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菱想了想,走到罗小爆身前停下:“上来吧,我背你。”
罗小爆闻言呆住,言菱背对着他,只到他肩膀的位置。
就算是穿着冬衣,言菱的背影仍看起来十分纤细。
罗小爆正犹豫间,言菱忽然抓住他的两只手放在自己肩上,利落开口:“别小看女人,我们言家体术训练的时候,比你重的沙包我都扛过。”
这是实话,言家的孩子十岁就得离家统一送到族学,首先练的就是体术。
不仅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平日里更是晨练夜练。待到她们长大一些,学控术,学预知术,学文化的间隙,越发要见缝插针的练体术。
别人家孩子休沐是回家愉快玩耍,言菱休沐是跟着她爹爬遍名川。
不过她爹别扭的很,行动上一直把她当做男孩来养,言行上却总是嫌她只有一张脸能糊弄人,性子一点不贤良淑德,总让她这里得女人点,那里得斯文些。
经过魇的那场幻境,言菱觉得以前的很多事情,都像幻境一样碎掉了,若她真的贤良淑德温柔贤淑,只怕早就被魇吞食神志,成为傀儡了。
想通这一点,言菱恍若新生。
想乱用异能就乱用,才不要按着族学中先生教的一板一眼呢,那样太无趣了。
言菱背起罗小爆的瞬间,将控术施加到他的身体上,用异能卸掉大部分的重量。
其实她可以直接用控术托着罗小爆走,但是那样消耗太大,估计撑不到百米她就会垮掉。
再说了,天上还飘着雪呢。背着他,可以挡雪,热乎乎的,还能省点异能,何乐而不为呢。
言菱采用老办法,离开山崖之前,挥来一大片雪盖住了崖下的火堆,遮住了两人的足迹。
背着罗小爆,言菱下山的速度被拖后。不过许是因为多少吃了几片凤凰花瓣,言菱并没有感觉异能枯竭,反而觉得有用不完的牛劲。
不过,如果自己肚子叫的不要那么响就更完美了。
为了掩饰腹中肠鸣,言菱尴尬的找着话题:“那个,罗小爆,跟你一起的那个大叔去哪了,我一路上山都没看见他。”
罗小爆环着言菱脖子的双手不自觉收紧,他低声开口:“我不知道。”
“咳咳。”言菱拍开罗小爆的两只手,毫无形象的加大呼吸力度:“你的牛马正在拖着你呢,目的地还没到,可别先整卸磨杀驴这一套。”
罗小爆被言菱一打岔,郁卒之感也被打散,忍不住笑出声。
低沉的笑声很短就消失在耳际,言菱后知后觉的耳根泛红。
她从前并没有与家人以外的男子打过交道,罗小爆算她认识的人里,声音最好听的了。
“下山以后,你打算怎么办?”跟罗小爆一同的大叔,只怕是凶多吉少。
“不知道。”罗小爆沉默,那人还在追杀自己,可自己唯一信任的人可能已经死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要回京都吗?”
“不了,我已经没家人在京都了。”
“那你要去哪?”
“我……没想好。”罗小爆原本不想回答,可看到言菱发红的耳朵,他突然觉得坦诚告诉她也没什么不好。
“那我们先下山,等你伤好了再做打算。”
“嗯。”
雪越来越大,雪花飘到言菱头发上,眼睫毛上,堆积起厚厚的白霜。
地上的积雪越来越厚,越来越深,言菱挥手的动作越来越迟缓,就连后背上的人,她感觉也越来越重。
撑住,撑住,撑住。
言菱给自己打气,再一次加快速度。
耳边渐渐传来潺潺流水声,哗啦哗啦的水声犹如仙籁。
走出树林,言菱才发现眼前是条三尺宽的溪流,溪流的源泉正是左边的一处岩缝,溪水蜿蜒奔腾着朝山下而去,溪面上还冒出阵阵白色水汽。
居然是条温泉溪流。
有水的地方就有人家,想来离找到村落也快了。
言菱沿着溪边往山下走,很快就在不远处发现座木屋。
木屋看起来只有还不如同乐客栈伙计房的一半大,她敲了敲门框,没有人应门。
言菱试着推了推,居然让她推开了门。
果然天无绝人之路,乌鸦嘴也有春天。
言菱高兴地进了屋,发现木屋虽小五脏俱全。
她轻手轻脚的将罗小爆放到木屋的床上,开始查看屋里的物品。
油灯里还有油,屋里还有锅具灶台,灶台边整齐摞着大堆干树枝,更让人安心的是干树枝边的布袋里还有米。
这真是瞌睡了给人送枕头,言菱美滋滋的点燃干树枝扔进灶台里,简单的煮起粥。
在言菱背上待久了,罗小爆冻得恍恍惚惚。香喷喷的米香吸入鼻子,他才勉强回过神来。
昏黄的烛火将木屋内晕染成温暖的橙色,灶台里不时劈啪作响,跳跃的火光映照在言菱白净的脸上,竟带给罗小爆久违的安心感。
自从回了京都,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全然的放松下来。
哪怕有林叔暗中护着他,只要他还在那个家里,一次比一次更厉害的暗杀,总会如跗骨之蛆般出现。
他的烧已经退了,身体渐渐恢复气力。心脏还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正涌向他的四肢百骸。他移开紧盯着言菱的视线,看向木屋的门。
木屋外已经黑沉沉一片,罗小爆起身关上木屋的门,落下门栓。
刚落下门栓转身,他正对上言菱的双眼,她眨着水汪汪的杏眼不解看向他。那目光看的他心口痒痒,为了避免误会,他开口解释道:“天黑山里不安全,门要关上。”
“可这木屋连窗户都没有,闷死人了怎么办?”言菱眨巴着双眼,提出自己的疑问。
娇滴滴的美人瞪着无辜的眼睛,任谁也难抵抗这种冲击。罗小爆避开言菱的眼睛,看向木屋一处孔洞道:“这是猎户留在林子里临时的过夜木屋,会留有专门的气孔,不会闷死人。”
“喔。”言菱点点头,搅了搅锅里的粥,想了想还是开了口:“那个,罗小爆,你知道米怎么才算煮熟吗?”
“什么?”罗小爆一时没听清,他望向言菱,以为自己听错:“你说什么?”
“呃。”言菱顿住,这人几个意思,谁规定女子就要会煮粥:“你会煮粥吗?”
罗小爆点点头,走到灶台边,自然的接过言菱手里的汤勺。嘴上虽没再开口,嘴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
很快,在罗小爆的加持下,白米粥很快煮好。
两人囫囵填饱肚子,颇有默契的分工合作,言菱把碗洗干净放回原处,罗小爆刷完锅挂起来,特地在灶台里留了火。
“你在干什么?”罗小爆好奇的看着言菱拿着米袋,她刚才放了东西进去。
言菱将米袋口敞开,露出米上白花花的银两:“不知道吃了谁家的米,放点银两就当是报酬了。”
许是胃里暖和,罗小爆的冰山脸不再冷冰冰,他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接过米袋,将银子掏出来塞回言菱手中:“这是山里猎户保命的木屋,不用留银子。”
言菱脸上一烫,她接过银子攥在手里:“那就不做些什么吗?好歹借住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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