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翩本以为她要说什么情真意切的话，情感还没酝酿好就被宋秋辞的话打了个措手不及。是他刚刚想太多了，宋秋辞这人从来都不搞什么虚头巴脑的东西。
原本还在乱动的春烟听到宋秋辞的话后停下了挣扎的动作，安详地睡了过去。
“先把她送回去吧。”顾翩耸了耸肩把春烟往上掂了掂，“她现在晕了带着她也是碍事。那个墓碑也算有点本事，就这一时半会儿应该出不了什么事。”
顾翩看着颇为不耐烦，直接不加掩饰地把“我现在就要把她丢到地上”的心理活动写在脸上。宋秋辞听他说的有道理，并且她也丝毫不怀疑如果她现在让顾翩独自把春烟送回去，只要她一转身，顾翩就能立马把春烟丢到大街上独自回家。
“我们先把她送回去。”宋秋辞道。
安顿好春烟时天已经亮了，宋秋辞好久没这么熬夜了，此刻她真是真是腰酸背痛头晕脑胀，双眼一闭就恨不得就立马睡过去。
“给我杯水，让我提提神。”宋秋辞反坐下巴抵在椅背上向顾翩伸手。顾翩看了她一眼，不情不愿地倒了杯茶递给她。宋秋辞一饮而尽，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去孙府。”宋秋辞眼皮止不住地打架，却还是坚持着对顾翩喊出要向孙府进发，两脚刚迈出门槛就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你先睡一会吧。”顾翩拦住了宋秋辞的动作，直接把她扛了起来丢到了床上。“现在是白天，你要强闯民宅吗？”
“说得也对……”宋秋辞一沾到床上下眼皮就自动咬合在了一起，顾翩使劲晃了晃也只是让她翻了个身。
“都这么困了还要出去，平时那么懒散，现在却又勤快起来了。那些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要这么关心他们。”
睡梦中的宋秋辞丝毫没听到顾翩的声音，再睁眼时已经日落西山。
“……”宋秋辞揉着眼睛爬了起来，她不是准备去孙府吗，怎么会睡在床上？
“师父你醒了？”
春烟提着食盒进来，见宋秋辞坐起赶忙把东西放下去扶她起来。
“嗯……”宋秋辞头晕乎乎的，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彻底醒过神来。
“你醒了？”
宋秋辞见到来人是春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现在都已经是傍晚了。
“嗯。”春烟点了点头，拿过挂在一旁的衣服递给宋秋辞，作势要帮她换衣服。“师兄这人也真是的，都不知道给师父换件衣服。”
宋秋辞侧身躲过春烟的动作，夺过她手里的衣服尴尬地笑了笑。
“我自己来，你先出去吧。”
在跟着宋秋辞之前，为了谋生春烟做过富人家的丫鬟，服侍人更衣洗浴对她来说都是再不过正常的事，但宋秋辞却十分不习惯她这样。从捡她回来到现在也有一个月了，这小姑娘的习惯还是没改过来，宋秋辞几次洗浴时这丫头还要进来服侍她，把她吓得如今已经磨练出一刻钟就能洗完澡的技能。
“好吧。”春烟神情落寞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师父记得吃饭，师兄说在前厅等着你。”
春烟把食盒里的饭拿出来，临走又想起了什么回来又说了一句。
“师兄说你不用着急，它不会有什么事。师父，“它”是谁啊？”
“没什么，我知道了。”
宋秋辞换好衣服，桌子上的饭菜色香味俱全，一看就是顾翩亲自下厨。
虽然顾翩亲自做饭很难得，但宋秋辞实在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几口后就直奔前厅。
顾翩坐在椅子上擦拭着玉笛，春烟在另一边写着什么。两人单独相处时都是在默声坐着，每次都需要宋秋辞来打破这份沉寂。
“春烟，天色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宋秋辞刚到前厅就开口赶春烟离开，春烟犹豫了一会儿，似乎是还想说些什么，宋秋辞视线移到春烟身上，两人目光对视，春烟最终还是听话地离开了。
“你在水里给我下药？你哪儿来的胆子？”
宋秋辞上前几步走到顾翩面前夺过他手里的玉笛，掰过他的脸让他与自己对视。
宋秋辞从下山起就一直用着易容丹化出的脸，这张脸与她原本的脸相比多了几分亲和力，再加上她平日看起来像没脾气一般，顾翩一直觉得宋秋辞就是个没什么脾气的人。
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宋秋辞这么生气，手心下意识出了一层薄汗，眼神也不自觉躲闪起来。
“我在和你说话，回答我，为什么要给我下药？”
见他走神，宋秋辞的脸色更冷了几分，手上的力气也大了些，顾翩的脸颊留下了几道清晰的指印。
“我……我只是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顾翩似乎是被她吓到了，声音隐隐带着一丝颤抖。
“我要是让你去睡觉你肯定不会去的，我就只能让你晕倒再多睡一会儿了……”
“……”
宋秋辞翻了个白眼松开了钳制着顾翩的手，过了几秒又觉得就这样放过他太仁慈了，又顺手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下次别再自作主张。”
顾翩捂着脸泪眼蒙眬地看着她，像是不明白向来好说话的师父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发火。
“觉得自己委屈？”
宋秋辞打完才意识到自己力气用的太大了，她扒开顾翩捂着脸的手，他的脸颊已经微微肿起，配着他此刻我见犹怜的神情，简直好不可怜。
“好了，下次别这样了。”
宋秋辞瞬间觉得自己刚刚有点过分，语气也不自觉放软了些。
“我只是觉得师父太累了。”顾翩撅着嘴别过头，眼泪要掉不掉的。
宋秋辞见他这样子莫名觉得自己像是欺负良家女子的纨绔子弟，应该被拉出去千刀万剐都死不足惜的那种。
“差不多就行了，趁我现在还哄你就赶紧见好就收。”
小绿茶宋秋辞见多了，平时她可能还会配合下，但今天实在没心情。
“演够了就跟着我，去孙府。”
宋秋辞留下这句话转身就走，顾翩眼泪刚挤出来就这么又憋了回去。
孙府还是和先前一样，丢了一个人对他们来说似乎没有任何影响。
“好安静。”
昨天来了一趟，两人如今对孙府的布局已经了如指掌，没费什么力气就到了昨天墓碑怪丢失的柴房。
“今天怎么没人巡逻？”
一路上一个人都没遇到，宋秋辞莫名觉得有点不对劲。
今天安静地有些诡异，宋秋辞闭目探了一下，几秒后震惊地睁开了眼。
整栋宅子一个竟然活人的气息都没有。
昨天两人来时粗略地探查过，孙府的人口不少，一日之间全都撤离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但是此刻这里又确实没有一个活人的气息。
“怎么回事……”宋秋辞咬着指甲想不通孙府一日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师父怎么了？”
顾翩见她神色异常，凑过来轻声问道。
“这里没有人。”宋秋辞捏住顾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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