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婉刚回到春风阁众人就迎了上来。
香兰几个见她是独自一人回来的,本就提着的心又往上提了些,忙七嘴八舌地争先问道:“主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白广汉呢?不曾送您回来吗?”
“您怎么是一个人回来的呢?”
沉婉从玉泉别院离开后,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回来的,一路上又要躲过许多守卫,她着实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听到这许多问题后她也只是摆了摆手先进了屋。
众人忙拥着她进了屋。
准备热水的准备热水,端茶的端茶,准备点心的也赶忙小跑着去准备了。
东次间,沉婉很快就在榻上坐了下来。然而大家看清沉婉些许凌乱的鬓发后,越发焦急起来了。
香兰在沉婉腰后面垫了一个迎枕,让她好先靠着歇一歇。
春月忙沏了杯茶让她缓口气,可刚将茶盏捧给她就发现她的双手触手冰凉。
春月按下心头的疑虑忙喊云珠再准备些姜汤过来。
沉婉靠在迎枕上,披风被香兰解了下来,身上又被文鸳盖好了锦被。
她捧着热茶喝了一口,终于舒服地叹了口气:“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石头有些凉。”
话音刚落,一屋子的人就都疑惑地看向了她。
“石头?”
沉婉一滞。
“主子,汤泉的石头怎么会是凉的呢?”香兰不解地问道,再说了,便是今日没有侍寝,何以这么狼狈地回来呢?
可现下看主子的神情,又不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哎呀不是……”沉婉想解释,可她怎么好说自己差点经历了什么嘛,总之,她瞪着眼睛,“都怪这个白广汉,就不该听他的!”
她丝毫不提自己顺水推舟的意图。
一群人听着云里雾里的,只跟她一道谴责白广汉。
“我们走的时候他倒是应的好好的,可主子回来却不见他相送,真是白白信任了他一番!”
“就是!不过这么一件小事他现如今都不肯做了,下回可不能相信他了。”
“也不是……”
?
“哦对了,”沉婉倏地坐直了身子,她来不及解释又吩咐道,“都传下去我不是眼下才……”
沉婉对着几双疑惑的眼睛,顿了下,又换了个说辞,直接吩咐文鸳道,“去跟安乐说,我傍晚从东院出来后,去她那里玩了好一会才回来。”
虽说离开的时间可以作伪,可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她进去了,还是要再保险点好。
一个人回来不可靠,拉上安乐拐个弯更可信些。
“是!”文鸳忙应下了。
“记住是傍晚!”
“记住了,主子,奴婢这就去。”文鸳点了点头,忙快步往外走去。
可她走到外头刚跨过正屋的门槛,抬头的一瞬就见皇上迎面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脸焦急的李怀恩。
灯火通明的院子里,从夜色中走出来的顾樘吓得文鸳慌忙跪在了地上:“奴婢给皇上请安!”
而院子里,也早已跪了一地的宫人。
里头,沉婉还在安慰着几个丫头。
“没什么!”
许是文鸳示警的声音还不够大,里头的人还是照旧说着话。
顾樘的脸色阴沉,整个人仿佛刚从暗河里爬出来,玄色的披风早已被洇湿了,暗沉的披风牢牢地裹在他的身上,可他却像拖着一具残骸来到了这里。
余光中,低头跪着的文鸳察觉到皇上的步履好似有些不稳,鞋底踩在青石砖上的也比往日多了几分沉闷。
待她瞥见不远处湿漉漉的鞋印,心中越发震惊,眼见着皇上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她忙起身往外跑去。
——
虽是不曾侍寝,可春月还是仔细地瞅了瞅沉婉,云珠刚好端着热水过来了,春月忙接过帕子开始给沉婉擦拭双手。
一只手还没擦好顾樘就进来了。
悄无声息却带来了一室的肃穆。
屋里又跪了一地,而沉婉则是瞪大了眼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太过惊讶以至于他出现的一瞬她连行礼都忘了,微张着嘴巴兀自坐在榻上。
两息后,沉婉的视线略过顾樘肩侧湿哒哒的头发、披风下湿漉漉的衣裳,终于确定是他过来了。
最关键是他差得不能再差的脸色叫她清醒了过来。
沉婉的心脏突突地跳了起来,脑袋也乱成一团麻,她忙掀开锦被就要下榻。
“都下去!”
顾樘的双眼盯着沉婉,头也没回。
沉婉的动作一顿。
屋里的人心中再是担忧,依旧如潮水般利落地退了出去。
顾樘往前走了两步。
榻上的沉婉被结结实实地挡住了下榻的路。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被子,不晓得他是怎么了。
殿内一片寂静。
顾樘站在她身前,静静地看着她,气息堙灭了般,“今日去玉泉了?”
再开口的声音沙哑,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地碾磨过。
沉婉咽了下嗓子,挤出一声低低的“是”。
顾樘的眸光未动。
他身上的潮气仿佛都向沉婉扑面而来。沉婉敛了敛心神继续道,“臣妾与安乐去西院沐浴的。”
不等顾樘继续问她就“如实招道”,“后来,后来出来后白广汉叫臣妾进去,臣妾刚进去就……想起了还有件要紧事没跟安乐说。”
进去的时候其他人看到了,可是她刚刚是从小门出来拐到西院的,并没有人看见。
是以沉婉顶住顾樘的视线掺了一半假话。她本能地隐瞒着。
“臣妾就出去找安乐了。”
顾樘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沉婉看着他幽深的黑眸,终于眨了下眼,她动了下被子借机躲开了他的视线。
“是吗?”
沉婉垂着眼眸点了点头。
顾樘的喉结微颤,“朕回来后听说你与安乐去泡汤泉了,想着去另一个汤池里沐浴,到了那儿,东院的太监说你宫里的宫女已经抱了你的衣裳进去了。”
听到这里沉婉已经反应了过来,怪不得之前秦玉好端端地提起汤泉,她倏地抬起了眼眸,认真地澄清道:“臣妾宫里的人没离开过臣妾半步,就是后来臣妾进去了东院一会,那个时候她们也早已离开了。”
“皇上若是不相信可以问安乐。”
顾樘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心上又被她划了一刀……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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