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正从睡梦里惊醒,坐在床上大口喘气,忽外头传来脚步声,伴着翠红急促的声音,从门外陡然响起:“姑…姑娘,王秀才来了,他人眼下正在偏厅,老爷马上便赶过去,姨娘差奴婢来,唤姑娘赶紧过去一趟。”
王秀才竟真的来了?!
沈姝猛地睁大眼睛,心不自觉乱跳起来,煞白的脸很快染了红,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了。
她胡乱抓了件衣裳,口里连声应道:“我…我马上便去,你去回阿娘一声,对了,还有…你见了王秀才,与他也说说,便说不管阿娘问什么,都叫他务必等我来,我自会与阿娘亲自解释,你赶紧去这么回他。”
因着激动,她声音有些发颤,就连方才的恶梦,也很快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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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厅里,王仲平如坐针毡,被张月娥上下打量,就连捧着手里的茶盏,喝也不是,放也不是。
他并不知晓张月娥身份,只不经意瞥了眼,只知是一个中年美妇,穿着打扮不似寻常婢女,应当是个有身份的贵妇。
可没人给他介绍,他怕弄错了,未免贻笑大方,是以只能低垂着头,捧着手里的茶盏,来此消除紧张的情绪。
他紧张并非是害怕,只因他对沈姝珍之又重,况且头一回登门拜访,还是为提亲而来,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这样的出身,委实是高攀了。
昨日夜里他翻来覆去,想了一整夜,哪怕他心心念念人家姑娘,也不知沈家人如何想,他虽一穷二白,可礼义廉耻总该知晓,也不好说是沈姝叫他来的,只说他为了沈家姑娘,登门拜访而来。
是以门口的管家一听,便立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管家看他斯斯文文,倒也没有为难他,便将人领了进来,正巧半路上碰到了张月娥,所以才带到了偏厅,有了开头这一幕。
张月娥满脸不悦,瞥见王仲平洗得发白的长衫,满身透着穷酸味,打哪看都不顺眼,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听说你是街边卖字画的?”张月娥打开了话匣子,语锋却一点也不客气。
“这字画生意可不好做吧?”
“姝丫头自小娇生惯养,从未吃过苦头,更不知柴米油盐贵,就她那身衣裳,一个月的支出,都要好几两呢,更不谈平日里的吃食,用度,少说也是几两的往上加,算下来一个月林林总总花销,流水一样似的,少说二十几两碎银,也不在话下。”
张月娥眼里鄙夷之色,越发浓了:“你一个卖字画的,几文钱一副画,恐怕五两银子一个月,也是难如登天吧。”
她这话可以说是毫不客气,没有想过给王仲平留脸面,可王仲平也不气恼,反倒越发恭敬了,只因这三两句话,他大致已猜到了,此美妇身份,应当是谁了。
“夫人说的是。”他颌首:“晚生早有打算,并非想要卖一辈子字画,实不相瞒,再过几个月,晚生会去参加会试,以晚生的学识,绝对有信心能够中榜。”
“晚生对沈姑娘一片真心,今日个来带了薄礼,便是想要求娶沈姑娘,还请夫人您给晚生…”
“慢,打住。”张月娥脸色变了,厉声喝道:“你休要再说了,我把姝丫头许配人了,你这书生要胡说八道,看我饶不饶你!”
王仲平惊道:“沈…沈姑娘许配人了?”
可他也没有听沈姝提及,一时不敢相信,整个人呆在了当场。
随即,王仲平目色一滞,正痴痴呆呆,便听到一声娇柔的声音,从外进来:“阿娘,谁说我许配人了,阿娘怎能胡说八道呢?”
说话间,沈姝着一身杏色襦裙,像一只轻盈的蝴蝶,飞快跃入了偏厅,三两步到了王仲平跟前,当着张月娥面,攀上他衣袖,一把握住他温热的掌心。
一阵少女幽香的气息,很快钻入王仲平鼻息,让他心神禁不住一荡,差点险些失态,那样亲密的举动,让张月娥也陡然变了脸色。
当即喝道:“你这个臭丫头,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还要不要脸面了,给阿娘过来!”
沈姝却置若罔闻,一双杏眸望着王仲平,柔声说:“王公子,你别听我阿娘的,我阿娘说的不算,我并没有婚约在身,我对你情真意切,不管你有没有高中,我都愿嫁你为妻。”
这话一出,王仲平耳根子发烫,就连握着她那柔荑的大手,也变得滚烫灼人。
他深情望着沈姝,一时激动难言,只是颤声说:“沈姑娘我…三生有幸,能得姑娘你如此相待,某…我…”
说到激动处,他眼眶微热,恨不得将她揽入怀中,可到底他读过圣贤书,还是忍了又忍,才克制住心中激荡之情。
张月娥见了,如何还坐得住,当即厉声喝道:“反了,当真是反了天了!”
“你这死丫头,还要不要脸了!阿娘平日里白疼你了…”
“你要跟了这穷书生,阿娘倒不如在你生下来,掐死你得了!”
“你这个死丫头,存心是要气死你阿娘么!”
说着,便去拽沈姝过来。
沈姝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扬声道:“阿娘,你够了,女儿心意已决,等爹爹过来,女儿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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