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上倒映着顾樘冷峻的面容。
既然如此不珍惜他给的机会,就算了。
这些宫女,实在不值得慢慢地浪费功夫。
此刻顾樘看着玻璃上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眼,清晰地感受到了心底的暴戾。
或许,这幅皮相之下——他的本质与父皇也没多少区别。
“审出来后奴才就将他们送出宫.。”
其他的人还好,那几个贴身伺候德妃的肯定是不能留了。
瞬息间李怀恩已经给他们想好了去路。
顾樘不甚在意地抿了口茶。
“瞒着安国公府的人就行了。”
过段时间才能收拾周蕙,不能打草惊蛇。
“奴才遵旨。”
“安乐明日进宫的话就让她过来一趟。”
“是。”
——
安乐也不是日日进宫,可是她刚得了一个新奇玩意,翌日一早就兴冲冲地进宫准备去沉婉面前显摆了。
只不过她一踏入宫门就被请进了乾清宫。
顾樘刚下朝,御书房外头还候着几个大臣。
往日里安乐鲜少会在这个时候被皇兄召见,她抬着下巴瞄了眼给她请安的众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明所以地抱着小宝进了殿。
安乐一进殿就照常给顾樘行礼问安。
只是她不知今日发生了何事,皇兄要怎么急匆匆地召见自己,就不曾擅作主张地起身。
御案前的顾樘下了朝刚垫了下肚子,此刻正在喝茶。
他见安乐乖顺得仿佛第二个沉婉一样倏地就皱起了眉。
……
“以后私底下见着朕就不用行礼了。”
一天天的一个个将他视若猛虎,他实在心堵。
顾樘连茶都喝不下去了,将杯盏放回了案上。
咦?
安乐惊奇地瞪大了眼,她起身后不可置信地看向顾樘,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一大早就不灵了。
“皇兄,你怎么了?”
她蹬蹬往前走了两步,连小宝都被她放在了一边。
安乐靠在御案边左瞧瞧他两眼右瞧瞧两眼,要不是龙椅上坐的这个人还是她的皇兄,她都怀疑换了个人。
顾樘抬眸道:“怎么,不喜欢的话朕就收回方才的话。”
“怎么会,我简直不要太喜欢!”
安乐才不管那么多呢,不管好歹先接下才是她的作风,她说着便笑嘻嘻地假模假样地朝顾樘福了个礼道谢。
“这可是皇兄说的,我可当真了。”
“嗯。”
见她笑得开怀,顾樘的眼里也覆上了一层笑意。
成日里只为一些小事开心或者不开心……也好。
懂事岂有不懂事的快乐……
可惜顾樘明白得太晚了。
安乐眼睁睁地看着顾樘落寞地垂下了眼眸,恍如大白日见到了鬼一般,她扬声道:“皇兄,你今儿到底怎么了?”
“该不是突然醒悟往日对我太凶了吧?”
“太凶?”
安乐点了点头:“对啊,皇兄你不知道婉……额,”安乐的话说到一半想起来皇兄如今大抵是不想自己提起沉婉的。
“你没看到别人家的兄长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妹妹的吗?”
安乐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酸气。
顾樘自然知道她想说的是谁,沉朔别的不说,待沉婉的心还是不假的,只是:“怎么,你这个公主当得不开心?晋国最尊贵的公主,还不够?”
“够啦够啦。”沉婉如今都惨成什么样了,安乐早就没有了争风吃醋的心。
安乐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正如沉婉所说,有一个当皇帝的兄长就能抵过所有啦,再说了,其实皇兄对她也不错。
除了太严格……哎,将就着过吧。
顾樘看着她身在福中不知福,还耷拉着眉眼的样子轻嗤了一声。
外头还有大臣在等着,他也没太多功夫跟她闲扯,直接说起了秋狩的事情。
……
“届时你就说是你自己非要出去逛的,多带着她出去玩一玩,散散心。”
出去就出去嘛,还非要!?
安乐指着自己的鼻子,重复了一遍:“非要?”
顾樘点了点头。
怕她不懂,他又强调了一遍。
“你非要出去玩,还非要她陪。”
安乐连鼻子都皱了起来,讲得她只会耍赖一样,不过她已经懂了皇兄的意思。
安乐瞬间将那点不满全都抛到了脑后。
这段时间她也没少往宫里跑啊,怎么,她又错过了什么?
“皇兄,你不是?”
“你不是已经厌弃了婉婉?”
今日的顾樘格外好说话,安乐说话也没了顾忌。
“厌弃?”
顾樘蹙起了眉,不得不说她的这个词比失宠更戳他的心。
安乐反问似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事实如此,她误会了?
还有……顾樘的眉头拧得比安乐的还深:“婉婉!?”
安乐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对啊,我不叫婉婉叫什么,直呼大名多冒犯啊~”
叫什么?
顾樘气得喝了口茶,本就没什么剩下的人捍卫着最后属于自己的东西,“你唤她小婉就行了。”
茶盏重重地磕在桌面上。
“不行的话以后还是照常行礼吧。”
???
安乐再次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金口玉言的皇兄说出口的话。
“皇兄这是当着我的面出尔反尔?”
她看了眼站在边上的李怀恩,强调道,“李怀恩也听到了!”
李怀恩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原地。
顾樘冷着脸毫不迟疑地点头,一副你不愿意也得办的样子。
皇兄跟她好好说的话……她也不一定改,可安乐还是气不过,她哼了一声:“皇兄也只能在我面前耍一耍威风了。”
这个时候她还有什么不懂的呢,失了宠、就连自己也以为失了宠的小婉还在皇兄心里呢。
说到这里,她探究地看着他,“还可以在失宠的昭仪娘娘面前耍威风呢。”
李怀恩闻言欲言又止地抬起了头。
安乐没注意到李怀恩的异样。
婉婉显然是皇兄的逆鳞,难得将平日里不动声色的他气成这样,这可能是他们俩的爱称,安乐自然不会再喊,可她也不愿意叫皇兄得意得太早。
安乐阴阳怪气地称呼着昭仪娘娘,说他能够在小婉面前耍威风,下一瞬,她明显地看见了他眸中划过的一丝恸意。
安乐的眉目一怔。
顾樘自嘲地一笑:“是……”
顾樘不反驳,安乐却不敢再开口了。
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么皇兄好像比小婉还痛苦?
顾樘的眼帘低垂:“总之,事实非你所见。”
“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厌弃之事。”
安乐“哦”了一声。
事实不是如此,那,“……原来是皇兄自己做错了事。”
从前想要瞧小婉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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