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宗位列上三宗,内院弟子的课业必然繁重,楚月檀盘算了一下自己的日程,只觉得头疼异常。
内院弟子的课业分为三部分,分别是来自授业堂、明光阁和自己的师尊。
玄霄宗一直奉行的是“玉不琢不成器”,这明光阁自然就是内外院弟子都要进行的下山历练,授业堂则是内院弟子统一要学的功法课程,至于最后一部分......则是因人而异了。
有的长老要求严格,那他门下的弟子自然是要吃大苦头的,有的长老则是实行放养式教学,比如玉宸就是如此。
玉宸大部分时间都放在自己的大道上,他奉行的则是“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一是他懒得管,二是他不想分心思,顶多就是给沈霂云开个小灶。
楚月檀盘腿坐在床榻上,往前方的墙壁看去,不知道玉瞑愿不愿意教她,其实她答应拜玉瞑为师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玉瞑有套独创的剑法叫做惊鸿落雁,当年他就是凭借此剑法登临剑道魁首。
说实在的,楚月檀眼馋这套剑法眼馋了许久。
前世她与玉瞑曾交手多次,其间有输有赢,可每次输就输在这套剑法上,她冥思苦想许久也没能想出这套剑法的破绽。
“该想个办法让他教我。”楚月檀喃喃自语,就这么空想了一夜。
直到次日一早,她从床榻上起身,将桌案上的书简装入芥子袋中。
她没想到的是,她开门时差点与玉瞑撞了一个满怀。
玉瞑站在门外,做出抬手敲门的姿势,可终究还是楚月檀开门的速度更快一些。
他不动声色地将抬起的手臂放下,楚月檀不是很习惯与别人站的太近,她往后退了几步,才道:“仙君......师尊为什么在这里?”
玉瞑道:“今日是去授业堂的第一天,所以我想也许我应该送送你。”
“好。”
楚月檀应了一声连忙跟在他的身后一道出了青竹小筑。
玄霄宗内院的山峰绵延,授业堂则是居于正中,这也使得清静峰离授业堂有一段距离,楚月檀今日起了个大早也正因如此。
可现在她的顾虑又可以没有了,因为玉瞑会御剑。
于是楚月檀顺理成章地偷了个小懒。
路上,两人无话许久,玉瞑绞尽脑汁想打破这样的僵局,可他自己是个喜欢独处的人,也从来没有收过徒弟,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与楚月檀相处。
想了许久,只想出来一句,“书简都带齐了吗?”
楚月檀愣了半晌,才答道:“带齐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感觉,那就是此时此刻真是像极了家中长辈送晚辈去私塾,路上还要千叮咛万嘱咐。
好在玉瞑御剑的速度极快,他们之间僵持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
今日是考核后授业堂讲学的第一日,是以众多弟子都蜂拥在此,连那些平日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纨绔子弟们也难得勤奋了一下。
来往的弟子多半是自行前往,只有少数人有师长相送,这也是因人而异,有的仙君生性冷淡,有的则是极其护短。
反正楚月檀没看到沈霂云身旁站着玉宸,看来玉宸仙君有父爱但不多......
玉瞑领着楚月檀随着人群走了几步,忽然身后传来一位弟子的叫喊声,“周行衍师兄来了。”
于是刚才还拥堵的人群霎时间四散开来。
楚月檀和玉瞑望了眼前方的康庄大道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天帝老子驾到了。
而周行衍之所以有这么强的震撼力,并不是因他本身实力强大,而是因其臭名昭著的名声。
周行衍是荀长老的徒孙,今日也是荀长老亲自领着来的。
荀长老在年轻时收了一徒弟,可那徒弟却是天妒英才早早折在了求道之路上,只留下了一个遗孤,而这孩子正是周行衍。
俗话说隔辈亲,更何况这个孩子还是自己唯一徒弟的亲子,于是荀长老对其百般宠爱,各种要求无有不应。
周行衍也算是仗势欺人了,平日里在内院横行霸道,欺男霸女......倒还不至于,但总归是做了不少天妒人怨的事,偏偏荀长老每次都护崽。
有的弟子回去禀告自己的师尊,然而他们师尊给出的答案却是:荀长老的那个徒孙啊......你们别去惹他不就行了吗?一个巴掌拍不响,退一步说,你们不去惹他,他会为难你们吗?再说了他干嘛不为难别人偏偏与你作对呢?有的时候啊,也要多想想自己的问题,实在不行......你们就忍忍吧......
显然,荀长老不但护短,他自己本身也是一个老顽童,当日外院考核的水镜前他敢怼玉宸,就说明他也敢这么对其他人,谁让他辈分大呢......
是以,内院弟子苦周纨绔久矣。
每次只要一听这小祖宗来了,无一不争先恐后地给他让路,就怕他要与自己作对。
此时还走在正中这条道上的,只剩了四人,玉瞑和荀长老以及他们身后各自的小尾巴。
周行衍打量了楚月檀许久,微抬着下巴道:“你就是玉瞑仙君新收的徒弟?”
楚月檀毫不客气地冲他翻了一个白眼,意思是:这么明显还看不出来,你是傻的吗?
“你敢骂我。”小祖宗立刻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朝楚月檀走去,生气之下竟是连玉瞑的面子也不顾了。
荀长老本来是想拉住他的,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他反应过来后,小祖宗已经站在了离楚月檀十米处。
他明明可以上去和楚月檀肉搏,甚至楚月檀自己都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可他偏不,他偏要双手结印默念着咒法。
小祖宗闭着的双眼睁开了一条缝,大喊一声,“让你摔一大跤!”
话音刚落,楚月檀还好好地站在原地,半分都没移动。
不过导致这一切的并不是楚月檀自己,而是周行衍。
一个法咒下去,楚月檀分毫未伤,他则是往后连退几步然后跌坐在地。
楚月檀看愣了,周围的那群弟子们也看愣了。
她静默了半晌,随后捧腹大笑,道:“哈哈哈。”
荀长老面上也有些挂不住,连忙上前把周行衍从地上拉起来。
楚月檀的笑声响彻天地,至于其他的弟子们也想笑,只不过他们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憋的眼角都不停地有泪花闪现。
“差不多行了。”玉瞑轻轻拉了一下楚月檀的衣袖,“别笑得太大声。”
楚月檀抹了把眼角的泪,道:“师尊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施咒是伤自己的。”
总而言之,这周行衍就是个菜鸡。
他被荀长老拉起来之后还默然立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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