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城。
甘宥之正举刀架在一个四五十岁男子的脖子上,这男子正是漠城县令。
“高佑在何处?”甘宥之冷眼看向他,问道。
县令不答,神色鄙夷地将头扭到一边。
甘宥之大步走到从人群当中拽出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一刀捅入那孩子的身体。县令发出一声低吼声,转而变为呜咽,他拼命想挣脱士兵的束缚,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孩子死去。那是他的小儿子。
县令全家都被绑在一旁,身后各有两个士兵看管。他们有的已经晕了过去,有的满脸涨红、青筋暴起,若是松了绑怕是立刻会扑到甘宥之身上撕咬他。
“你们的翰王究竟在何处?”甘宥之说着,再次走到县令身旁,将刀上的血一下一下抹在他的衣衫上。
县令依旧不说话,干瞪着他,目眦欲裂。
从甘宥之攻入漠城中,到眼下的僵持,期间不过两个时辰.而县令已经数次回应,自己并不知道翰王高佑的下落,可甘宥之仍旧固执己见,他只觉得是县令在替高佑隐瞒。
甘宥之将额头重重地磕在县令的额头上,语气阴沉:“若是叫本将军发现你们藏匿朝军,我让你们一个个的都吃不了兜着走。”话音落下,县令额间淌出鲜血。
甘宥之一脚踹在县令身上,原本抓着他的两个士兵未能承受住那力道,一下脱了手,使得县令向后滑了一丈远。
而后甘宥之转头向另一个将军问道:“漠城总共多少人?”
那将军答道:“大约五万。”
甘宥之嘴角蔓延出阴冷的笑意,他大声对着百姓们道:“那好,高佑一日不出现,本将军就杀一人,两日不出现就杀两人,三日不出现就杀四人,直到高佑现身,或者你们说出他的下落为止,本将军有的是功夫同你们耗下去。可若是时间久了,待本将军失了耐心,只怕杀人还太慈悲了些,可能就要上些折磨人的手段了。”
百姓们脸色煞变,但那么多士兵围着,无人敢轻举妄动。
县令吐出口中的暗红色的血,拼尽余力愤然道:“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纵使日日问上千百次我也还是这个答案。你这般究竟是想找出高佑,还是只想滥杀无辜?”
甘宥之恶狠狠道:“我说他在漠城,他就在漠城。你且嘴硬着,城中百姓的性命就在你一念之间。”
人群中也有人发出了声音。
“将军,我们当真是不知道翰王在何处啊!”
“求将军饶过我们吧!”
“将军明鉴,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哪有能力和胆量私藏一个王爷?”
甘宥之挥挥手,说话的这三人随之倒地,身下被血泊浸没。有此为例,所有人都不敢再发出声响。
县令虚弱出声:“你这个畜生。”
甘宥之突然拔高了声音:“我给了你机会,你若是不抓住,全城的人都是因你而死。”他向来喜欢这么给人扣高帽子。
人群中又有人大叫起来打破了那片刻的死寂:“这个厉城来的将军就是个疯子!我们落在他手上了,终有一天都是个死。谁知他哪天又想出什么法子来折磨我们,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自己寻个痛快!”说罢,他发疯似的一头撞在了县衙门前的石狮子上。
登时脑浆迸裂,溅在了周围的人脸上、身上,又吓晕不少人。
甘宥之愣了一会儿,戏谑道:“嚯,他这究竟是算有胆量呢,还是胆小呢?”
周围的将军和士兵的都附和着大笑起来,随意地将那人的尸体搬离,只留一地的血和一片恐慌。
“对了,你还有两个女儿是吧。一个怀有身孕,另一个刚嫁人不久。”甘宥之似是想起什么来,闲庭信步到两个女子跟前,“就是这二位吧?”
他伸手抚摸着其中身怀六甲的女子的肚子,转头挑衅地看向县令。这是县令的长女。
县令长女又羞又愤,身子微颤,但此时两只手都被抓着,没有任何办法反抗。
甘宥之放轻声音,手抚上她的脸道:“只是摸摸肚子,又不是要了你的命,你紧张什么?”
泪水不听使唤地往外涌,糊满了她的双眼,她双腿一软,双手便像被吊起似的。
甘宥之也随之蹲下。
“你想做什么?”看见甘宥之再次将手伸向长女,县令嘶哑惊呼。
甘宥之放声大笑:“本将军许久未尝过这样的刺激了。”
说着,他伸手扯下县令长女衣衫的一角:“我倒是不介意在众目睽睽之下享用你这怀有身孕的女儿。”
县令长女身旁的男子奋起挣脱束缚,他无法容忍自己的发妻受到这样的侮辱。可刚挣开便被人拿刀贯穿了身子,直直倒在发妻眼前。
她再也承受不住,感受到肚子一阵抽痛,晕死了过去。
县令亦吐出一口污血,满脸横泪仰头怒斥“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甘宥之从县令长女身上撒开手,放在鼻尖嗅了嗅,而后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别急着骂我,还是好好想想你是否要乖乖地说出高佑的下落。”
县令险些背过气去,他顺了顺胸中的浊气,再开口时便满是无奈与绝望。
“我说了你既不信,那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问?”
“倒也不全是问你,高佑他若是看不下去了,自然会现身。若是他眼睁睁看着你们都死了,那你们的死当真是太可笑了。”
“你若是将漠城所有人都杀了,天下百姓岂能容你?岂能容下你们那厉王?”
甘宥之眼中净是阴鹜:“容不容得下又有什么意义?能用武力解决的事情就不是事情。”
“你们厉王知道你这样做么?”
“你漠城小小一个城,就算死绝了,于岦朝而言也不算什么,影响不了任何。陛下怎可能会因你一座小城就怪罪于我?我只是奉命行事罢了,我可是陛下身后最得力的武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围为着岦朝着想。”
往后的每一日,甘宥之都在城中大肆□□良家女,不仅自己行事荒唐,更纵容下属纵欲。
漠城百姓被笼罩在黑暗之下半个月,这半月中死了三万余人。其中有一万多名女子是被折磨致死,三千多名女子不堪折辱而自戕。
甘宥之终是失了耐心,他下令道:“我就不信将这漠城翻个底朝天都找不到高佑。传我军令,杀!无论男女老少,都给我杀!杀光了才好看看这高佑到底在哪。”
近日,冷琇琇已学着自己上街挑选食材。
前些日子何方告诉她甘宥之离开通州去追捕高佑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通州大营的精英几乎都被带走了,她大可放松几日,出去散散心了。
她虽在通州长大,但几乎一直待在栩芳楼中鲜少外出,哪怕是后来伺候高佑时也只是往返于栩芳楼与王府之间,故而外头的人大多并不认识她。只有通州城中有权有财的老爷公子对她熟悉,只是这些人压根不会在小摊小贩跟前多留神,因而冷琇琇只消稍稍乔装一番,即便是大摇大摆走在街上也难以被人认出来,过多做遮掩反而更容易招来目光。
原先都是何方负责采买一切用品,冷琇琇则想着替他分担一些,便自告奋勇去采买食材。起先她总买些别人挑剩的回去,几日后便得出了经验,知道了该怎样才能买到新鲜的。
而这一日上街,街市上却异常冷清萧条,许多商铺都大门紧闭,小摊小贩也寥寥无几。
冷琇琇心下一惊,心中胡乱猜想着究竟是发生了何事才会如此。她的目光四下搜寻,看到转角处有一大娘,上前打探:“大娘,今日为何……”
大娘极尽目力张望了一番,才敢凑到冷琇琇耳边道:“你可知道驻守在咱们通州的那位甘宥之将军?”
冷琇琇点点头,与甘宥之有关……不祥的感觉愈发强烈。
大娘继续道:“那甘将军去了漠城,将漠城的百姓都杀光了!他屠了一整座城!那可是五万多百姓啊!”大娘越说越激动,但忽然意识到这附近万一有甘将军的手下,被看到听到就是死路一条,便立即收敛了情绪。
甘宥之屠城的消息传了出来,漠城周遭的几座城都如同通州这般感到身处阎王殿了,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甘宥之的大军驻扎在通州,因此通州是最草木皆兵的。
回去的路上,冷琇琇深陷恍惚之中,她光知道甘宥之残暴,可没想到他会做出此等丧尽天良的恶行。五万百姓,老、弱、妇、孺,他一个也没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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