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超市在原始社会基建第七章
那声音是山岩发出的
人的身体就是很奇怪,有时候被打一拳都不会难以忍受。
有时被揪一下就会感到十分痛苦。
顾云月被抱在怀里,从一种堪称死亡的角度看到了山岩的相貌。
他脖颈和宽厚的肩颈上,挂着几处松散的绷带,再往上,就是一张格外受造物主优待的面庞:棱角分明的轮廓,麦色的皮肤,五官冷硬,高挺的鼻梁上,一双灰色眸子犹如上好的晶石,浸润着水光。
原本长而卷曲的头发被割去一半多,凌乱地垂在脸侧。
这种充满野性与生命的美丽,让顾云月看呆了一瞬。
等她回过神来,手不知道抓了多久,松开的时候尖尖都变红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挣扎着下来,顾云月的腰反复弯成折叠屏,一叠声的对山岩道歉。
除了这个,其他的事情就顺利多了
有解除诅咒的列子在前,其余人如绵羊一般乖巧。
顾云月指到谁,谁就走上前来,喝下大巫的馈赠,再一次上演诅咒解除的神迹。
没有人看得厌,哪怕一百遍,一千遍。
他们都会睁大眼睛,仔细又幸福的注视每一名诅咒消失的族人。
顾云月也成功给老头灌下药剂,实际上她第一个灌的就是老头,
保险起见,她还灌了两瓶。
一切顺利,老祭司喝下后不久,吐出了大量黑色液体。
他的呼吸在此之后变得缓慢有力,火毒也渐渐消散,烧皱的皮肤开始愈合。
但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老祭司始终睡着。
他要是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族人变得不一样了。
不再狂躁,不再消沉,每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当最后一人的诅咒也被解除。
哦,就是那个被一脚镶嵌到兽牙上的倒霉蛋。
没有狂欢,没有吼叫,只有宁静。
他们围绕着大巫,安静地看她在太阳下施展伟力。
连滴落的汗珠都闪闪发光,比太阳还要耀眼。
“乌拉哈呀,纳萨塔呜——”
不知是谁先唱起古老的歌谣,对着天空,对着大地。
“大巫,我们的大巫”
“天空与大地保佑您”
“您是太阳,您是月亮”
“您是星辰前进的方向”
“我们是您的爪,您的牙”
“献上忠诚与鲜血,挡在危险与灾难前”
“大巫,大巫,仁慈的大巫”
安宁,放松,喜悦包围着每一个大河部落的族人。
他们唱着宣誓的歌谣,跪下壮硕高打的身体,眼神柔和地注视着大巫。
顾云月听得懂吗?顾云月听不懂一点儿。
累啊,真的好累
当最后一个生病的人被灌进汤药,顾云月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她的身体和精神都已经累到了极致。
擦破的掌心和膝盖用疼痛向顾云月抗议。
抗议主人对他们的忽视
她现在有种累到晕醉的感觉,只要沾到床,顾云月就能立马睡着。
一键回收了所有塑料水瓶
顾云月想了想,在帐篷外的水罐里,哐哐倒下一大堆解药。
防止在她睡着的时候,有人再次出现相同的症状,索性提前把解药兑好。
至于醒来之后怎么办?那就交给醒来之后的顾云月吧。
现在的顾云月只想好好睡一觉
顾云月环视一周,没有找到那两个木乃伊,也没有找到那个女性原始人
只看到一个鼻青脸肿,凑在她后又不敢上来的年轻原始人
在顾云月忙着给其他人灌药时,山岩也在忙着满部落追逐山云,狠狠锤了他一顿。
锤完了山岩还回来看了看顾云月,专注看了一会儿后,他就和其他族人一起进入东边的大森林中打猎了。
他们要给大巫准备最新鲜,最好,最多的食物。
这个季节正是好时候
肥肥兽的口感最好,蛮兽的肝脏也最美味。
而且族人要准备祭祀所需要的猎物,双份的。
于是在这天,东森林中的原住民简直倒了血霉。
不管是大的,小的,长的,短的,好吃的不好吃的。
通通被这群土匪原始人一一扎死。
吃肉吃草的被平等地堆在一起,形成一座小山
这就是顾云月看不到熟悉人的原因。
顾云月仔细看了看那人,招手让他走上前来。
看没认出来,一闻到味道,顾云月瞬间就有印象了。
就是这位仁兄,一路夹着她跑了好长一段时间。
那味道和颠簸程度,是现在回想起来都想吐的感觉。
“算了,能用就行。”顾云月摇摇头,用手指了指褐色的水液,比划着皮肤上的水泡。
做了一个喝的动作。“要是有人再生病,就给他喝这个。”
山云的悟性是很高的,要不然他也不能第一个知道大巫师什么意思,还夹着她跑到了帐篷边。
没用几遍山云就明白了。
这对山云意味着什么?他的姆姆,在上一次迁徙中留在了那里。
如果大巫的伟力可以留存在罐子里,那么.......
山云激动的浑身发抖,深褐色的脸上漫起大片红晕。
此后山云做了一个让他差点死掉的决定。
他狠狠举起顾云月,像是抱辛巴小狮子那样高高举起。
山云没有想伤害顾云月的意思。
他只是想把大屋举得高高的,让所有人都看一看,大巫是多么的好。
但是他不知道大巫的身体是多么脆弱,而他一身牛劲儿又多么大。
“咔——咔嚓”
在众人冲天的欢呼声中,唯有顾云月听到了这细细的声响
她脸色唰一下变得比纸还白,
剧烈而尖锐的疼痛从肋骨两边升起,
每一口呼吸都像掺杂着粗粝的石子,刮擦着肺部。
怎么磨石还转悠,就要杀驴吗?
在无边无际的惶恐疼痛中,
顾云月两眼一闭,直接昏死过去。
——————
“一个赔钱货上什么学?等过两天送到孙家,还能换点钱。”
“还有你!!这次要再生不出男孩,我就打死你。”
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右手举着酒瓶,冲相抱在一起的母女大声咆哮着。
母亲的肚子高高隆起,艰难地跪坐在地上,护着怀里的女儿。
这是一处极为老旧的房子:电线裸露,墙壁发霉潮湿,碗盘堆叠在一起,破损的碗壁上挂着大片的油污。
男人口里的孙家有钱,想要给痴呆的小儿子找个媳妇儿伺候。
“两千块钱,只要你送过去,立马现金给你。”
要不是怀着孕的女人以死相逼,男人觉得再找个老婆生孩子麻烦。
女孩儿早就一早被送去了。
但男人也早做好了打算。
等孩子生下来,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掐着孩子,还怕他妈闹翻不成?
就算她喜欢,到时候再生就是了。
即使男人决定卖掉女孩,女孩在家的日子也只是好过了一点。
没有预兆的打骂,怒吼,有时即使已经睡着了
也会被喝醉了的父亲从床上揪下来狠揍。
唯一变好的地方,就是一日三餐能勉强吃饱了。
顾云月知道这是梦,她曾做过无数次这样的梦。
但事情已经发生,她无法更改过去。
只能一次次看过往故事,再一次呈现。
孙家小儿子在一晚起夜时摔死了
母亲的肚子越来越大,生产很顺利,一对龙凤胎。
男人抱着儿子笑的看不见眼睛
女人也躺在床上,一手抱着刚出生的女儿,努力伸头想要探望人群中另一个婴孩。
可惜她看不到:所有人都围在那里,大声夸赞他与父亲眉毛眼睛有几分相似
他们在为一个有根的男孩儿庆祝。
家里情况逐渐好了起来,因为有了儿子,男人不在那么频繁的喝酒。
对于女孩儿上学也不再说什么,有一次甚至给考了满分的女孩儿五角钱作为奖励。
这是顾云月记忆中为数不多的,能够在家庭中得到一丝快乐的日子。
即使她需要负责照顾年幼的弟弟妹妹,洗尿布,拍嗝,哄睡。
照顾虚弱的母亲,抄起沉重的铁锅炒菜。
如果事情一直这样发展,那顾云月最终可能会变成一个长女,姐姐的符号。
如同万千家庭中的大女儿一样:成为一个乖巧懂事,替父母分担责任又没有存在感的长姐
可惜在她弟弟妹妹三岁那年,男人做生意赔了所有的钱。
一夜之间,家中不仅一贫如洗,还倒欠别人一大笔钱。
催债的每日上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谈笑,完全不顾母亲哀求和幼儿啼哭
至于男人,在抛妻弃子一个月,幼孩惊厥高烧三日时回家了。
发黄的灯光下,男人和妻子商量:“...心脏....好多钱.....我认识那里的人。打上药不会疼的。到时候买一副好棺材,多烧点纸钱。也算对得住大丫。”
男人的妻子,五个孩子的母亲。在昏黄色灯光里,墙角顾云月的注视下,缓缓点了点头。
她同意了,唯一的要求是给女儿多打一针。
“月月怕痛的,多给她打一针吧。”
顾云月本来就没有父亲,从那天起,她也没有了母亲。
其实顾云月能理解女人的想法,她还有两个孩子,还有丈夫。
按简单的加减法,也能知道做出哪种选择。
她不怪她,毕竟她小时候,母亲也曾那么拼命护过她。
她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呢?小时候的顾云月想不明白。
明明她在所有地方都努力做到最好了
学习,生活,听话,不生病,不麻烦....
月上中天,顾云月拿走攒下的两块钱,带着几件衣裳,一双鞋,几块干粮,一瓶水。
从小路出发,踏着月光走入了黑黝黝的山林。
白天睡觉,晚上赶路。
渴了喝积水,困了睡草窝。
一直走啊走
在月亮的陪伴下,她奇迹般没有跌落山崖,没有遇到猛兽,也没有死在毒虫长蛇的牙下。
而是走到了一段马路上
深夜公路仿佛一条银色的河流,她站在中央,恍惚中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砰————”
顾云月猛然睁开双眼,止不住大口喘息,额头间全是黄豆大小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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