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姜妧在这座诡异的栖云山庄已待了五日。
从最初的处处警惕草木皆兵,到后来的无所事事百无聊赖,再到现在她彻底放飞自我。
这里的下人对待她,简直有求必应,她想吃什么,下一顿餐桌上必然会出现;她觉得闷,双儿就能立刻“变”出各种消遣玩意,从九连环到话本子,甚至还有投壶用的矢和壶;她多看了两眼院中池塘里肥硕的锦鲤,第二天,一根做工精巧的鱼竿就送到了她手上。
除了,所有人都绝不与她多说一句废话。
逃是肯定逃不了的。
不说她不知道此处是哪里,就算是知道,这深山老林里面,她没辆马车或者坐骑,纯靠双腿,她觉得自己还是索性待在这里能活得更久些。
于是,当双儿再次贴心地呈上那根鱼竿时,姜妧沉默地接了过来,认命般地走到了池塘边。
此刻,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池塘水面波光粼粼。
姜妧半躺在一旁铺着软垫的躺椅上,脸上盖着一本话本子挡光,正打着瞌睡,一只手还懒洋洋地握着斜插在一旁的鱼竿。
忽然,手中的鱼竿传来一股明显的拉力!
紧接着,力道一松!
姜妧一个激灵被惊醒,脸上的话本子“啪嗒”一声滑落在地。
她猛地坐起身,手忙脚乱地抓住险些脱手的鱼竿,兴奋地往上一提:“又钓到了!”
鱼线末端,一尾色彩斑斓的锦鲤扭动着鱼尾。
姜妧转过身,得意地看向身后侍立的两名丫鬟。
两名丫鬟立刻扬起标准的微笑,平静地夸赞道:“姑娘真厉害。”
姜妧:“……”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垮掉,那点因为钓到鱼而升起的小小成就感,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低头看着手中还在徒劳摆尾的漂亮锦鲤,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她在这儿钓了放,放了钓,循环往复,到底图个什么?
她将鱼钩小心翼翼地从鱼嘴上取下,弯腰将这尾锦鲤回池塘里,看着它一摆尾迅速游走。
然后,她将鱼竿往地上一放,拍了拍手,准备回房。
一旁的丫鬟见状,立刻上前一步,依旧是那副恭敬的腔调:“姑娘,不钓了吗?”
姜妧摆摆手,连话都懒得说。
另一个丫鬟紧接着问道:“姑娘是饿了吗?奴婢这就去吩咐小厨房准备点心。”
姜妧脚步一顿,一股无名火蹭地窜了上来。
吃吃吃!除了吃就是睡!
她是猪吗?!
她要被逼疯了!
到底是哪个混蛋!费这么大周折把她从南淮劫到这深山老林里来,又把她晾在这里,不闻不问!
她此刻恨不得马上给她个痛快!
算了……命重要。
姜妧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和憋闷,最终只是无力地摆摆手,一句话也不想再说,低着头快步朝着自己住的小院走去。
她需要静一静,或者……想办法逼那个藏在背后的混蛋现身!
姜妧憋着一肚子闷气,闷头往回走。
路过精心打理的花园,各色名贵花卉依旧开得绚烂多彩。
她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那座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的琉璃暖房,暖房内花木扶疏,各色珍奇花卉也依旧争奇斗艳。
忽然,她的脚步像被钉住一般,倏地顿在了原地。
琉璃暖房内,突兀的出现了一道身影。
那身影背对着她,即便隔着一段距离和朦胧的琉璃,那身姿,那轮廓……莫名让她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姑娘,怎么了?”身后跟随的丫鬟见她突然停步,出声询问。
姜妧没有回答,脚下的步子后退了两步,仔细望着暖房中那个月白的身影,试图看得更真切些一些。
那人穿着一袭月白色的广袖长袍,衣料看似朴素,却在光照下流转着低调的华泽。
他正微微俯身,似乎在查看一株珍稀的花卉,举止优雅,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矜贵与出尘之气。
姜妧疑惑,这人是谁?好像这几日从没在这个山庄里遇见过。
她不由自主地调转方向,向前走了两步。
“姑娘,”身后的一名丫鬟见状,上前一步,小声劝道,“您方才不是说累了吗?不如先回房歇息……”
姜妧却恍若未闻,看着那背影问道:“他是何人?”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同时沉默低头。
姜妧:“……”
一点聊不下去。
那她自己过去问问总行吧?
她不再理会身后丫鬟,提起裙摆,径直抬脚迈入了花园的小径,朝着那座琉璃暖房走去。
暖房内的人似乎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
他原本侍弄花草的动作微微一顿,先是侧过头,随后,他直起身,缓缓地转身了过来。
阳光透过琉璃顶棚洒落,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晕。
当看清他转过来的正脸时,姜妧呼吸一窒,脚步停在了暖房门口。
他的脸上……戴着一个火焰纹金黑色面具。
那面具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材质似玉非玉,面具之下,只露出精致薄唇和线条分明的下颌。
面具哥?
她看着那神秘的黑色焰纹面具,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剧本。
但凡这种戴面具出场,气质还这么唬人的,不是幕后黑手就是一方大佬!
比如,杨过。
所以,把她莫名其妙劫来这的混蛋,就是他?!
男人看着几步之外怔愣住的姜妧,唇瓣的弧度不经意间柔和了几分。
已经有好几日没有见到过她了,她还是那样明媚而鲜活。
阳光透过琉璃顶棚洒在她身上,那身他亲自挑选的烟霞色云锦长裙,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眼间的明艳仿佛能驱散这山庄所有的沉寂。
他袖中的手不自觉地微微收拢,指尖陷入掌心,带来一丝清晰的刺痛感,才勉强压下了心底险些翻涌而出的情绪。
那日设计将她从南淮郡劫走后,他并未立刻随行。
为了不惹人怀疑,他强压下立刻赶来见她的冲动,又在客栈多留了几日。
在南淮郡,他一面要装作焦灼万分,配合着萧绝等人一起搜寻姜妧的下落,一面还要周旋于南淮郡那群贪婪成性各怀鬼胎的官员们之中,利用他们互相牵制,同时,借助他们的势力抹去所有可能指向这里的痕迹。
他没想到,萧绝竟会为了姜妧亲自带队,不眠不休地搜寻,其势之汹,几乎要将南淮翻个底朝天,着实耗费了他不少心力才勉强遮掩过去。
好在,那群老家伙们足够得力,不仅顺利帮他完成了劫人的计划,他们所做的那些破事,无形中还替他争取了时间,分散了萧绝的注意力。
遍寻无果,他才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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