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了半晌,清荷也没等来她口中的“快好了”,拖着两只不争气的腿勉强进屋后,一张突然踢动的凳子却好巧不巧停在了身后。
清荷诧异间抬眼,只见楼寅悠然落座,像是没工夫理她,一句话不说,甚至没给一个眼神。
那这凳子…究竟是让她坐,还是不让坐?
男人的心思一时有些难猜,清荷满心纠结,可又架不住腿上的绵软劲儿。
片刻之后,她暗自打气,厚着脸皮假装惊喜道:“爷,这凳子是给我坐的吗!”
“多谢多谢,您真是个大好人,可帮卿和大忙了!”
一脸谄媚的模样好似不想给人否认的机会,只见她快速坐凳,岔开话道:“方才让您看了笑话,定是等得久了,卿和这便给您唱!”
“您可有什么想听的吗?”
话音落了半晌,屋内却无人回应她的热情。
清荷面色微窘,只觉自己就跟热脸贴了冷屁股似的,腹诽道:这人平日最爱指点人了,今日怎地不理人……
难不成睡着了?
清荷轻瞄过去,只见那双深炯的眼分明好好睁着,哪里像是睡着的人……
面对如此怪异的情况,清荷心里有些毛毛的,紧接着,她又试探着叫了一声:“爷?”
“您…在听吗?”
檐下的鸟雀早已叽叽喳喳叫了一轮,清荷屁股也坐得有些发僵了,可一旁的男人却依旧是稳如泰山。
……好安静。
此刻,窗外透过的日光轻柔描摹着男人凛然的轮廓,一番岁月静好的模样,倒是显得与他平日的气质截然不同。
见人长久不答,清荷匆匆收回视线,内心再度陷入纠结之中:这人一声不吭的,那她是唱还是不唱?
照虎霸王的脾气,保不齐她是唱了要挨骂,不唱也挨骂……
清荷有些郁闷,她想:反正横竖都不如那人的意,干脆什么也不管了!
与此同时,长久沉默的楼寅也不似表面所见的那般平静。
先前瞥见小伶跟在身后时的怪异走姿,楼寅只觉既好笑,又有几分心疼。
后门那只四眼包金,他也曾见过几回的。
通身乌黑,眉心点金,吐舌哈气之际带着十足的傻气,瞧着身型不大,应当是尚未成年的犬只。
听钱伯说,那狗儿贪懒好吃,即便是扔给它一块芝麻大点儿的肉沫星子,身后那根细尾巴都得摇成花。
那样一条馋嘴傻狗,怎会将人吓成这般模样……
楼寅百思不得其解,想着小伶为他唱戏时都是站在旁侧的,如今他双脚正发着软,要是待会儿站不住了该怎么办。
思忖一阵后,一进屋,他便寻了张凳子踢在他腿后,可没想到已是如此直白的示意,偏生还让那张小嘴一个劲儿地叭叭起来。
这小子话怎会这么多,凳子都给撂在屁股底下了,还在纠结是不是给他坐的,难不成他还以为是要他站上面唱嘛!
楼寅生了一阵闷气,所幸小伶也晓得坐着比站着舒服的道理,就是后面那番话听得叫人生烦,一口一个好人地讨好他。
这小滑头,给张凳儿便是大好人了,要是不给坐,不得背地偷摸着骂他一顿小人?
如今既已决定用这冷淡人的法子试探心意,那他自然不能任由自己受其“摆布”了。
可方才见小伶眉眼间透着一股慌乱与无措,心中…好似又生出了几分不忍。
就在心绪起伏之际,一道戏声在屋中娓娓响起。
楼寅静静看着花架上攀绕出的叶边,目光却时不时朝某处轻瞥,一来二往,便在心底默言了起来。
这小子怎么生的,真他娘的好看!
天生的好嗓不成,唱得可真好听!
当真要他冷脸相对?这哪是试探人心,简直比押他去考科举还难!
难!难如登天!
一番心境下来,戏唱到尾了,楼寅都还未曾察觉。
声止了片刻,见男人好似望着花架愣神,清荷犹犹豫豫好一阵,还是小声提醒道:“爷…卿和唱完了。”
楼寅被少年的声音拉扯回神,下意识转头看去的反应,恰恰给了他光明正大瞧人的机会。
偷偷摸摸地看,当他是贼呢!卿和本就是自己的人,他为何要去疏离?
什么冷淡人的法子,简直就是狗屁!
一眨眼的功夫,楼寅便决定好了另谋他法。
他想,既然远路行不通,那他就抄近道!
他倒要瞧瞧,那扰人心绪的东西,究竟是不是曹二口中的喜欢。
随即,楼寅勾了勾指,说道:“卿和,爷方才没听清,你挪近些说。”
冷漠无声的人突然开口,清荷先是诧异了一瞬,可听完那话时,又觉得有些奇怪了。
要是没听清,叫她大声些再说一遍就好了,为何要让她挪凳子坐过去呢?
不过这显然不是她该思考的问题,作为一个随叫随到的唱戏小伶,她只需要依言照做便是。
清荷点点头,抬起凳子挪了一寸,刚要准备坐下,又听男人说道:“远了,再近些。”
清荷一顿,看了看二人所在的位置,只隔着一展臂的距离,要说远,那当真有些牵强了。
可虎霸王既然说了,那她就得照做。
紧接着,清荷又搬动起了木凳,只是这回没像方才那般轻松了,只因她一放下凳子,不远处的男人便会说起“再近”二字。
看着离躺椅愈来愈近,都快要贴到男人小腿的凳子,清荷顿时瞪大了眼,仿佛要冒火了一般质问道:“您到底要做什么!”
话一出,清荷只觉自己头脑发了热,快速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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