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知道被人发现了，还往里缩了缩，大半都露在外面，眼见藏不住，他才慢慢走了出来，在离郁景程一米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双手搅着，很不自在的询问：
“哥哥，你雇佣我可以吗？我力气很大的，不用给我钱，给我一些吃的就可以了。”
郁景程嘴角抽搐了下，看见这么一个大高个子，年龄说不定比他大上几岁的人，喊他哥哥，实在是太违和了，特别是配上那张脸。
“为什么是我？”
看大汉的衣着，他流浪在外的时间不短，遇见的人形形色色，数量不少，就是运气再怎么差，应该也会碰上一两个愿意给他吃的的人。
郁景程不会是唯一给他吃的东西的人，那为何独独要跟着他？
依大汉的体型，搬砖都能赚钱，受限于心智，说不定会被人骗，但怎么也不至于流落街头吧？
“哥哥是个好人。”
这毫不迟疑的话语，让郁景程有几分想笑，这是给他发了一张好人卡？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好人难做。”
男子以为被拒绝了，低下头，神色失落，看着身影萧瑟，居然有些可怜。
郁景程低头看着自己的腿，缓缓抬头：
“既然你想跟就跟着吧，先说好，包吃住，你需要的生活用品我也会给你买齐，但是不会给你钱，接受吗？”
那人眼眸顿时亮了，里面是纯粹的欣喜，能够感染人心，连连点头：
“接受接受。”
一连说了两遍，可见他心中的惊喜。
“会推轮椅吗？”
“不会，我可以学的。”
“很简单，你扶在靠背上，用点力气慢慢往前推，力气用小一些，速度不要太快，先上手试一试。”
“我学会了。”
郁景程没有遗漏他话语里求夸奖的情绪，随口表扬了一句：
“做的不错。”
听见身后推轮椅的人传来憨厚的“嘿嘿”笑声。
忍不住靠在椅背上，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草率了。
接纳了大汉居住，郁景程自然要问清楚大汉的来历和名字，他不喜欢麻烦，也不喜欢给他带来麻烦的人和事。
如果大汉是这样的人，那么就别怪他说话不算数了。
所幸结果还是好的，大汉的经历没有事情，不会给他惹来麻烦，他的名字叫叫熊皓。
一个一听就感觉跟他挺配的名字。
熊皓心智不健全是天生的，他的母亲发现他比一般小孩反应慢，学东西慢，连开窍都慢。
不管是第一次开口叫人，还是第一次下地走路，亦或者学着吃饭。
检查后才知道心智有问题，这是好的说法，其实就是傻。
孩子父亲接受不了这一现实离婚了，由他母亲一个人照顾他，又要赚钱又要照顾孩子，分身乏术，最后是累死的。
不然都说母爱伟大呢！
在察觉到身体每况愈下的现实后，熊皓的母亲开始了对其的教导，有人生道理，也有行为举止，要不是时间不太够，她可能想要将一生的经验都交给熊皓。
就怕自己死后，孩子会被人欺负。
郁景程听着这话，陷入了思考，上面有不少话，是他自熊皓的话语里提取出来的，本身熊皓就不太清楚“死”的含义，也不理解很多大人们的想法。
他父亲出面较少，是一个不怎么样的男子，管生不管养，离婚后抚养费大概率没有支付，不然熊皓的母亲不至于会那么辛苦，直接累死。
临终前，也没有提到让熊皓去寻找父亲的叮嘱，许是清楚那人靠不上，真要去找人，还不如一个人生活？
加上熊皓因为自身特殊情况，没有上过大学，懵懵懂懂的他，被人从家里赶了出来，只有身上一套衣服，其他的东西都被瓜分了。
瓜分那些东西的人，是他母亲家里的亲戚。
“一群贪得无厌的人。”
郁景程心里给出了评价。
“所以说，你今年才二十岁？”
他脸色古怪，熊皓长的有点儿显老了，看着比他大，实则年纪比他小好几岁。
“你多少岁出来流浪的？十岁？也就是流浪十年了？还是江城本地的？”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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