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一时寂静无声。
不知过去了多久,李怀恩恍惚中好似听到了一声“罢了”。
……
“拿一瓶回春露送去承乾宫。”
纵然她身边的人会医术,论效果还是回春露好。
“是。”这下李怀恩听清了。
——
李怀恩到承乾宫的时候香兰正在问沉婉今晚传什么膳。
“不用了。”
诶?香兰疑惑地看向沉婉:“主子胃口不好吗?”
“胃口不好多少也要吃点。”
“小厨房弄几样菜就行了。”
香兰忙脆声应了:“好,奴婢这就去准备。”
“以后都不用传膳了。”
香兰转身的动作迟疑了下:“主子?”
“日后一日三餐都在我们自己宫里做就行了。”
“往后无非必要,不要再往尚食局跑了。”
沉婉说完就靠回了迎枕上。
不高兴了就不给你吃,高兴了又给你吃。
在他们的地盘,她倒成了讨饭的了。
猫啊狗的才会在地上吃饭。
香兰看着沉婉冷冷的眸子,想起养性殿的事情还没问清楚,她忙要上前问清楚,这时外头有人通报李怀恩来了。
香兰只得咽下了嘴边的话。
李怀恩过来送了回春露,又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沉婉看了一眼案几上的瓶子。
“收起来。”
香兰迟疑地拿起了瓶子,虽然主子心里有气,可这回春露还是好东西,不过香兰没说话。
不过,须臾过后沉婉又改了口,“帮我上药吧。”
明日被看见了,若是被发现没用,到时候只怕又会生事。
沉婉如今早就看清了——不论真心假意,顾樘最不接受的就是一个不听话的妃嫔。
“是。”
香兰打开瓶子给沉婉上药,她这才再次问道:“主子一定是受了很大的委屈,才会不要奴婢去传膳。”
“没什么,不过是一些恶心人的手段罢了。”
“就是一些丢在地上的冷粥咸菜,难道要我端地上的碗?”
香兰连忙摇头道:“奴婢不问了,主子别说了。”
简直是太侮辱人了。
可香兰又不知该怨谁,就是德妃这样做,也是皇上允许的。说到底,皇上与德妃,她们都惹不起。
“以后还是离德妃娘娘远点吧。皇上护着她呢……”
香兰都顾不得去追究前面的委屈了,就怕以后再来一遭。到时候德妃再干点什么,皇上不也当看不见?
再说了,不用德妃,说不定下次皇上就会更严重地惩罚主子了。
香兰看着主子憔悴的面容,一时气在心头闷闷的,千娇百宠长大的主子,到如今……哎,她们是真的惹不起了啊。
“知道。”
可香兰才涂了一点沉婉就嫌恶地躲开了头。
“算了,就涂怎么多吧。”
“这味道受不了。”
“是。”
正说着春月进来了。
春月直接坐在榻边要给沉婉把脉。
香兰将回春露收了起来:“咱们只要一直在咱们自己宫里,不出去,吃自己宫里的饭菜,这样也轮不到谁来给我们吃咸菜了。”
咸菜?春月的目光一动,她又想起早上的那半碗粥,主子明明已经吃饱了,剩下的半碗过会还是喝完了。
换做从前,她哪里会撑着自己,看来主子这几天是被饿怕了。
春月思绪回转着,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附和着香兰的话:“是,以后都自己做,不求人。”
“主子也不缺钱,咱们自己买自己做。”
“那不成,我们自己份例里头的菜还是要领的,不要不是便宜了别人?”
只是经此一遭,沉婉实在讨厌领饭。要饭呢?
自己做已经算是给别人省事了,不能再给别人省钱了,她们的钱再多也是自己的,为别人省钱做什么,不行!
“那就领回来自己做,要加餐咱们就花钱买。”
“嗯。”
沉婉心情好了点。
她看着春月给自己把着脉,迟迟不松开,让她们放心:“我没有挨饿。”
香兰怎么可能信。
“我骗你们做什么,第一天晚上和第二天是挨了些饿。”
“可养性殿供奉着一百零八座佛像。”
?
香兰不解。
“佛祖又不能给主子送吃的。”那不还是挨饿。
“傻,佛像前面一堆吃的。”
要不是有那些吃的,她早投降了。
香兰恍然大悟,随即一脸喜色道:“还是主子聪明!”
香兰终于放心了些,可转念又怕佛祖怪罪下来。
如今处境不好,也经不起佛祖怪罪了啊。
沉婉又嫌弃香兰傻:“改日再送点东西过去就行了。”
“再说了,那么多人供奉他们呢,少一点他们不会发现的。”
“是哦。”
在她们一言一语中,春月终于放下了手。
她探究地看向沉婉:“主子的确不曾被饿坏,不过最近还是要多喝点粥调理一下,只是……主子在里面是不是受惊了?”
睡眠这样差,晌午休息也是,还要香兰点灯。以前一点光也不要,转眼之间睡觉居然就要点灯了。
沉婉嘴硬地摇了摇头。
“不曾!”
“门外还有两个宫人守着呢,不曾吓着。”
这个谎撒的,就连香兰的嘴角都是一抽。
香兰简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好,主子躲开她们的视线,还要强调一下外头有宫人守着。
若是不曾被吓着,强调宫人做什么。
春月跟香兰相视一眼,都知道沉婉被吓到了。
胆小还好面子。
以前骑马也是的,将军请了好几个女师傅,主子虽然有次从马上摔下来了,可那么多人围着自然是半点事都没有,可她说什么都不敢学了。
让她们俩学,然后她直接坐前面。
好面子就算了,在她们俩面前也还是好面子。
香兰无奈地叹了口气,死要面子活受罪就是说的主子。
沉婉故作不知。
不过主子也瞒不过她们,香兰转而说道:“奴婢这就去让小厨房准备晚膳,主子今儿也好早些吃了早些歇息。”
沉婉点点头。
春月给沉婉沏了杯桂花茶:“茶水伤胃,主子眼下还是少喝些。”
沉婉端起茶盏,点了点头。
沉婉刚要喝又想起来:“对了,剩下的药丸呢?”
“奴婢已经藏好了。”春月早就猜到主子会问。
沉婉垂眸闻着淡淡的桂花香。
……
“改日找一个妥帖的法子。”
避子?生气?
顾樘到底因何生气沉婉不想再去猜测了。
但是她觉得他实在不必生气,他觉得她或者哥哥图谋不轨,其实除了失宠,这个避子丸也能一下子帮她消除更多的危机。
试问,一个失宠又无子的妃嫔,还怎么图谋呢?
“我误打误撞,倒是走了一步好棋。”
“主子?”
沉婉摇摇头:“没什么。”
“那奴婢先出去了。”
“嗯。”
春月走远了,悄声地放下了帷幔。
春月离开了,沉婉又陷入了沉思,该怎么证明哥哥的清白呢?
——
承乾宫终于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然而香兰春月晚间听到沉婉的喊声时才知道养性殿给沉婉带来了什么样的阴影。
今日沉婉用过晚膳洗漱完后就歇下了。
然而沉婉躺下后眼睛没闭上多久就感到浑身不自在。
须臾,她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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