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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第 48 章

小说:

绒花娘子古代升职记

作者:

十三月半

分类:

古典言情

饶是李氏再泼辣恶毒,也是个乡里妇人,哪里见过这等血腥的场面,一踏进隔间里就瘫倒在地,不敢再往那处多看一眼。

“怎没个大夫处理?”,余天庆沉着脸掀开竹帘子出去,很快便揪着一个老大夫和药童过来。

老大夫瞪着他道:“这人伤得重,又没个亲人在旁边,堂主都怕把人治没了挨赔钱,这才撂这等着他家里人过来。”

“你个黑心遭烂肺的!人都送你医馆了不紧着救,若我男人出了啥事,我一条白绫吊死在你医馆门口信不信!”,李氏听了老大夫的话就骨碌爬起来,浑身瞬间来了力量,尖着嗓把人骂个狗血淋头。

“你这妇人怎这般不讲道理的,你——”

“别说了,先救人。”,余晚桃冷声打断老大夫的话,她看了李氏一眼,说:“舅舅这情况,还不快去将表哥找来,万一真有甚么事,也好支应着。”

剩下的话她没说,但在场的人都明白。

若真有甚么事,陈文祖作为老陈家唯一的儿子,怎么都要让人见上最后一面的。

李氏这会终于想起自己儿子,她神经质地念叨了几句,就跑了出去,眼里一下充满了希望。

“先出去吧,我给伤者处理伤口。”,老大夫将小隔间里二人赶出去。

余晚桃在药堂里站了片刻,凌乱的思绪终于冷静下来,她来到柜台前,寻了小药童来问,才得知陈老根是给县里一户老爷的宅院上瓦,从两三层高的檐顶砸下来,地上散着许多瓦片,导致砸下来时割了口子,伤上加伤。

“小童可是那是哪户人家?可有留下甚么话?”

“应是姓金,听送伤者来的那个小厮喊的就是金老爷,话是没留下,人送到便走了。”

余天庆听出猫腻来,他皱眉道:“怕是个不好相与的,人在他院里出的事,却只遣了小厮送来医馆,连救人的费用都不曾给,摆明了不想负责。”

“知晓了门户便好。我明日托人去寻一下与舅舅同在那户人家帮工的汉子,问清楚当时的情况。”,余晚桃心里忧着事,只觉着脑子里阵阵发疼,这一遭实在是太突然了。

陈老根是原身唯一在世的亲人了。

她在感情上并无太大波澜,可血缘亲紧,她自幼失怙,得陈家抚养几年,虽有薄待,但养恩终究压在上头,这层牵绊难以撇清。

“别担心,老根半辈子没做过恶,这遭定福大命大,不会教地底下收了去。”,余天庆见她神色实在难看,便轻声安慰了两句。

到底是见多了事的,又是长辈,余天庆声音冷静,高大的身躯站在药堂里,无端给人一种可靠感,教人不至于没了头绪,慌了神去。

小隔间那道竹帘子过了许久才掀开来,老大夫提着一包被血浸湿了的衣服出来,抚着花白的胡子,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递了药方子让小童立刻抓了药去煎,才看向堂里站着的两人,问:“你们是伤者的家里人?”

“嗯,他是我舅舅。”

老大夫重重叹了一声,与她道:“高坠下来,正正摔伤了腰盘骨,又让瓦片割破了好几道口子,眼下人我是给你们救回来了,可……以后怕是不成行了。”

余晚桃怔了一下:“什……什么意思?”

“就是成了个瘫子,后半生都得在床板上教人伺候吃喝。”

他暗自摇头,农户人家里顶门立户的汉子,成了个不能动弹的瘫子,真是倒不如死了干脆,就这般,活生生拖累家里人,活得也憋屈。

这十二月里的天儿,寒意钻骨,冷到人心里头去了。

余晚桃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回小隔间里守着人。

李氏去喊陈文祖久未回来,余天庆便自己寻着路往青山书院去,这一去,又是许久。

戍时末,两人才回到医馆里来。

李氏失了魂似的,眼睛红肿得厉害,一看便是知晓了陈老根的情况,哭过许久了的,她楞楞坐到床板边去,沉默着给陈老根掖紧了棉被。

陈老根面色惨白,仍未有要醒的迹象。

余天庆打了一碗肉糟子饭回来,他轻声将余晚桃唤出去:“这一天都守在这,你也累了,我给你打了碗饭回来,快趁着热吃。”

余晚桃实在没胃口,可也应了话,支了块木板过来,蹲着吃,她转头看了一眼小隔间,眉心蹙起:“陈文祖怎么回事?”

“人是见到了,但喊不来,说书院里正值年底岁考,这成绩关乎着明年县试。你表嫂倒是知晓了这事,说明早就过来探望,这会太晚,不好出门。”

外边天都黑沉了,医馆静幽幽的,只有几根烛火昏昏点着。

余晚桃吃了饭,起身道:“今儿一整天得亏庆叔帮忙奔波了,眼下天也晚了,您先去附近客栈落一宿吧,这医馆里甚都没有,我还得跑铺子里一趟,拾些被褥厚衣来。”

“县里夜间酒蒙子多,哪能让你一个小娘子独自出去,我同你一道把东西取回来,再去客栈。”

余晚桃应了一声。

两人赶着马车去,快去快回。

东西拿过来后,余天庆顺道驾着马车去客栈那头了。

医馆里只剩下余晚桃和李氏,她二人向来不对付,如今自然也没甚温情诉。

余晚桃在床板边搭了个简易的床,疲惫地捏了捏山根,轻声道:“我先睡会,下半夜换我来守。”

说罢便阖上眼,绷了一天的弦总算能松懈下来,好生歇息一阵。

李氏死死盯着她,咬着牙也不知与谁较劲,最后视线落在生死不知的陈老根身上,那口气却是一下子泄了,撒了半辈子的泼,这一刻却有滔天的悔恨情绪涌上来。

下半夜,李氏非要自己守着人,不肯去睡。

余晚桃无从得知她枯坐一宿不肯睡觉,心里头究竟在想什么。

翌日醒来时,床板上昏迷了一夜的人终于醒了过来,李氏端着碗热水,蹲在床板边喂他喝水。

余晚桃快速去医馆后头洗漱了一下,把床铺被褥收起来,拿了昨儿开的药在炉子里煎。

等药煎好了端过去,陈老根眼见的恢复了一些精神,能吃下小半碗米汤。

“舅舅,喝药了。”

陈老根脸色很差,惨白脱皮的嘴唇刚教热水润了润,灰蒙蒙的眼珠子有这些生气,他张着嘴巴无声啊了几下。

李氏偏头擦了眼泪,才轻轻帮他顺着胸口。

“桃……”

陈老根嘶哑的喉咙里冒出微弱的声音,听得不真切,李氏从余晚桃手里拿过药碗,瞪着他骂:“老娘守了你一夜,你醒来就找外甥女,我嫁给你这么多年,在你心里是没落着一点好,没良心的畜生。”

“嗬……嗬……”,陈老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结果却发现下半身毫无知觉,他一下抓着李氏的手,着急地张着嘴巴。

“刚从恁高的地方摔下来,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喝药!”,李氏嗓门嚷得大声,喂药的动作却很轻柔,将陈老根的脑袋搁到自己大腿上,小口小口的喂他喝了那碗药汁。

重伤未愈,陈老根精力有限,很快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余晚桃把李氏喊了出去,与她道:“我压了几两银子在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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