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还是艳阳高照,今日忽然又大风卷小雪,冰点溅衣裙,郑重阳哆嗦着加了件夹袄,天不亮又守在后殿伺候狩元帝起身了。
昨夜喝了不少酒,可能被常贵嫔乌鸦嘴给说中了,狩元帝今日一早醒来确实昏昏沉沉,气息粗沉,郑重阳一看那不得了,赶紧就要叫人去请太医,被狩元帝给拦住了。
“慌什么,小题大做,不过是昨晚听风声没睡好,给朕更衣。”
郑重阳苦着脸跪下:“皇上,您再操劳国事也要保重龙体啊,今日就先请太医来瞧瞧吧。”
狩元帝抵着太阳穴揉了揉:“这时候朕的爱卿们都在宫门外候着,如此小事怎可耽误国事,别让朕说第三遍。”
郑重阳无法,只能看着宫女太监们替皇上更衣,叹着气随人上朝。
待葳蕤来上值时,只听说皇上今日受了风寒提前退朝,正在后殿将养,谢绝任何人觐见。
听小得子说起这话的时候,葳蕤只当看不见他们眼中的试探,昨夜皇上的反应确实超出了她的预料,或许是喝了酒,或许从来没被人拒绝过,才惹得皇上如此暴怒,但暴怒归暴怒,既没将她逐出太极宫,也没给她一顿罚,对葳蕤来说就是好事。
葳蕤没在殿外多停留,她转身回了御茶房,虽皇上受了风寒不能喝茶,但这御茶房也不是只能做汤。
两刻钟后,热腾腾的红枣姜汤被呈到了狩元帝面前,听着郑重阳小心翼翼的语调,狩元帝嘴角掀起一丝嘲讽。
这是什么意思,昨日既拒绝了册封,今日又来献殷勤,她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狩元帝没瞧这汤一眼,闭目养神:“叫她带着她的汤,一起滚,滚得越远越好,朕不想再见她。”
郑重阳这下难把握了,从前皇上可从没如此过,一是一二是二,可如今这话却不能当表面意思了,皇上究竟是……
“没听懂吗?”
郑重阳连忙将姜汤撤下:“嗻,奴才这就下去。”
葳蕤正站在门外看栩栩如生的雕楼画栋,转头就见郑重阳端着一分没少的碗出来了,只见他一筹莫展:“葳蕤姑娘,皇上他现在不想见您,您还是回去歇着吧。”
“劳烦总管了。”葳蕤早已料到,却不肯走,“皇上如今怎样?”
郑重阳哀怨地看着她:“姑娘您还敢问,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惹得皇上动了如此大怒呢?”
葳蕤摇摇头:“是我的错,皇上怪我我无话可说,只是皇上别因为我不懂事倒伤了自己的身子。”
郑重阳忙把她往外拉,确定这距离里屋听不见后,叹了口气:“你啊,先避避风头吧,皇上如今正在气头上,你在跟前晃悠他反而更生气,等过个几天,皇上气消了,你再去服个软……”
“总管,”葳蕤向他作了一揖,“这几日皇上恐怕也不会用我泡的茶,我自知任性妄为,惹了皇上大怒,只是惭愧牵连了你们。”
“好说好说,”郑重阳并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咱们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哪有能置身之外的理,你说是吧。”
葳蕤点头:“我明白总管劝我是为了我好,只是有些事没有这么容易过去,但即便皇上不用我,我也不会就此离去。”
郑重阳从前只觉得这姑娘长得漂亮,侥幸被皇上带了回来,又恰巧入了皇上的眼,如今才觉得,这姑娘真是胆识过人,后宫嫔妃有哪个人敢在皇上面前捋虎须呢,哎,旁的高门贵女都不敢,她一个卑微的宫人倒是敢。
但别说,奴婢能做到葳蕤这个份上,即便是没命也够本了,哪像他呀,还惹皇上生气,连个不字都不敢说,郑重阳可怜起自己来,冲她挥挥手:“去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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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是入春的日子,可风雪却越发的大,狩元帝这日下朝后便给官员们放了两天假,他瞧着落雪纷纷,心里只想着少冻死些人。
“唰唰——”
庭院中有宫人在扫雪,狩元帝本没在意,可路过时鬼使神差一瞥,才发现竟是两日没见的那胆大包天的宫女。
她全身裹得很严实,不怪他第一眼没瞧出来,只是露出来的那张脸他一眼就能分清,原本那双十指纤纤的手握着扫把,早已变得红肿难看。
“葳蕤,你怎么扫的地,你看这里一大块雪都没扫干净,笨死了!”一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宫女冲她喊。
葳蕤不说话,不争辩,只默默过去将不知哪来的雪扫了,可那宫女还没消停,又找出几处错误,见葳蕤只默不作声干活,得意都快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狩元帝本以为自己见了这番情景前几日的火气会消散,但奇怪的是竟愈演愈烈,他索性不再去看,面无表情路过了庭院。
直到进了内殿,他才出声:“刚才那叫嚷的宫女是谁,一点规矩都没有,送回内务府告诉王从,太极宫若是再有这种没规没矩的,他脖子上那颗东西就别留着了。”
郑重阳一甩拂尘:“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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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总管,饶了我吧郑总管,我再也不敢了!”前一刻那宫女还在冲葳蕤叫嚣着,下一秒就被几个太监提着送出了太极宫。
郑重阳目送这撞到枪口上的宫女远去,回过身看着葳蕤被风刮红的脸:“你也是对自己下得了狠手,谁叫你过来干这粗活的?”
葳蕤笑笑:“是谁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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