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跟言大哥他们大概商量过之后,梁舒跟言之舟第二天就又去了一趟镇上。
他们准备先把摊子租下来,趁言之安的商队还没走,赶紧试营业一下,看每天能卖出去多少杯奶茶,也好及时估算一下需要的木薯,在他们出发之前确认好用量。
到了镇上,言之舟带着梁舒去找了官牙人,那牙人姓冯,专管主街的商铺和摊位租赁。
冯牙人今日很得空,见两人只是要在主街上租个小摊位做生意,也没有不耐烦,很是热情地带着两人去看合适的位置。
一路上,冯牙人见这小两口当中做主的似乎是这个小夫郎,便很有分寸地问了问梁舒想做什么生意,语气也很尊敬。
得知是要做饮品的买卖,他迅速思考了一下,便带着梁舒他们去了主街上偏中间些的位置。
冯牙人推荐的摊位在悦来客栈斜对面,那是镇上最大的客栈了,每日人员往来不少,客流量大。
而且仔细观察周边,还有一些饭馆酒楼之类的店铺,来这儿吃饭的人也很多,看着很热闹。
“这位夫郎,这个小摊儿原本就是做吃食生意的,生意一直不错,只是前些日子他们家攒够了钱,搬去平安镇做生意了,所以这个小摊儿才能空出来。”
又是平安镇,看来这地方真的很繁华啊,都引得迎安镇的小贩跑去那里做生意了。
冯牙人接着说道:“您若是做饮品生意,这地儿是真的不错。对面悦来客栈常会住些商队,来往的人很多;而且镇上的酒楼饭馆都集中在这边,来吃饭的人也不少。
只要您的饮品味道好,哪怕价格稍微高些,也绝对不愁卖。”
最后这话算是说道梁舒心里了,他那奶茶可不是价格要高些嘛!用料不便宜,就得搞的贵点,不然他赚不上钱。
他对这地方很是满意,但还想再货比三家一下,便问道还有没有其他的摊位。
冯牙人告诉他们,主街上的摊位除了这个,就只有靠近镇子出入口那里还有几个没租出去的,若想去看看,他现在就带他们去。
梁舒本想去看看,但被言之舟拦住了,“舒哥儿,镇子出口那里怕是不好做咱们的生意。商队来往都是赶着马车驴车一类的,各种车经过那里,带起来的土很大,咱们这饮品里可不能进尘土啊。”
说着他又指着刚出了悦来客栈的一行人说道:“你看,他们都是在客栈入住之后才有人到主街上逛一逛,却也很少会一路逛到镇子出入口那里去。”
冯牙人也应和道:“确实是这样的,而且商队一般都是进了主街一小段之后,从那边特意开出的小巷子里一直转到后面去,把车停在客栈后院,一般不会在出入口那边停车或者买东西。”
他顺手给梁舒指了指西边,告诉他往那边走一段就能看到向北开了一个挺宽的巷子,那儿就是商队进车的地方。
商队离开的时候也会从那个巷子里拐出来,直接离开镇子,同样不会在出入口停留。
这样一来,他们能做奶茶生意的摊位就只有眼下这一个了。
梁舒也不作他想,反正摊是一定要摆的,既然出入口的生意做不了,那就在这儿租好了,总得试试再说。
于是他问牙人这摊位多少钱一个月,没想到价钱吓了他一跳!
这小摊儿一个月租金要一两银子!这真的给他惊到了,一两银子就租这么小一块地方,也太坑了吧!
冯牙人只好跟他仔细解释原因,“主要是这个摊子的位置太好了,几乎都在主街正当中了,附近又多是客栈酒楼之类的,客人多自然价格高,否则这么好的位置也不会近两个月了还没人租。”
这倒也是,刚才他就想这么好的摊位怎么能留到现在,合着是价格太高别人租不起!
但他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松当了冤大头,于是开始往下砍价了。
“你说的是有些道理,但是这租金也确实是太高了些,我们小本生意,怎么付得起这么高的租金呢?你再便宜些,否则我不租他不租的,这摊位一直空着,也是浪费啊!”
冯牙人一开始不松口,但又被梁舒磨了好半天,也是有些无奈,这摊子确实不好一直空着,既然这夫郎真心想租,就稍微便宜些好了,也不过是他少拿些牙钱罢了,总比一分没有的好。
“这位夫郎,您真想租,要便宜些也行,一个月九百五十文如何?这已经是最低价了!”
梁舒看着有门儿,赶紧继续磨,“哎呀冯牙人,这还是太高了些,九百文吧,九百文我一定租!”
这次冯牙人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了,若是九百文,他宁愿叫这摊儿空着。
最后眼看实在是谈不下来了,梁舒只能放弃,就答应了一月九百五十文的租金。
价钱谈妥了,两人便跟着冯牙人回去牙行签租契。小摊子的租契都是提前写好了的,一式两份,只要在上面填上具体是哪一个摊位、租金多少、租户是谁就可以了。
等那牙人填写完,梁舒顺手接了一份过来,另一份则是叫言之舟看看。
梁舒看到契据,发现这个世界的文字还是跟古代繁体字一样,不是其他的文字,他基本上都是认识的。
仔细核对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差错,只是第一个月需要五十文的押金。
他想着这也正常,毕竟人家这摊位租金一月一收,不交点押金人家也不放心,就张口说押金没问题,然后伸手想去按印泥。
却听到旁边的冯牙人开口,他瞬间僵住了。
“原来梁夫郎您识字啊!我还想着让您相公帮您看看呢,您可真厉害。”
冯牙人确实没料到梁舒识字,他只是看言之舟一身书生长衫,知道这汉子应当是个读书人,却不想连这小夫郎也是识字的。
梁舒心里警铃大作,他怎么又犯蠢了!谁家乡下小哥儿是识字的?他怎么就顺手接过来看了呢!还完全忘了装一装,就那么叫人看出来他识字了。
言之舟也是大为震惊,自己这夫郎会做好吃的、认识那木薯也就算了,怎么还识字呢?这太超乎他的意料了。看来这舒哥儿,是有些秘密在身上的。
但看着他一脸懊丧的表情,言之舟也识趣地没提这茬,只是冲冯牙人笑了一下,然后伸手推了推梁舒,“舒哥儿?想什么呢?快按手印呀,咱们等会还要去买其他东西呢。”
梁舒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在两份契书上都按了手印,又将其中一份收进了怀里装好。
言之舟从兜里掏出一两银子递给冯牙人,就拉着有些恍惚的梁舒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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