要交代在这了?
……
门外似乎来了人,模糊视线中她看到了一个一身黑衣遮头遮脸提着刀的人。
卢容贞已经麻木地摊在那等待命运,希望要杀就给她个痛快。
“叮——!”刀剑碰撞的声响骤然响起。
她努力偏头望过去,意外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在与刺客打斗,那个身影似乎有些眼熟。
晏寒清从前习过武,他的父亲曾说,经商之人时常行走江湖必须要会些手脚功夫,于是便请了人来教他。
黑衣刺客显然不是晏寒清的对手,越打越处于下风,最后他见状不妙,趁晏寒清不备赶忙洒了一把药粉。
晏寒清捂住口鼻迅速后退,再睁眼时黑衣刺客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挥了挥空气中未消散的粉末,蹙眉望着房顶。
这乡野村姑怎么这么多仇人?不是蹲大牢,就是被暗杀。
他开始思考起住在这里安不安全。
想起卢容贞还在房间里毫无动静,不会是昏死过去了吧?
晏寒清快步走入房中,掌起灯烛,看到卢容贞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双眼涣散,露出的肌肤上满是红色疹子。
见这状况,他眼眸微震:“浴佛香料?”
前些时日他中的便是此毒!症状与卢容贞一模一样,要不是他运气好,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今晚的刺客难道是来找他?想想又不大对,那刺客武功并不是很高,而且只来了一个,那应该就是针对卢容贞的……
之前他的人研制的解药还有几粒,晏寒清扯下腰间的瓷瓶,倒出两粒,塞到卢容贞口中。
他低下头扫了眼自己身上的小伤,冷着脸略微思索,下一瞬他用力按住一道小伤。
很快,他的衣服便被大片血迹染红,看着颇为骇人。
……
卢容贞感觉自己快要再次见到阎王爷了,但忽然间又慢慢活了过来。视线逐渐清晰,她的四肢也开始恢复力气。
一转头,她便对上了一张俊脸。
原来刚才那个熟悉的身影是他。
她撑着身子起来,正欲道谢,却看到晏寒清身上血迹斑斑,他捂着受伤的肩膀,唇无血色。
“!”卢容贞大吃一惊,为了救她,伤这么重?!
她吓得赶忙下床:“梅公子你还好吗?我先扶你去坐着,我去拿药箱。”
晏寒清虚靠在她身上,有气无力:“我没事。”
这么重的伤还故作坚强,想到这伤是因她而受,卢容贞心生愧疚,小心翼翼扶着晏寒清坐到椅子上:“抱歉,因为我受伤,你等会。”
安置好晏寒清,卢容贞踉跄地跑去拿药箱给他涂药包扎。
晏寒清看着卢容贞为他忙来忙去,看她愧疚紧张的表情,他毫无骗人的罪恶感,甚至还有些享受?
卢容贞遭遇的暗杀手段几乎和他一模一样,这种手段他让手下查过,对方隐藏得很好,还未找到破绽。
正当他愁眉不展时,没想到这手段重现,真是大好的顺藤摸瓜机会。
而毫不知情的卢容贞又是给他端茶,又是倒水。
*
“失败了?!”苏玉满脸不可置信,那毒药是他们独家研制,附在食物里,无色无味,解药难配,这都能让卢容贞躲过?
“是,掌柜,原本我已快要得手,没想到半途杀出一个武功高强的男子,属下不敌,怕被抓住逼问,只能暂且逃回来。”黑衣刺客跪在苏玉面前汇报。
“男子?有看清长什么样吗?”
黑衣刺客摇了摇头:“当时天太黑,属下并未看清。”
黑衣刺客并不认识晏寒清。
苏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来是真有人护着,还是个男人,呵。
“你们找机会继续监视她,尽量查出那男子身份。”
……
苏玉有意无意地告诉江安,卢容贞有人了,还同住一个屋檐下。
江安满脸惊怔,这怎么可能?!卢容贞爱了他这么多年,前些时日还为他要死要活,卑微挽留他,这才多久,她就有了新欢?
他心中还是不愿相信。
苏玉见他面上又惊又怒,不由面露不悦,嘲讽道:“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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